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吳問荊這樣說,羽風都險些忘記了吳問荊與離淵的關系,兩人畢竟都是黑騎軍的人,而且都曾是副統領,即便眼下的形勢,也有一線機會。
“你是說離淵副統領?”蘇禪依挑眉問道。
“蘇將軍知曉此事?”吳問荊倒是微微一驚。
“有所耳聞,不過聽說離淵副統領加入天海闕,不過是為了救活他的女兒而已。”蘇禪依似乎知曉更多的信息。
“嗯?”吳問荊對此很是傷心,立刻追問道:“蘇將軍如有其他信息,尚請告知。”
“據說當年離淵作為副統領,帶著黑騎軍做了不少見不得人事兒,而也遭到了一些王公權貴的報復,當時他十幾歲的女兒身受重傷,天海闕的大司命天逸找到了他,答應救治他的女人,不過條件就是加入天海闕成為一名天海闕的刺客。”蘇禪依緩緩道出。
吳問荊仔細聽著,不過卻對眼前這個女子深感忌憚,這人雖身在西煌郡的邊陲城鎮之中,卻對中州之事了解如此詳細。
“那這件事便容易了。”吳問荊點了點頭。
“這百煉閣如今與玄月國的官場走的很近,雖然不算棘手,但也不好處理。”吳問荊繼續說道。
“這件事我可以幫忙,百煉閣可還欠著我們西營大軍數萬套兵甲武器呢。”蘇禪依眼神犀利,似乎早已對百煉閣有所想法。
這臺面上的幾件要事都已經分配完畢了,剩下的幾人便暫時無事可以安排。
“你們幾人現今需要盡快提高修為,我身體還能支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在這軍營中好好修煉。”楚平真目光掃過應天鈞、羽風和木禾靈。
三人不敢不答應,畢竟是玄道門泰山北斗級的人物,而且此話確實在理,若無修為支撐,便無法加持玄心鎖靈陣。
不過這幾人現今在這天權城之內,倒是也安全,江湖之人對他們的追殺只是江湖上的事情,他們絕不敢輕易踏足玄月國邊防大軍的守城之內。
“只是,現在尚有一個問題。”羽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何事?”蘇禪依問道。
“之前與我們一同來的,還有一個昏迷的人,雖然尚未蘇醒,不過那人可是極道門的弟子。”羽風知道這件事也很棘手。
“計無憂。”木禾靈淡淡的說道。
若不是現在提起,吳問荊他們都快忘了來是還帶著一個貨物一般沉睡的家伙。
“這個更麻煩,若是明心止找來,可真的沒辦法了。”吳問荊一只手按著頭,神色憔悴。
那日在玄道門的道劫谷中,曾經感受到的那種壓迫感和無力感至今記憶猶新,那已經不是差距了,而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世界。
瞬間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在場的人中無論是玄道門高手還是昆侖劍宗的劍客,都感受到了一種深深地無奈。
當實力差距足夠大時,一切的謀略戰術都失去了意義,這是站在武力頂峰上的人對尋常高手的壓制。
“無妨,這件事我來處理。”楚平真語氣平淡。
“喂,楚道長,這并不是我潑冷水,那日在道劫谷中,你都沒有戰勝他,現在難道有勝算嗎?”吳問荊嘆了一口氣。
“明心止并非尋常之人,同理,戰勝他并不一定要用武力。”楚平真神情淡然,似乎并不像是在說笑。
“如此便好。”蘇禪依對此也毫無辦法,隨后看著身旁的羽風、木禾靈與應天鈞,“你們三人平時在軍營中學些兵法,了解一下行軍打仗。”
“哦!”羽風不明所以。
木禾靈與應天鈞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結束了商討,眾人便回到營中。
回到營房之內,被安置在旁邊房間的計無憂不知何時已經清醒了,愣愣的站在門外,似乎不清楚此時的狀況。
“計兄,你終于醒了,身體好些了嗎?”羽風上前問道。
“我為何在這兒,那天夜里,我記得我正在與別人交手,為何……”計無憂看著自己的雙手,愣愣出神。
羽風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極道門的心法還有讓人失憶的作用,于是便重新給計無憂講述了一遍那一夜的發生的事情。
聽完之后,計無憂雙手緊握,眼神中帶著不甘與憤恨。
“你怎么了?”羽風頓時戒備起來。
“只怪我修為不夠精深,否則也不會讓自己失控。”計無憂握緊雙拳。
“修為足夠精深就能夠控制那種狀態嗎?”羽風好奇。
“是,這種心法是一種近乎魔道的心法,要么人控制心法,要么被心法控制,這是一種內在的博弈,上次是我輸了。”計無憂臉上滿是懊惱。
聽聞這種說法,羽風只感覺頭皮發麻,一個人修煉心法,竟然會讓心法控制,這是多么瘋狂的修煉之法。
不過從計無憂言語之中可以聽出,這種心法同樣是一種極其強大的心法,修成便可遠超尋常心法的修煉,但是若是失敗的話,便徹底入魔萬劫不復。
“這世上還有這種神奇的心法呀。”羽風只感覺后背發涼。
“道魔心訣,這便是極道門的至強心法。”計無憂說道。
這還是羽風第一次了解極道門的修煉法門,以往只是覺得極道門修煉方式十分極端,未曾想就連他們的心法也這么邪乎。
“那明心止也是修煉此法嗎?”羽風好奇的問道。
“是,也不是,他已經無所謂心法術法了,到了明心止的境界,抬手便是法。”計無憂嘆息。
“那你就暫且待在這里,他應該找不到你。”羽風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