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兄弟們,干他丫的!
待那抹人影狼狽潛入夜色中,南鳶望著夜色的眼微微瞇起,“擋箭的這一下實(shí)在不怎么高明,我還當(dāng)他武功多高。”
小糖已經(jīng)嚇傻了,“鳶鳶,你那一箭好像扎進(jìn)他心窩了!”
“是我高估他了。原本我瞄準(zhǔn)的是他后肩,他便是回身一擋,也該是往另一個方向躲,屆時,第二支箭射中的只會是他的胳膊??伤?,亦或者太自大,竟連躲都不會躲。”
小糖:是呢是呢,人家咋能料到鳶鳶你是個雙箭齊發(fā)的大魔王呢。
想到某個可能,小糖咽了咽口水,問:“鳶鳶,小仙男不會直接沒了吧?”
“若再偏個公分,那的確是一箭穿心。但現(xiàn)在,這一箭并未傷及要害,他一時半會兒應(yīng)是死不了的?!?br/>
小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然后呵呵地干笑起來,“鳶鳶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兒。”
“說?!?br/>
小糖:嗚,都沒有鋪墊的嗎?就回了它一個說字?
“么么噠鳶鳶~是這樣的,我突然記起來,那位西涼王的義子,本世界的氣運(yùn)子男主,他的身邊,那個存在感最強(qiáng)的下屬,長得也頗為俊秀,好多喜歡氣運(yùn)子的西涼的小姐們的丫鬟們也都對他有意思,然后,我呢,這么一聯(lián)想,就有了一個重大的發(fā)現(xiàn),哇哦!他好像也姓杜,哦呵呵呵,你說巧不巧呢鳶鳶,跟小仙男身邊的那個出賣色相騙二丫的俊秀小隨從是同一個姓?!?br/>
小糖聲音越說越小,心虛至極。
本以為南鳶會生氣的小糖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南鳶雷霆大怒的準(zhǔn)備,豈料南鳶只是在沉默片刻后嗯了一聲,便從屋頂上飛了下去。那飛下去的姿勢自不用多說,帥帥噠。
小糖:啊?沒了?
就這反應(yīng)?
怎么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兒?
難道是它暗示得還不夠明顯?
“鳶鳶,我的意思是,小仙男說不定是氣運(yùn)子男主。”
南鳶十分平靜地回了小糖三個字:“知道了。”
小糖在茫然了片刻后感動哭了,爆哭!哇嗚嗚嗚,鳶鳶居然對它包容如斯!它以后也會一如既往地愛著鳶鳶的!
不,它要更愛,比愛它爹爹都更愛!
~
此刻的杜安正焦急地在屋里等待消息。
爺?shù)膬?nèi)力雖然略遜于他,但輕功了得,放眼整個西涼都算少有。
按理說,只是夜探山寨而已,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什么事,但不知怎的,杜安這右眼皮總是在跳。
終于,一抹灰影從窗外飛了進(jìn)來。
杜安心里提起的一顆石頭剛剛放下,卻在看到對方的模樣時陡然色變,驚呼出聲:“爺!”
郁江離的胸口上插著一支箭,為了不讓傷口的血滴落到地上,他一只手死死捂著傷口,此時將手挪開,那手掌心盡是鮮血,紅得刺眼。
再觀其臉色,養(yǎng)了兩日好不容易養(yǎng)回來一點(diǎn)兒的血色絲毫不剩,面皮煞白如紙,雙唇亦無絲毫色澤,此時因?yàn)閺?qiáng)忍痛楚輕輕發(fā)顫著,額上布滿了一層細(xì)密的汗,一副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模樣。
“爺,誰干的,屬下定要?dú)⒘怂?!”杜安又急又氣,眼都紅了。
以前主子不是沒受過傷,但絕沒有哪一次如今晚這么嚴(yán)重。
這箭竟是插在胸口的!看那箭頭沒入的深度竟還不淺!
郁江離將一把小刀、一瓶止血藥粉和一捆紗布丟在桌上,氣息微喘,虛弱無力地道:“稍后再說,先給我拔箭。”
小刀是去廚房里拿的,止血的藥粉和紗布是他從寨里的藥房找來的。等他忍著劇痛做完這些,整個人已經(jīng)快支撐不住。
回來的路上,他差點(diǎn)兒昏厥過去。
但每每在意識模糊不清的時候,郁江離便想想那個對他痛下殺手的少年,想想他三番五次將他玩弄于股掌的惡劣行徑!
他如何甘心就這么死去?
至少,他要活著出去,日后再向魏斂討要這一箭之仇!
