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看來,這道場除了透著一股古樸之氣,且此處并未像道劫谷那般破敗以外,似乎并并無法看出超然之態。
即便是這玄道真人那邊破開凡道,遁入天道之人的道場,如今看來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蝕。
難道青絲白發,一切終究不過是時間長河之中的一粒沙礫,轉瞬即逝嗎?
“天鈞,你是否可以壓制一下計無憂的傷勢?”羽風試探的問道。
其實,自應天鈞從那七煞鎖魂陣之中救出計無憂的速度,便知道這個年輕人必然也是實力非凡。
但是這楚平真之徒一條而言,已經遠遠超過了尋常弟子,哪怕是木禾靈,也無法企及。
在這短短時間的相處之中,羽風便覺察到了木禾靈在試探應天鈞的實力,只不過全被后者化解了。
由此便知道,應天鈞的實力絕對在木禾靈之上,否則不會讓玄道門的小道仙如此在意另一個人的實力。
應天鈞似乎早有定論,轉頭說道:“計無憂已經安置好了,他身上的劍氣已經被我消解,不過為何他會受到如此重傷?”
羽風自然并不清楚事情的全部,只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便是在石塔中所見的一切。
“這么說來,還有不少人混入了這次的道劫谷試煉之中?”木禾靈沉思。
“是的,而且我猜測,這次的道劫谷試煉也是在幕后之人的計劃之中。”羽風沉聲說道。
如果一切都在幕后之人的計劃之中,那么明心止的解封與楚平真的現世,是否也在計劃之中?
如果能算計至此,那么足以可見此人的布局極深,而且對武林之上的秘辛了解十分詳盡。
似乎一個驚天陰謀正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
“其實,你們在此,倒不必考慮這么多,畢竟這云天四相陣之內,暫時不會有人可以干預。”應天鈞打斷了兩人的思緒,隨后看了一眼遠處仍在隆隆震響的戰場,“師傅與明心止的決戰可能會持續數天,這段時間你們也不必擔心,可在此地靜修。”
“楚道長能打贏那個明心止嗎?”羽風惴惴不安。
“自然沒問題,若是這個世界上能有人抗衡明心止的話,那一定是我的師傅。”應天鈞咧嘴笑著說道。
“那就好,如果是那個狂人贏了,真不知道未來江湖會變成什么樣子。”羽風嘆了口氣。
木禾靈緩緩走到洞門之外,遠眺著遠處的戰場,“無論是誰贏了,都會引起江湖的巨大動蕩。”
“動蕩又如何?以這兩人的實力,就算是統轄整個武林也綽綽有余吧。”羽風可是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戰力。
“并非如此,這個江湖上還有很多絕世高手,天海闕、百煉閣、神農谷甚至一些未入世的門派,都有實力強大的高手坐鎮,只不過很少出現在江湖上而已。”木禾靈語氣平靜。
“百煉閣……”
羽風也在暗暗思忖,百煉閣之中除了巖昆之外,似乎并沒有多少高手,可百煉閣能夠長期屹立在江湖上而不倒,而且還能與朝廷保持如此親密的關系,其中定然有一些關鍵人物主導。
而上次之事,雖然并未引來百煉閣的重要人物,不過經此一鬧之后,必然會讓很多人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也不知道玉凌煙現在是否已經處理完了她的事情。
“你們暫且住在這里吧,此地足可保證你們安全,若是有緣,或許能夠得到玄道真人的傳承。”應天鈞神秘兮兮的說著,便自顧自的向洞外走去,“我去給你們準備些吃的。”
在這種古老道場之中,木禾靈自然是輕車熟路,將青云劍立在一旁,走入道場之中盤膝而坐。
羽風嘆了一口氣,其實他更想與應天鈞去野外打獵,那才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這打坐冥想實在是過于沉悶,而且自己的資質也確實不高。
即便是在如此強者的道場之中,羽風也沒有什么想法,畢竟自己也只是對劍法天賦頗高而已。
與木禾靈不同,羽風便立身在道場之中,開始演練大衍劍法,炎陽離火劍錚鳴陣陣。
此地道韻濃郁非凡,確實不是一塊尋常道場。
而且隨著自己劍法的不斷推演,待到使用了道補九劍之時,竟感應到一絲絲玄妙之境,似乎這劍法并非完善,繼續推演下去,竟隱隱能夠參悟出下一招劍式。
羽風此時盡量保持自己心無雜念,心隨意動,意驅劍使,炎陽離火劍之上,一絲絲赤色火焰隱現,身體隨著大衍劍法順勢而動。
此時的他進入了一種超然之境,意識超然,身體隨著劍式而動,與其說是人在運劍,不如說是劍在引導人。
身形時而徐緩時而迅捷,長劍橫掃披掛,招式竟連綿不斷,越來越契合自然之態。
“劍者,君也。如游龍偏搖與云海,似猛虎震嘯與山林。赤炎灼灼,長劍烈烈。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哪里來的聲音?是誰在說話?”羽風腦海中自問,
“人與劍相合,則劍指天下;心神與劍相合,則天下皆無。你是否也要劍御天下?”
“天下?!太遙遠了,我只希望能夠讓自己強大到可以去查明家鄉災厄的起因,為那里的百姓報仇!”
“燕雀之志,終在山林草木之間,鷹羽之意皆在天地之間。”
“先成燕雀,方可再向鷹羽蛻變!”羽風自由方向。
“天極劍訣,乃九天之意而落,乘君臨天下之姿,手掌殺伐而逐天下,劍指九霄而定乾坤……”
“這是?一套劍訣?”羽風心中驚喜。
劍訣如憑空而生,并未有只言片語卻全部印在頭腦之中,一式一式,雖晦澀難懂,但卻威力十足。
羽風緩緩睜開雙眼,不知何時已經盤膝而坐在了道場之中,炎陽離火劍便插在身前。
遠處傳來陣陣肉香,細細聞來,便知道這是烤野山豬肉的味道。
餓了一兩天的羽風,此時也沒有再多留意已經記載心中的無極劍訣,循著味道去找應天鈞。
而就在他要離開這道場之時,道場之中的那柄幾乎銹短的鐵棍之上,竟透射出一股巨大的威能,向著羽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