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這趟出門,最讓胤禎期待的莫過于行圍了,白日圍獵,晚上烤肉唱歌,期間還能比試射箭、騎馬、摔跤等等,別提多熱鬧了。
胤祚對射殺小動物沒什么興趣,但他對吃小動物卻很有興趣,晚上支起自己的烤肉架子,和旺財、陳拙以及洪福三個邊烤邊吃,間或給康熙和兄弟幾個送點過去表示下存在感。
“洪福啊,跟著阿瑪我呢,就要學會吃熟食。”胤祚拿著烤兔肉引誘洪福,道:“人為什么能成為萬物之靈?那就是從吃熟食開始的!洪福你想要變聰明呢,以后就要吃熟食,只吃熟食,知道不?”
陳拙老實不客氣的將最美味的后腿扯下來獨自享用,口中含糊道:“你這樣子養(yǎng)藏獒,也不怕養(yǎng)廢了。”
胤祚掐著洪福的腋窩教它用兩條腿走路,漫不經(jīng)心答道:“什么叫廢了呢?跟著爺,又不需要它有多少血性,長的威猛能唬人就行,撒嬌賣萌最重要,對不對洪福?”
洪福被他養(yǎng)了兩個月,個頭串了一大截,也能聽得懂主人是在叫它的名字了,歡快的應了一聲。
胤祚樂得哈哈大笑。
陳拙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看他們。
胤祚割下一只兔腿,讓旺財去胤褆那兒給他換塊生鹿肉過來,結(jié)果一會兒以后,不光鹿肉來了,大阿哥胤褆也跟來了。
胤褆一屁股坐到胤祚身邊,將他盤子里剩的幾串烤羊肉一把子全撈了過去,邊吃邊道:“別說,你這用簽子穿著烤肉雖然娘兮兮的,但是味道還真不錯……話說你這兒烤的兔子也比爺那幾個奴才弄得強的多,要不把你的旺財借過去爺使使?”
胤祚道:“你帶人去打兔子的時候,我的人在腌兔子,自然比你烤的好吃,旺財去有個鳥用……我那還有幾只生的,要想吃你拿鹿肉來換。”
“換什么換啊,爺就在這兒吃得了!”胤褆認準了胤祚烤的東西就是比自個兒的好吃,賴著不肯走了,吩咐下人將自己打的東西都搬過來一起收拾。
胤祚是無所謂,反正餓誰也餓不著他。
胤褆來了沒多久,胤祥離席也溜了過來,胤祚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也覺得哥哥這兒的肉好吃?”
胤祥切了一聲,不屑道:“誰惦記你那幾塊肉,我來跟我侄兒玩!來,洪福,到十三叔這兒來!”
見洪福只看了他一眼,就追著胤祚手里的兔肉去了,胤祥干脆將剩下的大半只兔子整個拎走,又從胤祚手里將洪福強行提溜到一邊,兩個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歡實。
胤祚頓時傻了眼,愣愣道:“不是說,藏獒只吃主人喂的東西嗎?”
陳拙嗤笑幾聲,道:“你不是只要它會撒嬌賣萌就夠了嗎?”
胤褆拍拍胤祚的肩膀,道:“你嫂子手里有一只獅子狗,那毛色,雪白雪白的,眼睛黝黑,又漂亮又機靈,粘人的不行,比洪福那憨貨好一百倍……哥哥吃點虧,跟你換換,怎么樣?”
胤祚瞅了他一眼:“大哥啊!”
“嗯?”
“皇阿瑪派你去兵部真是屈才了!”胤祚道:“該讓你去戶部才對,這么會算賬!”
胤褆一拍他腦袋,道:“真當爺稀罕你那狗兒子呢?爺是看你把它給糟蹋了!”
坐到一邊繼續(xù)啃自己的烤羊肉,偶爾郁悶的看一眼和胤祥搶食的洪福——別看他現(xiàn)在才二十六歲,但已經(jīng)有一個兒子、四個女兒要養(yǎng)了,院子子里還有一大堆女人,結(jié)交大臣的開銷更是不小……雖然談不上日子過得緊巴巴,但讓他花六萬兩去買一條狗,還真要好好想想才行。
哪像這小子,跟自己一樣是郡王,進項不比自己少,卻無牽無掛的,那錢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就算花完了,也有的是人愿意貼補他!
胤祚這會兒已經(jīng)吃的半飽,嘴巴油膩膩的也沒什么食欲了,便干脆去火堆邊親自烤鹿肉。每次出鍋,便選出烤的最香的讓人送去給康熙和胤禛,剩下的才供給那幾個吃貨。
烤了一陣,臉被火烘的生疼,胤祚便將東西交給下人,坐到一邊繼續(xù)吃東西。才剛拿起一塊鹿肉,袖子便被人扯住:“六哥,你答應我的海東青到底什么時候給我啊?眼看著圍獵都要結(jié)束了!”