杜安不敢耽擱,立馬準(zhǔn)備拔箭。
……
“鳶鳶,他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人沒事,就是剛剛拔完箭的小仙男看起來比之前餓肚子的時候還虛,一副隨時都要駕鶴西去的模樣,慘得一批?!毙√菂R報道。
南鳶聽了這話竟是嘆息了一聲,“怪我,下手失了分寸。不過,如此也好,這一箭下去,他怕是幾個月都不能瞎折騰了,總算可以安心待在寨子里了。”
小糖:這一聲嘆息似乎跟鱷魚的眼淚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小糖實(shí)在想不通,氣運(yùn)子男主怎么就跑到通州來了?原世界土匪窩里的這座鐵礦完全沒有被提及,提到的也是通州邊境西面的那座鐵礦,而且是西涼王開采的。
莫非,原世界里也是氣運(yùn)子男主找到了這里的鐵礦,但他沒有獨(dú)占鐵礦,而是將鐵礦的位置告訴了西涼王,以此獲得了對方的信任?
可是爹爹的《三千世界手札》上沒有記錄啊。
按理說,事關(guān)氣運(yùn)子的事情,手札都會事無巨細(xì)地記錄下來,莫非是他爹爹偷懶了?
都怪爹爹偷懶少寫了重要劇情,這才導(dǎo)致它判斷錯誤,然后誤導(dǎo)了鳶鳶。
小糖瞬間將一口大鍋扣在了它老子頭上。
南鳶這一箭之后,郁江離主仆二人果然消停了下來。
不消停也不行,一個連服三天軟骨散,一個差點(diǎn)兒沒了小命需臥床休息,有再多的想法也實(shí)施不了。
然而,郁江離這邊沒再折騰,寨子這邊卻出了事。
“老大——老大不好了!出事了!”張大柱匆忙跑了進(jìn)來,“魏三叔的商隊(duì)遇襲了!”
“怎么回事?”南鳶眉頭一皺。
魏三叔一個月前帶著寨子里十多號人,扮成一支商隊(duì),去滄州收購糧食。
雖然天下動蕩,但趁此機(jī)會哄抬糧價大發(fā)國難財(cái)?shù)暮谛募Z商不少。
從這部分人黑心糧食手中搞到糧食,別人或許覺得比登天還難,但南鳶卻有辦法,等魏三叔到地方后,先選一兩個糧商高價收購一批糧食,再偷偷放出消息,讓這些黑心商以為魏三叔有別的渠道,可以以高于原價十倍的價格再賣出去,這些貪心不足的糧商勢必想來分一杯羹,到時候魏三叔便可以口頭利潤來空手套白狼。
等那些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上當(dāng)之時,魏三叔早已帶著“商隊(duì)”逃之夭夭。
所有環(huán)節(jié)的應(yīng)對策略她都跟三叔囑咐了數(shù)次,糧商那邊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莫非是路上出了事?
果然,張大柱喘了一口大氣后道:“是通州南山那邊的山匪!”
南鳶一怔,“南山那邊何時有山匪了?”
“我也不知,趕回來報信的弟兄說,魏三叔這一趟帶回來的糧食太多,怕路上耽擱太久的話多出事端,隊(duì)伍便抄了南山的近道,誰料通州南山那邊不知何時多了個山匪窩,魏三叔被南山的山匪給劫了!”
亂世之中,土匪窩可不止他們這一個,其他土匪也不像他們這么善良。
張大柱剛剛說完,魏浩魏鋒等人便趕了過來。
“小弟,我?guī)巳ソ討?yīng)三叔他們!”
“我也去!”
南鳶見幾人神情焦躁,便安撫道:“憑三叔的武功,對付區(qū)區(qū)幾個山匪不在話下,何況我撥給三叔的人都是經(jīng)過精挑細(xì)選的。”
南鳶剛安撫完兄長,小糖突然叫喚起來,“不好了鳶鳶!魏三叔被那群山匪抓起來了!他們太奸詐了,幾人圍攻一個,又是撒面粉又是潑辣椒水,綁了一個兄弟后,就用那兄弟的性命威脅魏三叔,三叔沒辦法,就繳械投降了!啊啊啊,魏三叔被他們打得好慘,你一拳我一腳……”
南鳶鎮(zhèn)定不再,面色陡然一沉,拳頭捏得咯吱直響,“敢動我山寨的人,此事絕不能善了!兄弟們,隨我去端了那賊窩!”
不多時,山寨里一支以南鳶為首的隊(duì)伍整裝出發(fā),駕馬往南山而去,氣勢洶洶,殺氣騰騰,每個人臉上都寫著四個字:干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