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最高貴的布行之中,身為玄月國下一任皇主的辰月正在這穿衣閣中聽著另一側隔間之中傳來的消息。
說起來也是有些詼諧,原本辰月在這玄月國境內,應該是無論做什么事兒都無人能夠阻攔他,可現在不過是接受個消息卻如此的隱秘,反而顯得有些偷偷摸摸了。
不過對于有人在自己出行期間,有人向自己提供情報,這倒是并沒有超出辰月的預料,或者說辰月的每次出行也是為了能夠讓這些人有機可乘而已。
畢竟平日里在皇城之內反而是太過透明了,無論是自己的每一步動作,或是別人和自己的接洽都在旁人的眼中。
說起來也是有些悲哀,沒想到堂堂一國的皇子,在自己的家里沒有私密可言,反而是離開了皇城之后才有一些私密的空間。
“白騎軍這么著急,莫非有些人想要結果?”辰月輕聲說道。
“是的,不過暫時還不清楚來自誰的授命,可這件事確實讓有些人十分上心,對于蒼默將軍的存在,更是相當在意,相比西營大軍必然成為了某些人眼中的障礙。”對方低聲說道。
“好的,我知曉了。”辰月輕輕的敲了敲窗格。
收拾好了自己選好的衣服,辰月將這些衣服遞給了身旁的魏公公,隨后說道:“這些都不錯,就先將這些買下吧。”
“是,公子。”魏公公抱著衣服去結賬。
玉凌煙也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這是一身靛青色的長衣,相比起之前白色的外衣,這件衣服更顯得成熟而且多了一絲干練之感。
“玉仙子這身衣服換上,氣質截然不同。”辰月大贊道。
“呵,難道你也如此的油嘴滑舌嗎?”玉凌煙瞪了辰月一眼。
采購完了衣服,兩人離開了布行,魏公公招呼來了一輛馬車,三人上馬車,畢竟溪荷花林離得還有些遠。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之上,玉凌煙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外面,心中卻在想著羽風,畢竟在她心中還是一直都在掛念著那個小子。
“玉仙子有何心事,何不與我說說,說不定可以解開你的心結!”辰月笑著說道。
“不必了,我覺得你還是能夠好好的排解一下自己的心事就好了,就不必擔心我了。”玉凌煙沒好氣的說道。
車子緩緩穿行在路上,這是一輛很普通也很簡單的馬車,相比起百煉閣那般的龍駒自然是相差太多了,不過在皇城之中,這樣的馬車才能夠更好的掩人耳目。
只不過,即便是如此普通的馬車,已經被人緊緊的盯在眼中。
“你說,為什么堂堂一個皇子,要和一個醫者走的這么近。”白若晚立身在不遠處的一處酒樓之上,看著逐漸遠去的馬車,心中很是疑惑。
“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為什么老是喜歡跟蹤別人。”陸凡十分坦誠的問道。
“我這是在收集情報。”白若晚倒并不在意,她也習慣了身邊這個憨厚青年的性格。
“可似乎也沒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情報。”陸凡手里拖著一塊玉佩,細細的打量著。
“陸凡,近日我可有虧待你?可有哪里讓你覺得不舒服的?”白若晚冷冷的看著陸凡。
“沒有呀,怎么這么問?”陸凡不解的望著怒氣沖沖的白若晚,立時感覺自己說錯了話。
白若晚抬手就在陸凡的頭上狠狠敲了一下,竟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音。
“哎喲,疼疼疼!”陸凡使勁的揉著腦袋。
“我可是沒有虧待過你,以后別給我陰陽怪氣的。”白若晚努力平復著心情。
“好的好的,以后動手前說一聲,而且下手輕一些,你若是把我敲傻了怎么辦?”陸凡很是委屈的說道。
“我提前說了,只不過是你沒有領悟到而已。”白若晚雙手掐腰,瞪著陸凡說道。
而在另一處的樓閣之上,另有一雙眼睛正在看著這里,只不過并沒有多看這會兒的情景,畢竟確實沒有什么價值。
隨后走下了閣樓,向著皇城的東側而去了。
穿過一條條街道巷子,馬車已經馬上就要到了溪荷花林。
原本排布密集高聳的樓閣逐漸少了,一些尋常的尋常小房映入了眼簾之中,一條條小溪穿行在這一片房屋之間,還有一條主干的大河從這里穿行而過。
兩側的屋舍之間,一棵棵不知名的花樹錯落有致,點綴在這小橋流水之間,流水穿過人家,傳來一陣陣雞鳴之聲,悠閑愜意,宛如一片世外桃源的意境。
如此的風景,完全與這皇城之中其他的地方截然不同,不過住在這里的可都是一些身份特殊的人物。
除了一些已經告老離開朝廷的老官員,還有一些便是江湖上不少有名望的前輩也在此。
當然這些各大門派的高手、前輩等人在此,也有另一個重要的作用,那便是若是皇城出現了危機,他們也會成為皇城的重要戰力之一。
因此這溪荷花林也成了皇城之中最為安逸且安全的地方,無論是天海闕還是其他的組織,都不敢在此地造次,畢竟誰也不知道這里住的到底是什么級別的人物。
馬車緩緩駛入,不過僅僅到了入口的小橋門前而已,這小橋最多也只是夠兩人同時走過而已,馬車自然無法同行。
三人下了馬車,緩緩的走過了小橋。
橋下的溪水之中花邊隨著水流流淌在屋舍之外,這條小河也將溪荷花林與外面的地界分割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