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場戲……只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認真的完成這場戲。
劉玄現在心里是如何想的呢?陰識能夠看透劉秀的心思,難道精明的更始帝會獨獨走眼?
和他們這些人精相比,我涉世顯然不夠深,對于這些陰謀算計,僅僅才看出了些許皮毛。而且我性子也太直,藏不住事,比智商,我這個本科學歷的現代人或許不差多少,但是比城府心機,實在差遠了。
唉,要是鄧禹在這就好了,最起碼有些事我還能找他商量下。這個世上,再沒人比他更聰明了吧?
“姐姐,時辰到了!”回過神來,卻見陰興、陰就兩兄弟站在門口。陰就一臉的喜氣,陰興也在笑,只是笑容有點兒古怪,怎么看都覺得假。
琥珀攙著我出門,童男童女尾隨其后,陰就喜滋滋的瞧著我,贊道:“姐姐真是個大美人啊!”
我赧顏一笑。
陰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卻截斷了我的去路,指著通往大門的道路說:“大哥讓姐姐不必去行禮了,婚家親迎的隊伍就在大門口,這便去吧!”
我心里一緊,說不出的滋味。
因為婚期壓得緊,陰母鄧氏以及族中長輩還留在新野沒來得及趕來,論起尊長,這里當屬陰識最大,女子出嫁,理應拜別才是。
他讓我不用行禮就直接出門,聽起來像在體貼我,其實卻是大大的冷落了我。
我心里難受,可面上卻不好顯露出來,于是笑了笑,回身對柳姬道:“哥哥不在,長嫂如母,這禮對嫂嫂行也是使得的!”
柳姬一臉驚訝,我不等她推辭閃避,恭恭敬敬的屈膝拜了下去。
未等出大門,遠遠就見同樣一襲玄黑曲裾深衣的頎長男子,筆直的站在門外,翹首以盼。
我抿嘴兒一笑,沒來由的心里歡喜起來,一掃方才的郁悶。門外門里聚了許多人,有婚家來親迎的,也有姻家送親的。劉秀扎在人堆里十分顯眼,猶如鶴立雞群,見我款款走出,他疾步向我奔來,惹得人群發出一聲轟笑。
兩腮飛紅,我似嬌且羞的瞥了他一眼,忐忑激動的心情越發強烈。
數日未見,劉秀的面色已不似病中那般慘然,可下巴上的瘀青仍在,我仰著頭,目光閃爍的迎上他。他的眼睛彎起,笑得十分開心,我卻突然感到一陣惘然,不由自問,這樣的笑容,到底有幾分是真?
劉秀握住我的手,手心滾燙,我的手指瑟縮的顫抖了下,終于坦然而笑。眾親友在門外歡呼道喜,我略略數了下,姻家送親的人沒幾個,大部分都是婚家過來親迎的人,但真正是屬于劉氏宗親的族人同樣一個沒有,就連平素最最親厚的劉嘉也未曾見。
我心中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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