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嘲,像是一根針,直接插-入他的心臟。
“怪我忽略你的感受了嗎?”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畫面,緩緩的說道,“不是我不在乎你的感受,而是有些事情,必須快刀斬亂麻?!?br/>
他身上的白襯衫,因為他慵懶的動作,而微微從褲袋里扯出一些,背脊上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從今以后,你不需要怕,因為有我在?!彼蝗簧焓?,將她攬在自己的胸膛前。
輕盈的身子,毫無防備的撞向他堅硬的胸膛,疼的令她的眼底飚出了清淚。
疼,但也快樂著。
畢竟,以后都會有他在。
……
睡夢中,一道手機鈴聲不停的在耳邊響起,她蹙了蹙眉,好一會,才從夢中掙扎出來,迷迷糊糊的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按下了綠色通話鍵,接聽了起來。
“喬煙,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她在腦海里過濾這個聲音,好一會才想起來,是林北辰。
他所處的環境十分嘈雜,似乎在酒吧或者歌廳之類的娛樂場所,不停的有男女調-情的聲音,透過無線電波傳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喬煙扒了扒凌亂的頭發,還沒有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
林北辰沉默了兩秒鐘,才自嘲道,“你是不是很想說,我又不欠你什么,你憑什么這么說?”
喬煙覺得今天的林北辰太過奇怪,奇怪的讓人忍不住猜測他究竟發生了什么?
“從云城到蘇黎世,我不敢說我對你無微不至,最起碼,我對你呵護尊重,用著我能夠做到的所有方式對你好,可你呢?一次次的將我推開,喬煙,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只是想利用我?!?br/>
喬煙真的想知道,他是不是喊錯名字了,他話里的意思,好像兩人有過什么激烈的感情糾紛似的。
可兩人除了相敬如賓,并沒有太多的接觸啊!
“林總,您是不是喝多了?”她再次聽到他那面嘈雜背景傳來的聲音,大的幾乎淹沒了他的聲音。
林北辰伸手抹了把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現在方便出來嗎?我在離你租住公寓不遠的一家酒吧里。”
喬煙看了一眼墻壁上的鐘表,是早上的七點三十分,旁邊的床位早已經變得冰冷,那個男人又在她睡夢中離開了,他知不知道,她真的很想早上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看見他的身影。
“方便,你在那里等我,我現在就過去。”她回答。
喬煙掀開被子,下了床,穿上拖鞋,準備到洗手間洗漱,卻在床頭柜上,看見了一張紙,上面的黑色字跡幾乎力透紙背,能夠很輕易的就讓人聯想到那個男人寫下這些字時的畫面。
“傭人阿姨今天請假,早餐出自我手,嘗嘗看,好吃的話就多吃點。”后面還加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她攥著紙張的手用力到泛白,身體僵了好一會,才恢復了自然。
心里像是有暖流在來回涌動,她知道,她是被他做出的這種貼心自然的舉動給感動到了。
女人或許天生就禁不住男人在細節上的推敲,只要稍稍做出超乎平時想象范圍的事情,就會被感動的一塌糊涂。
雖然這樣會顯得很沒有出息,但她不想否認心里的真實感受。
愛情不就是這樣嗎?在感動中升華,然后死心塌地,。
洗完漱,換好衣服,下樓來到餐廳,就看見了餐桌上他為她準備的早餐。
漢堡包夾生菜熱狗配沙拉,煎雞蛋,和一杯還在冒著熱氣的純白豆漿,在窗外晨曦映射進來的微光中,餐桌周圍一時好似泛起美麗的光暈,讓人移不開視線。
早餐的樣式雖然十分簡單,但色香味俱全,都說男人是天生的做飯能手,看來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就連看起來和廚房完全搭不上邊的他,都可以做出這么美味的早餐,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解決掉餐桌上的早餐,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隨后將鑰匙和錢包放在挎包里,就出了門。
截了輛出租車,報了地址,下一秒,車子像箭一般從別墅門前劃過。
離別墅不遠處的隱蔽角落里,前排戴著墨鏡的司機看見剛剛截車走的方向,恭敬的詢問著身后的女人,“小姐,要不要跟上去?”
“嗯,跟上去?!?br/>
女人柔美的嗓音在車內響起,沒什么起伏,卻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命令感,令前排的司機心顫了顫。
喬煙坐在出租車的后排座上,看著車窗外的蘇黎世精致,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真的會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嗎?
她越來越喜歡這座城市,喜歡這里的古老與繁華,喜歡這里的人物和故事。
似乎有他在以后,心中的孤單和無助,已經在日常生活中,慢慢的消失無蹤了。
出租車司機是個地道的蘇黎世人,看起來大約五十多歲,開車多年,每天接觸的人多了,也就養成了喜歡與乘客聊天的習慣。
“小姑娘,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在生活或者工作中遇到了什么煩惱?”出租車司機用著流利的法語詢問,臉上帶著那個年齡特有的慈祥和包容。
喬煙從窗外的風景中轉回頭,看了一眼前排司機的方向,對于陌生人突然的詢問,她的心中多少會產生些防備和不安,但出于禮貌,她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能夠看出來嗎?”
中年司機笑了笑,依舊溫和的語氣,帶著安慰人心的力量,“當然了,你們年輕人就喜歡把喜怒哀樂全都掛在臉上,渲染的驚天動地,其實你仔細的想想,這世界上哪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過都是庸人自擾罷了!”
他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氣聲,然后頗有些感慨的說道,“年輕人,想開些,有些事情不是你煩惱就能夠解決的,不管在工作中還是在生活中,順其自然就好?!?br/>
聽完司機大叔的話,喬煙的心里也是一陣感慨,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轉過頭,繼續看向車窗外。
車子里恢復了安靜,只有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音,透過半降的車窗透進來,有些刺耳。
又向前行駛了一段路,遇到了紅路燈的十字路口,車子緩緩的停住,喬煙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腕表,時間已經是八點零一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