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傅,你若是要維護蒼默將軍,也不必如此明顯吧。”李太師掃了一眼夏太傅,兩人頓時相互冷哼一聲。
“蒼默將軍所言亦有道理,西營大軍十幾萬人,而且戰刀眾多,若是被偷走了兩三把也不會察覺,不過身為西營大軍的統領,自然也要統籌好自己軍隊的戰備物資。”印星開口說道。
此時他尚未理清其中的真相,而且李太師也在此,更不能輕易表明自己的立場,畢竟自己也有其他的重任在身。
李太師聽了印星的話,立刻接了過來,說道:“你身為大軍統領,自己轄區之內丟了兵器,你卻不知,這邊也是你的失職。”
未曾想這話題竟然引到了這里,這倒是連蒼默都有些沒有顧慮到這方面的質問。
“戰刀裝備自然都在管控之內,不過這兩年后更替下來的戰刀,卻并不在我的控制之下。”蒼默輕聲說道,面不改色。
“無論如何,這些兵刃出自你西營大軍之內,此事便與你脫不了干系。”李太師冷然以待,面容嚴肅,看著蒼默,再次說道:“如今我看你還是從實招來,否則此事必然牽連整個西營大軍。”
“太師言重了,強加之罪,何患無辭,牽連西營大軍也是遲早的事情,何必說的這般委婉。”蒼默毫不在意。
“你你你!你可知道,三番兩次污蔑朝廷重臣,其罪當誅!”李太師氣的渾身發抖。
“李太師,何必如此激動,蒼默將軍也沒有說你,只是在猜測而已,這都是尋常的推測罷了。”夏興修在一旁不疼不癢的說道。
看著兩人的爭斗,辰月不禁覺得,能有一個如此勢均力敵的競爭對手也挺不錯,至少每日都不會無聊,而且這番斗智斗勇,也算一種自我的提升吧。
“除了此刀以外,是否還有其他證據?”辰月開口問道。
“尚有互通的信函一封,此信所用的筆墨亦是來自西煌郡的墨品,而且落款之上也印著西營大軍的印章。”李太師擺手讓侍衛再次呈上其他的證據。
信函呈遞到辰月桌前,魏公公接過來,轉而送到辰月的面前。
辰月拿起了那信函,細細的看了一番,從墨色之上確實能夠看得出是來自西煌郡的墨品,而且上面的西營大軍的印章確實也并沒有問題。
可,這問題便是,這也太有指向性了,所有的證據不偏不倚的指向了西營大軍,而且這些印記、標志都是完整無缺的,若是說這其中沒有問題,連辰月自己都不信。
即便是再蠢的陰謀者,也不會讓人帶著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這明顯是栽贓嫁禍。
可現在便是這樣的矛盾,若是說栽贓嫁禍,那邊也沒有什么證據證明這就是別人嫁禍的。
而所有的證據卻只能證明是西營大軍中的人劫了監事司的地牢,而且能夠參與的人都已經被誅殺,已經死無對證了。
“請問李太師,這證據是否太充足了,全部都指向了西營大軍,而且都是物證,人證都已經死了,這是否太刻意了些。”蒼默冷笑著說道。
“那你是說別人栽贓你們西營大軍?”李太師一拍桌子,隨后看著同樣冷笑著看著蒼默,“那為何會有人陷害你西營大軍,為何旁人不去嫁禍東營大軍呢?”
“因為我并沒有加入東海大軍的勢力,所以才會有人想要拔除西營大軍這個威脅,如此才能夠掌握足夠的兵權,變動兵變,一統中州,那便指日可待了。”蒼默說這些話時,緊緊的盯著李太師。
李太師被這樣的目光看著,只感覺如芒在背,頓時額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很是憤怒,厲聲說道:“放肆,你可知此言足以讓我們任何一人立刻人頭落地。”
“我自然知曉,所以才會說出來,只有最擔憂的那個人,應該是才是最心虛的吧。”蒼默自不避諱。
“你你你!”李太師再次被堵得無言以對。
“深夜審我,這邊已經證明了此事并不光彩,若是幾位大人不介意將此事傳出去,我想監事司和幾位大人也會顏面掃地吧。”蒼默再次掃視著眾人。
就在此時,正殿之外傳來一陣打斗之聲,隨后一名衛兵急匆匆的進入正殿之中。
“報,印星大人,殿外北營大軍特使有要事上報。”那名衛兵喘著粗氣說道。
印星微微皺眉,此時北營大軍會有何事呢?而且還是在這深夜之中,如此著急的來監事司,莫非發生了什么大事?
此時場面已經十分難堪,印星也不敢耽擱北營大軍的事情,畢竟北方現在也是重要的防線,更是離皇城最近的防線,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來監事司求見,應不是軍事大事,不過既然辰月皇子在此,那便也無需顧慮太多,即便是軍機大事,也可讓皇子再做定奪。
“讓他們進來吧。”印星吩咐道。
“是,大人。”衛兵起身快步離開。
隨后兩個身著輕甲的士兵大步邁入正殿之中,看著身著枷鎖的蒼默,神色微微一變,臉上表情嚴肅了幾分。
“印星大人,我北營大軍縱天城第三營地近衛隊隊長李虎,前幾日有人突入,欲刺殺軍營統領,被我們的守衛擊殺,此乃行刺軍機重臣之罪,請大人務必查明。”李虎隊長抱拳行禮。
“竟有此事?!”印星只感覺十分耳熟,似乎與西營大軍的這件事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