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借著地火之光,三人進入了石塔之中。
進入第一層之內,空曠的空間之中,目之所及只有一排排泛著黃色熒光的燈龕,這最中間的一處石臺之上,竟然擺放著一疊白色骨頭,骨頭滿是裂紋。
這仿佛是一個祭壇,而這祭品便是那堆白色骸骨。
“這是人的骨頭。”羽風細細看了看,絕不是獸骨。
詭異而充滿邪氣,這里所祭獻的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何需要如此巨大的代價,以人骨做獻祭。
除此之外,這第一層便在沒有其他東西。
三人相視一眼,各人眼中都是疑惑與,默默的向著第二層而去。
剛來到二層之上,便看到了幾具尸體,都是玄道門的弟子,看著身上的標記,應是外門弟子。
這幾人全都是在向著石塔二層中心而去的方向,然而就在這幾人向著中心而去的時候,一瞬間被格殺,因此這幾人的狀態十分相似。
羽風湊上前去,觀察了一下尸體,在每個人的脖頸之處都有一寸長,足有三寸深的傷口,切口十分圓滑,似乎是被柳葉狀的刀刃一擊致命。
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將這幾人全部擊殺,甚至沒有讓這些人做出任何的反應,如此雷霆手段,相比只有這世上最專業的刺客才能做得到。
“天海闕?!”羽風與吳問荊異口同聲說道。
“可為何要殺這些人?”吳問荊看著這幾個人,雖說都是玄道門的弟子,但都是外門弟子,并沒有太多的意義。
“莫非是為了這石塔之中的東西?”羽風猜測道,莫非這石塔之中確實存在著什么驚世之物?
越過這些尸體,走到二層中心,同樣的石臺之上,擺放著四顆頭骨,三顆擺在下方,一顆至于另外三顆之上。每個頭骨的天靈蓋之上四散的裂紋依然說明了這些人的死因。
“又是獻祭之物?”羽風只感覺后背發涼。
越往上層走,越來越發現這石塔的詭異與不尋常,似乎每一層都是一個祭壇,而每個祭壇之上的祭品竟都是人的骨頭,這到底是為了祭祀何人?或者說是何物?
第三層之上,他們又發現一具尸體,這人同樣是外門弟子的服飾,可手中的武器確實兩枚柳葉刀,正是殺死二層那幾人的兵刃,這刺客竟然死在了第三層。
此人死法更是詭異,雙目圓瞪,嘴巴大張著,手中握著柳葉刀,但是卻并沒有使用,渾身上下繃緊僵硬,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又好似身中邪術被抽魂而亡。
而這三層祭臺之上所獻祭的是一疊枯黃色的東西,羽風以炎陽離火劍輕挑其那些枯黃之物,當看到了五官和四支之后,頓時讓他頭皮發麻。
一旁的葉云曦更是險些嘔吐出來,就連吳問荊也有些受不了了,拉著葉云曦和羽風直接走開。
這層獻祭的竟然是一套完整的人皮!!
第四層與第五層之上也有數具尸體,而這兩層則所獻祭之物則是剛放上去沒多久,是血淋淋的手臂與雙眼。
“似乎有人要補完這石塔的獻祭儀式。”羽風回想著一路走來所見獻祭之物,前幾層皆是許久之前的祭品,而從第四層開始,便都是剛完成獻祭不久。
“這儀式有何意義?”葉云曦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活潑,現在怯生生的跟在羽風與吳問荊身后。
“繼續向上走,我相信馬上就能知道了。”吳問荊將長刀握在手中,繼續向第六層而去。
第六層上,燈龕更加昏暗,而在那中心的祭臺之上擺放的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心臟,似乎剛剛獻祭完成,那顆心臟甚至還在微微的跳動著。
“快走!”吳問荊驚呼一聲。
看著一道血紅的血跡自祭臺之前走向樓梯,順著石梯向著第七層而去。
羽風很是震驚,這人是在這一層自行獻祭了一顆心臟,而且還要堅持去第七成開啟最后的獻祭。
三人沖到第七層,剛上來便看到前襟滿是鮮血的計無憂躺在樓梯邊的墻壁上,嘴中鮮血直涌,身上幾處重傷深可見骨,手中攥著一把符紙,此時已經全部被鮮血浸濕。
“小心~”計無憂看到上來的三人,提醒著,聲音及其虛弱。
“計師兄!”葉云曦驚呼,沖過去檢查著計無憂的身體。
“我還死不了,你們一定要阻止那個人完成獻祭,否則這把魔兵就要重新現世了。”計無憂吐出幾句話,緩緩的舉起雙手指著七層中心的祭臺之前。
三人循著計無憂所指的方向望過去,一個同樣渾身是血的男子正立身在祭臺之前,雙手顫抖著舉在半空之中,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胸前一個血洞,鮮血如流水一般淌出,那祭臺前的地面之上已經形成了一個積滿血液的小灣。
“哈哈哈,你們竟然妄想阻止道主的歸來,你們都是愚昧的凡人,你們理解不了真正的道有何真意!!!哈哈哈,你們不懂!!”那人已然命不久矣,身體顫巍巍的站著,雙手舉向半空,似乎在供養著什么,聲音嘶啞卻毫無生氣,“道主之道才是世間大道,你們永遠不知道道主所做的是多么震古爍今之事!!”
“你是瘋子吧!”葉云曦在旁罵道。
“瘋子?你們知道的不過只是假象,當你們知道了真相之后,才會知曉誰才是真正的瘋子。”那人踉蹌踱步,雙手撐在祭臺之上。
“快,他要完成最后的祭獻了……”計無憂虛弱的說道。
“哈哈哈,太遲了,你們阻止不了道主的回歸。”那人目眥盡裂,滿眼血紅,臉上確實煞白之色,雙手快速捏決結印,按在祭臺兩側,口中念了幾句晦澀的咒語。
羽風與吳問荊反應也是盡快,手中提著兵刃向著那人而去,而葉云曦則抬起弓弩搭箭,連射三箭。
弩箭激射而去,可在到了那人面前之時,竟如碰撞在鐵墻之上一般,直接被彈開了。
羽風揮劍而來,雙手握持炎陽離火劍斬下,赤色劍身之上泛著紅色火芒,然而就在劍身離那人不過一尺之距,明明什么都沒有,卻如看在鐵石之上一般,手中之劍幾乎脫手而出。
另一邊的吳問荊也同樣,黑御刀威勢赫赫,卻近不了那人之身。
“哈哈哈,不用白費力氣了,你們覺無法阻止我,任何人都無法阻止道主的歸來!”那人神情癲狂,雙手顫抖的奮力按在祭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