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日已中天,我萬萬沒想到這場婚禮進行到此,竟然會搞成新娘落跑收場,不由又氣又急:“她這是在胡鬧什么?
紗南急忙按住我:“她不是愛胡鬧的女子,貴人應該信得過她的為人。”
我雖病愈,到底體虛,一時間火氣上來,胸口竟覺得發悶,仍是忿忿難平:“傳辟邪令,若是皇宮里頭找不到她,那就翻遍全城,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挖出來!”
我說的也是一時的氣話,當時只考慮到婚禮無法如期舉行,沒法給禮家一個交代,所以特別惱火。哪知一語成讖,翌日有影士回報已找到陳敏的下落,紗南一大早就急匆匆的離開了西宮,一直忙到晌午才回來。
“人呢?”
紗南的臉色不大好看,杵在門口半天也沒答復一句話。
我不禁來氣:“怎么?她不敢來見我了?既然做得出,又豈會怕我責罵?她若是不想嫁給禮震,當初大可直接……”
“她死了。”
我一愣,底下的話盡數噎在喉嚨里。
紗南雙手握了握拳,抬頭又重復了一遍,字字清晰:“陳敏死了!”
“什么?”我倒吸一口冷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了?怎么……怎么回事?”
“辟邪令下,全城影士搜尋,最后在廣陽門附近的一口水井中找到了她……”
我又是一震:“水井?”
“是!井水源自洛水,井口窄而井腹深,若非陳敏會些武藝,臨死用刀釘入井壁,使自己懸于井中,她的尸身一旦沉入井底,任是影士再有通天徹地之能,只要洛水水位一日不退便始終難以發覺。可真要等到井水下降,尸苫怕也早化作白骨了。”
我忽然覺得紗南是在講一個離奇的故事,而不是在描述陳敏的悲慘遭遇。紗南雖然面色發白,可講解的每句話每個字都異常清晰,絲毫沒有摻雜個人感情,這個時候的尉遲紗南看上去是如此陌生,那種堅忍冷漠的表情,已經不再是一名普通宮女,而是變身成了一名死士。
我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能讓紗南有如此表現的,必然事關重大。陳敏的死透著蹊蹺,這件事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說下去!你們都查到了什么?”我站起身來,聲音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
也許,陳敏之死只是個引子,由這個引子開始,將牽扯出一長串觸目驚心的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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