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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的一場車禍讓葉何家破人亡,痛失至親。葉何想請假幾天為他的父母上柱香。
這么個辭舊迎新的喜慶日子,蘇秦儀沒想到葉何卻陷入這樣的痛苦之中,她不禁想,自己對葉何的了解是不是太少了?
她啞然,起身回房拿出一個小袋子,袋子里不知裝的是什么,晃起來叮當脆響。
“給二老重修一座墓吧,也算是一個歸宿。”
葉何怔愣地看著手中沉甸甸的袋子,里面起碼得有二十塊的大洋。
“不行,五小姐,這太多了……!”
“拿著吧,難道你不想讓他們死后的日子過的安穩些嗎?”
葉何拗不過蘇秦儀,加之他自己也為父母寒酸的后事心懷愧疚,他離開以后,蘇秦宣問:“你哪來那么多錢?”
“朋友做了一個香水公司,我加盟了,賺了不少。”蘇秦儀隨口扯了個謊,“你可別告訴別人,不然又要惹一堆麻煩事出來。”
蘇秦宣并不質疑,“五媽生病買藥也需要錢,家里吃緊,我這還有點,給你拿去……”
“別別別。”蘇秦儀忙將她攔住,“你在國外自己過得都不好呢,那點兒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我沒關系啊,這些錢我也用不到,五媽才是真正需要它的人。”
“大媽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盯著我呢,我要是突然多出那么些錢來,她肯定又不消停了。”
推搡之下,蘇秦儀把錢票塞回蘇秦宣的手里,蘇秦宣哪有她力氣大,只能攥著錢票,百般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呀,還是那么個性子,一點兒也沒變。”
蘇逸陽回來了,大家簇擁著,蘇秦宣道:“我去找父親。”
她點點頭,心思一點兒也沒在蘇逸陽和他的姨太太身上。
外面的紅梅開的傲然,家養的狗追著幾只雞亂跑,留下一串梅花似的腳印,她想起秦少寒的那只大狗,跟主人一樣的兇神惡煞,活活像要把人吞了似得。
……奇怪,怎么想起他了?
蘇秦儀猛地搖搖頭,強行將他撇出腦海。
“準備準備吃飯了——!”四姨太喊著。
“等等,我的炸藕餅呢!往年都有的,為什么今年沒有?”蘇秦鸞皺眉盡是不滿。
蘇秦鳳照著她的小鏡子,陶醉自我,尖酸道,“一個炸藕餅而已,吵什么?”
“三小姐喜歡吃炸藕餅,可能是新來的下人粗心大意忘買了……”徐伯年邁的聲音傳來。
“行了,吵吵鬧鬧的就不能安靜會?”
蘇逸陽在家主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小一和小四難得回來一次,坐下吃飯。”
蘇秦鸞委屈巴巴,一行人坐了下來,蘇秦儀突然道,“我去買吧,沒了炸藕餅三姐吃不好。”
其實她就是找個借口遠離這些人,跟她們在一起吃飯實在是折磨人的一件事,蘇秦儀只想溜之大吉。
自從陶夢言重病,蘇逸陽那不咸不淡的態度更是讓蘇秦儀惡心透頂,多看他一眼都覺得臟了自己的眼睛。
蘇逸陽素來對五丫頭喜歡不起來,尤其是她那一雙帶有侵略性的雙眼,蘇家四個女兒都是圓眼,只有蘇秦儀有深窩,也不知隨了誰,就連她媽的深窩也不明顯。
“怎么,沒炸藕餅還不活了?坐下。”
蘇逸陽態度堅決,蘇秦儀道,“爸,難得大姐和四姐回來一次,家里鬧不愉快多沒意思。”
說完她轉身便走,“你們先吃。”
她身后,蘇逸陽陰沉著臉,冷哼了一聲,“養不熟的家伙!”
出了蘇家,呼吸著新鮮空氣,蘇秦儀渾身感覺輕松許多。
伸了個懶腰,走在熱鬧的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忙著備至年貨——畢竟今晚就是除夕夜了,闔家團圓的日子。
人流突然擁擠起來,砰地一聲悶響,蘇秦儀的肩膀被猛地撞了一下,正好一輛車緩緩駛來,與她擦肩而過。
“抱歉抱歉!”一個男人坐在駕駛位上,搖開車窗,露出他別致的兩撇小胡子,“這位小姐,您沒事吧?”
蘇秦儀微微蹙眉,回頭去看,方才撞她的人已經不見了。
而車上的男人她見過,就在幾個月前的廟會上,這個倭寇人曾與秦少寒有過交談。
“沒事。”
她警備著,最近發生的種種讓她深刻的意識到,與倭寇人保持距離絕對沒錯。
“您的肩膀受傷了!”
吉野平之故作驚訝地喊了一聲,蘇秦儀扭頭去看,不知道自己的大衣何時被刮破了一個口子。
“我帶您去醫院看看吧?醫院不遠,就在附近。”
“小傷罷了,不用麻煩。”
蘇秦儀不想與他多做任何的交談,正要轉身離去,吉野平之突然笑了一下。
“您似乎很防備我?其實我不是什么壞人。”
蘇秦儀心想,還不錯,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她討厭與他交流,不過他說自己不是壞人……
就那兩撇胡子就夠拉低印象分了!
“先生,我覺得一般人聽到肇事不用賠償的消息應該會樂的嘴角開花,你這么一直挽留,就算你說你不是壞人,我也有點不敢相信。今兒除夕,早點回家。再見。”
蘇秦儀轉身就走,吉野平之摸了摸下巴,沖著她的背影莫測一笑,踩動油門離開。
香水公司廠建在郊外,蘇秦儀推門,意外的發現門沒鎖。
一個穿著時髦的背影正俯身撅著屁股,對著玻璃儀器喃喃自語著。
“這次一定要成功啊……”
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許憶千嚇了一跳。
“啊!”她猛地轉過身,蘇秦儀的臉映入視線,“你嚇死人了,怎么走路沒聲音的啊!”
“推門那么大的聲音都沒把你叫醒,誰知道你在忙什么!”
蘇秦儀湊過去看,只見蒸餾瓶中,一小滴液體在霧氣中逐漸蓄成滴狀,順著滴管緩緩流了下來。
“這是晴空?晴空那款香水不是已經上市了嗎?”
“當然不是,這是我閑著沒事用屈叔叔那盆胭脂點雪剩下的材料做出來的。”
許憶千見中間沒出什么差錯,一滴滴的香水溶液流了下來,她長嘆一口氣,坐在座位上,整個人都有點虛弱,“累死我了。”
“大過年的你不回去陪陪程老先生,在這兒耗什么呢?”
提起程良,許憶千素來無憂無慮沒心沒肺十分欠揍的神情微變,眼底流露出幾分傷感。
她仰頭,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
“……大夫說師父沒多少日子了……”
剎那間蘇秦儀明白了她為什么不辭辛苦趕制這一份香水。
她在許憶千身邊坐了下來,“我說真的,回去陪陪他吧,他活到這么個歲數,經歷了改朝換代家破人亡,到老了,身邊就剩你一個,你不陪他走完最后一程,誰來給他送終?”
“我知道我知道。”許憶千又嘆了一口氣,獨特的清香彌漫在空氣中,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加了什么?”蘇秦儀輕嗅:“味道有些奇怪。”
“檀香,還差一味料。”
許憶千放下手,睜開眼睛,直起身子與蘇秦儀對視,目光堅定且讓人無法拒絕。
“秦儀,我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