胤祚大感頭疼,道:“你當海東青是地里的大白菜啊,想買就能買?那要看機緣的。你放心,只要有賣的,一準給你買回來!”
胤禎氣哼哼道:“這話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胤祚冷哼道:“耳朵聽出繭子來了都沒聽進去,回頭叫奴才給你好好掏掏!”
胤禎也不生氣,小聲道:“那六哥,我要是知道什么地方有賣的,你給不給我買?”
胤祚隨口道:“買,買!”
話音一落,面前就多了一只手,胤禎眉開眼笑:“錢!”
胤祚一愣:“真有賣的?”
胤禎哼道:“你管呢,反正你把銀子給我,我再不問你要就是了!”
胤祚倒樂的省事,問道:“你要多少?”
胤禎伸出一只手指。
“一萬兩?”
胤禎氣道:“什么一萬兩?十萬兩!”
胤祚狐疑道:“你別是給人騙了吧?”
胤禎怒道:“就興你六萬兩買只狗,不許我十萬兩買只鳥啊?你就說吧,給還是不給?”
胤祚無奈道:“給給給!等回去就給!”
胤禎頓時喜笑顏開,樂顛顛的找到不遠處科爾沁的小王子,一塊兒嘀嘀咕咕去了。
胤祚搖頭,湊過去和胤褆、胤祥幾個一起逗洪福,正高興呢,忽然主位那邊傳來一陣喝彩,才發(fā)現(xiàn)原來康熙手下的侍衛(wèi)和蒙古的好漢在空地上較量起來了。
胤褆肉也不吃了,道:“走走走,看熱鬧去!”
胤祥扭頭看了一圈,道:“那我去找十四弟一起。”
胤祚抱起洪福,道:“找什么找啊,哪兒有熱鬧哪兒有他。看吧,一會就自己過來了。”
果然他們回到席位沒多大一會,胤禎就湊了過來。他和胤祥年紀小,安排的位置也偏,索性都擠在胤祚這兒,三個人外加一只狗,嘀嘀咕咕,比場上還熱鬧。
“我壓古泰!”
“不,我要壓古泰!”
“說好了一人一次的,這次輪到我先挑!”
“第一第二把,你先我后,第三第四把當然該我先你后,現(xiàn)在該輪到我才是!”
“你耍賴!”
“你才耍賴!”
眼看這兩個小的越吵越厲害,很有親身上陣的意思,胤祚忙將他們分開,道:“你們都壓古泰,我壓李希行了吧?”
胤祥胤禎立刻安靜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真的?”
胤祚道:“這么點事兒,至于騙你們嗎?說吧,壓多少?”
兩人異口同聲道:“一百兩!”
這兩個方才還十兩、五兩的賭著,這會兒開口就是一百兩,胤祚哪還不知道他們是想算計自己的銀子,冷哼一聲道:“別怪哥哥我沒提醒你們,這古泰就一身蠻力氣,別看現(xiàn)在威風,一會就該露怯了。回頭別把零花錢輸完了又來找我哭窮啊!”
兩人再嘀咕一陣,拍板道:“就押他!”
胤祚同他們分別擊掌,算是賭定離手。
胤祥胤禎兩個雖然學過摔跤,手底下也有兩下子,但到底才十一二歲,眼光比起胤祚差的遠,在一邊嗓子都吼啞了也沒能扭轉(zhuǎn)戰(zhàn)局,老老實實寫了一百兩的欠條過來。
胤祚笑道:“還來不來?”
胤祥正要搖頭,胤禎一扯他袖子,硬著脖子道:“來!”
又道:“還是我們先挑!”
胤祚存心輸點錢給他們花,笑道:“你們挑就你們挑。”
兩小又到一邊嘀咕去了,胤祥道:“再輸我可沒銀子了……”
胤禎道:“十三哥你笨啊,贏的是錢,輸?shù)氖乔窏l,若咱們真沒錢還,難道六哥還會來討債不成?再說了,弟弟現(xiàn)在發(fā)了一筆大財,嘿嘿!”
胤祥臉皮沒他那么厚,還要說話,胤禎道:“六哥存心讓著我們,把把都讓我們挑呢,難道咱們還能次次都挑錯不成?好歹也把那一百兩贏回來再說!”
說的胤祥也動了心,道:“我看這次咱們別挑那大個子……”
“……”
這幾人賭的忘形,胤祥正揪著胤祚寫欠條呢,忽然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不對,忙扯胤祚的袖子:“六哥六哥……”
胤祚抬頭,發(fā)現(xiàn)周圍的目光都落在自己這一桌上,茫然道:“怎么了?”
