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之刻,玉凌煙與羽風兩人同時舉劍,蝶影劍與蘇木劍同時而出,全力擋住那倒鋒銳的劍氣。
劍氣激蕩而來,撞在兩把劍上,兩人頓感雙臂如遭重錘,巨大的力量幾乎將手中的劍蹦飛出去。
羽風雙臂微微顫抖,胸口血氣翻涌,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劍法變成了裝飾,如此犀利的劍氣之下,剛需會的大衍劍法毫無發揮空間。
看著一旁的玉凌煙手中的蝶影劍在輕輕的震顫,可見剛才那道劍氣威力之大。
還未等兩人緩一口氣,第三道劍氣、第四道劍氣接連襲來,吳問荊再次擋下其中一道。
另一道劍氣再次臨身,羽風在與玉凌煙合理借下那道劍氣之后,劍氣余力沖擊之下,只感覺身體之中血液奔涌,仿佛如脫籠的野獸一般,瘋狂的在血脈之中崩騰。
一股熟悉的力量自身體血脈之內奔涌而出,這是曾經在通天道之上出現過的感覺。
這股力量肆意縱橫,竟然難以控制,羽風雙手緊握著蘇木劍,將這無處發泄的力量全部關注到雙臂和手中的劍上,飛身躍到玉凌煙身前,奮力向下劈砍而去。
此時的蘇木劍之上,那蘇木的劍柄和劍脊隱隱泛著一絲淡淡的綠色,宛如枯木逢春,劍刃之上也透著一絲絲熒光。
劍氣!
劍氣與劍氣相對,巨大的氣勁在相遇之時瞬間爆發,起浪奔涌,卷起無數的樹葉碎石。
羽風竟獨自接下了一道劍氣!
玉凌煙與吳問荊都未太過驚訝,這原理玉凌煙自然知曉,而吳問荊也見過這小子發瘋的時候。
只是出劍之人倒像是被驚到了,竟然空了幾息的時間。
短暫的時間,玉凌煙趕忙托住羽風,此時的羽風氣喘吁吁,再無剛才那般神武的樣子,這血蠱之力還需要慢慢適應。
可危險并未接觸,三人相隔幾步的距離,不會離得太近,也能及時支援到其他的人。
如今他們甚至還未看到偷襲者的樣子,更不要說反擊了。
猛然之間,劍氣再次襲來。
第一道自西北方向而來,第二道自東北方向而來,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這刺客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劍氣接連而至,三人拼盡全力也只能借下四五道劍氣,而此時卻要面對連綿不斷的劍氣,看來今夜已是兇多吉少了。
玉凌煙見勢危機,抬手立指點在自己的幾處穴道之上,欲逼迫自己體內的血蠱之力,爭取一線生機。
可就在要點下最后三個穴位之時,自青靈山東面,數道更加鋒銳迅疾的劍氣橫掃而來,接連當下數道劍氣,頓時飛塵彌漫,籠罩了場中的三人。
在月華之下,一個老人拄著拐著緩緩的自東相天的方向走來,近了才看到拄著的是一把木劍。
“劍術不差,能將劍氣修煉到如此水平,天賦肯定不差,要不是我這么大年紀了,要不然一定和你切磋一下。”宿墨長老不急不緩,但那渾身散發出的凌厲氣勢在告訴其他人,這人絕非普通的老頭。
手下的木劍隨好無光澤,而且用的久了,劍身之上也滿是劃痕,但是就是這樣一柄木劍和一個如此年紀的老頭站在這里,就仿佛一柄利劍直破九霄,仿佛這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道劍意,是天地間劍的意志。
“哈哈哈,不愧是玄道門劍術的高手。”
一聲飄忽的聲音傳來,聽不出從那個方向而來,更聽不出是男是女。
“如何,莫非想要試試老頭子?”宿墨長老神情淡定,微笑著說道。
似乎接受了宿墨長老的提議,那個灰白色衣服的刺客忽然出現在離羽風他們不遠處的石臺之上,此時這人眼中已經全然沒有三人的位置,雙眼緊緊的盯著宿墨長老。
羽風他們并未阻攔,更為上前幫助,畢竟他們仨對于宿墨長老而言,參與進去也不過是累贅,絕對幫不上忙。
之間那名刺客的身影一瞬間仿佛化作虛影消失在了原地,而幾乎同一時間,便已經來到了宿墨長老身前,手中之劍變幻莫測,直向宿墨長老攻去。
宿墨長老只是站在原地,手腕一抖,木劍已經握在手中,迎著對面那人的劍招,看似隨意的順掛、橫檔,便將所有的劍招擋在身前。
那名刺客驚訝,自己所用的隨并非多么精妙的劍法,但經由自己多年劍術理解所催發之招絕非如此輕易便能當下。
兩人出手極快,緊緊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對了一百多招。
刺客身形鬼魅,出劍更是迅疾無比,如雷火閃電一般,而且變化莫測,似乎故意在隱藏自己的劍法。
鐵劍劈在木劍之上,只留下一聲聲清楚的咚咚之聲,可宿墨長老的木劍上卻并未留下任何痕跡,此時這木劍依然成了一柄無雙之劍,在宿墨長老渾厚的內力和劍氣灌輸之下,此時的木劍便是天下無二的利器。
又對了近百招,那名刺客劍宿墨長老毫無破綻,便忽然推開,在二十步之外,運足內力,揮舞手中之劍,宏達的劍氣破空而來。
然而這次比之方才更加強盛,不僅劍氣更宏達犀利,而且那刺客身形更快,自四面八方發出劍氣,一道道劍氣此時在月光之下仿佛已經能被看到一般,如一支支晶瑩剔透的兵刃劈開了虛空。
宿墨長老所在之地就如一個被劍氣圍成的牢籠一般。
然而,老人家并不慌張,左手背在身后掐訣,右手拿著木劍,劍身隨著手臂在虛空之中揮動劃出一個個似是文字似是陣法的軌跡,最后木劍立在身前,右手推劍而出。
“大衍劍法,道補九劍,第一劍無妄無念!”宿墨長老低喝一聲,手中木劍竟散發出瑩白之光,木劍所過之處,一層劍氣仿佛定在虛空之中。
那刺客所出之劍氣破空而來,然而進了宿墨長老劍氣幕墻之上,所有劍氣仿佛湍流入海一般,竟轉瞬之間消化于無形。
“哼。”
那刺客冷哼一聲,隨后的攻勢戛然而止。
其他人只看到一個灰白色的人影自遠處飛瀑處逆流而上,自瀑布頂端飛身躍入月亮光華之內,最終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能就這樣讓他跑了吧。”吳問荊著實氣憤。
“去!”宿墨長老木劍向著那人離去的方向掃出一道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