康熙對這幾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兒子很是無語,干咳一聲,道:“老六啊,這位察哈爾布的額樂素王子,想和你比試一下。”
胤祚眨眨眼道:“和我比?”
胤褆長身而起,道:“額樂素,你要比,我來同你比!”
身量高大,看起來極為粗壯的額樂素不屑看了胤褆一眼,道:“咱們草原上,可沒有不敢下場找別人出頭的孬種,你要是想打,下一場我們打過!”
又轉(zhuǎn)向胤祚,道:“你要是不敢,只要大聲說一句我是孬種,我也不為難你!”
胤祚笑道:“不敢倒不至于,就是有些奇怪罷了!”
轉(zhuǎn)向康熙,迷惑道:“皇阿瑪,您不是告訴我草原的漢子個個都勇武過人嗎?為什么這位什么王子,偏要挑一看就最弱的人挑戰(zhàn)呢?大家都知道兒子因為身體不好,連白天的圍獵都沒有參加啊!”
額樂素頓時臉漲得通紅,他挑胤祚,純粹是因為看他不順眼罷了:一個大男人,長得比女人還漂亮,不騎馬不打獵,整天抱著條狗到處溜達,把個藏獒養(yǎng)的像只哈巴狗兒!這也就算了,可就他那副弱不禁風小白臉的樣子,居然還把喀日娜迷得神魂顛倒,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
他只是想教訓教訓胤祚,但被胤祚這么一說,倒像是他欺軟怕硬一般,可他嘴巴笨的厲害,半晌也沒想出該怎么反駁,吭吭哧哧的倒像是被胤祚說中了一般。
胤祚一見他的模樣,都不好意思欺負了,眨眨眼笑道:“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
將洪福交給胤祥,長身而起,施施然來到場中,挽起袖子:“請。”
額樂素一聲不吭撲上來,一雙大手抓向他的肩膀。
胤祚退開半步,向側(cè)面一轉(zhuǎn),抬腳一勾,正勾在額樂素邁出來的右腳腳踝上,額樂素一個踉蹌就撲了出去。
場下,胤禎悄悄拉拉胤祥的袖子:“我賭六哥贏,怎么樣,來不來?”
胤祥只看了他一眼,又緊張盯著場上,口中道:“廢話,當然是六哥贏!”
他雖然沒像胤禎一樣看過胤祚的身手,但是那是他哥哥,不向著他還向著別人不成?
胤禎沒能坑成胤祥,悻悻然繼續(xù)看比試。
只聽胤祚笑道:“我學的是漢人的功夫,不會摔跤,若你不能習慣,不如下場換個人來打過!”
額樂素冷哼一聲,又撲了上來。
笑話,這會兒下去,豈不是讓別人都嘲笑他?剛剛只是他不小心罷了,這一次再想躲開可沒這么容易!
但這次胤祚并沒有讓開,只錯開腳步,等額樂素雙手抓上來的時候,才伸腕一格。
兩人胳膊抵在一起,額樂素立刻難受起來,手臂上傳來的力道,忽輕忽重,忽虛忽實,讓他空有一身的力氣,卻半點都使不出來,明明知道只要抓實了這小子,他就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但就是無論如何都抓不住,正奮力向前推,忽然感覺前面又是一空,整個人又沖了出去。
胤祚又是伸腿一勾,額樂素左腳沒能及時落地,結(jié)結(jié)實實趴在了地上。
底下一陣哄堂大笑,在他們眼里,額樂素一抓沒能抓住,被胤祚輕輕推了下就摔了,頓時紛紛嘲笑起來——難怪只敢挑最弱的人挑戰(zhàn)呢,原來這么差勁,連站都站不穩(wěn),還摔什么跤呢?
額樂素如何不知道他們在笑什么,怒吼一聲,如同獅子般又撲了上來。
但胤祚如何會被他抓到,腳下錯步,以毫厘之差躲過他的雙手。
康熙搖頭失笑,看下面的情景,若再被胤祚在這般戲弄下去,額樂素只怕要威嚴掃地了,遂斥道:“老六!好生打過!”
胤祚哦一聲,臉上笑容一收,對再一次爬起來的額樂素慎重拱手,道:“請指教!”
額樂素微微一愣時,一只腳就凌空踹了上來。
額樂素大駭,勉強抬手擋住,護住面門,卻被另一只腳結(jié)結(jié)實實踹中,連退兩步,還未站穩(wěn)呢,胸口又挨了一個肘擊。
周圍的聲音戛然而止。
在胤祚宛如狂風暴雨的拳腳中,額樂素痛并快樂著,他從來沒覺得挨揍也是一件這么讓人高興的事兒過——你們看到了吧?不是我軍無能,是敵軍太狡猾啊!
一炷香之后,胤祚看著還想爬起來的額樂素,愕然道:“還來?”
額樂素大怒,道:“來什么來?你倒是讓我站起來說句話啊!”
站起來就打!站起來就打!難道讓自個兒趴在地上認輸不成!
胤祚不好意思笑笑,退開兩步。
額樂素爬起來,甕聲甕氣道:“你厲害,我輸了!”
悻悻然下場。
胤祚笑嘻嘻回到座位,抱起他的狗兒子:“怎么樣,阿瑪厲害吧?”
“嗷嗚!”
因為有胤祚這么一出,再沒有人敢下場挑戰(zhàn)胤褆幾個了——畢竟是皇子,不能找部落的勇士來打,至于王對王,笑話,最弱的都強成那樣,誰還敢上啊?輸?shù)共慌拢聛G人啊!
這樣的結(jié)果讓手底下的人輸了好幾場的康熙老懷大暢,和部落的長者一連喝了好幾盅。
打架打輸了的額樂素見狀,不由靈機一動:比武比不過,總不至于連喝酒都喝不過這小白臉吧?等著,把你打不趴下,爺把你灌趴下!
跑去抱了一壇子酒就湊了過去,違心道:“你是個好漢子,我不該小瞧你!我們喝一碗!算作賠罪!”
胤祚笑笑,和額樂素碗一碰,都一口干了。
額樂素贊道:“爽快,再來一個!”
于是再來一個,然后再一個……
胤祚明白了,微微一笑道:“這樣干喝太沒意思,不如我們玩點熱鬧的?”
額樂素眨眨眼道:“什么熱鬧的?”
胤禎一旁插嘴道:“當然是劃拳啊!咱們那邊喝酒,都是要劃拳的!一邊吼一邊喝才有意思。”
額樂素茫然道:“怎、怎么劃?”
胤禎解釋了好一陣,額樂素還是一頭霧水,胤祚笑道:“算了,和你玩那個,實在太欺負你了!咱們就來最簡單的,棒子老虎雞!老虎吃雞,雞吃蟲子,蟲子吃棒子,棒子打老虎,怎么樣?再簡單就只能石頭剪刀布了!”
額樂素硬著頭皮道:“那就棒子老虎雞!怎么玩?”
于是……
“請啊,棒子!”
“請啊,老虎!”
“王子,你輸了,來,喝一碗!”
“請啊,棒子!”
“請啊,蟲子!”
“王子,你輸了,來,喝一碗!”
“……”
“……”
“王子,你輸了,來,喝一碗!”
“王子,你輸了,來,喝一碗!”
“王子……”
額樂素轟然倒地。
胤祚聳聳肩,跟爺斗,睡你的吧!
轉(zhuǎn)目四望,附近一片棒子老虎的吆喝聲,不用說又是那兩個小的干的好事。
胤禎臉蛋紅彤彤的過來,拉著胤祚的袖子:“六、六哥,為什么你每把都能贏……教、教教我。”
胤祚拍拍他的肩膀,道:“說的復雜了你聽不懂,這樣吧,多出棍子少出雞,遇到聰明人就出蟲子。”
“為……為什么?”
“因為草原的大英雄們愛出老虎啊!”看著東倒西歪的胤禎,胤祚搖頭:“你悠著點兒啊!”
胤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輸了,因為他也愛出老虎啊——真不該找四哥拼酒,連親兄弟都坑,太不仗義了!
想了想,換了個方向,去找愛出老虎的草原英雄們拼酒去了。
胤祚也笑嘻嘻的提了個酒壇子,找到一群蒙古王公:“來,走一個!”
“請啊,棒子!”
“請啊……”
三次過后,胤祚搖搖手指,道:“先輸三把的下場啊,你不行,換一個!換一個!”
一連斗翻了兩個人之后,胤祚終于被人興高采烈的趕下了場,看著那群蒙古好漢們按照他先前的次序挨個灌了下去,胤祚笑嘻嘻的退場,又混到另一群人里面去了。
不是每次仗著人多,都把咱們兄弟灌得不省人事嗎?呵呵,這次讓你們自己把自己灌醉。
……
夜慢慢深了,人聲漸漸稀落,場上還能用自己兩條腿站起來走路的人屈指可數(shù)。
康熙看著坐在地上的寶貝兒子搖頭失笑,這小子,怕是正在得意自個兒灌醉的人多呢,卻全然沒有意識到,他自己也醉了。
寶貝兒子?康熙為自己的想法呆了一呆,隨即卻又釋然,可不就是寶貝?他的寶貝,大清的寶貝啊……
又不由嘆氣,卻不知太子,什么時候才能意識到這一點呢?
正要叫人將他弄回去,便看見胤禛正皺著眉頭,大步走了過去,不由微微一笑。
一回頭,卻見太子正巴巴的看著自己,心中一軟,招手道:“胤礽啊,陪朕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