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死死的咬住紅唇,好一會才說道,“你想要什么?錢的話你應該不缺,地位的話,你現(xiàn)在也是云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成功企業(yè)家,不需要任何人再給你添磚加瓦了,說說看,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能做到的,都會滿足你?!?br/>
說她膽小也好,說她害怕也罷,總之她不敢冒這個險,昨夜她和唐靖深喝多了,雖然發(fā)生了男?女之間不該發(fā)生的親密關系,但她只當那是成年男?女的一種生理需求,并沒有過多的意義,只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她和唐靖深糾纏的那些畫面,會被他拍下來。
“告訴我,甜甜和董明慧在哪里?”葉東行言簡意賅的問道。
蘇韻唇角彎了彎,露出一抹譏諷的弧度,“葉東行,你耍我的嗎?”
葉東行搖搖頭,“不是我耍你,而是為你好,老秦是什么樣的人,你跟他也認識這么多年了,應該十分清楚,他最討厭?女人耍心機,不誠實,而剛好這兩樣你都占了,知不知道這些年,老秦對你為什么沒有一絲絲心動,就是因為你太愛耍心機,太愛說謊,這樣的?女人,往往會令男人討厭,而不是心動?!?br/>
男人在外面打拼,已經(jīng)深知這個世界骯臟和黑暗,如果回到家里,枕邊的?女人也是骯臟和黑暗里的一員,那么這個男人活的會有多累,已經(jīng)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
蘇韻雙手憤怒的推向他的胸膛,“是嗎?你那么了解?女人,怎么到現(xiàn)在身邊還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女人,說白了,這個世界的?女人沒有一個不耍心機,不說謊的?!?br/>
她也想像那些普通?女人一樣,單純的愛著一個男人,累了就抱怨,傷了就哭泣,可她不是那些普通?女人,她是蘇建勛的?女兒,是秦南城的未婚妻,這些身份,壓的她不得不犀利果斷,不得不八面玲瓏,若是一顆心能夠平安順遂,誰又想顛沛流離?
葉東行沒有跟她繼續(xù)爭辯這個問題,有沒有那種?女人,是男人該判斷的事情,就算他和蘇韻吵得昏天暗地,也不會吵出結(jié)果的。
“韻韻,你還年輕,值得你愛的男人還有許多,你不要就吊在老秦這個樹上,他的心里滿滿當當?shù)亩际翘K蕎,就算你們勉強的生活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呢?以你的自尊和驕傲,怎么可能忍受和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對嗎?”
她的驕傲和自尊早就隨著父親和阿城簽約的項目轉(zhuǎn)讓協(xié)議而化為烏有了,誰都知道,她現(xiàn)在是在掙扎,苦苦的掙扎。
“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并不是我主導的!”蘇韻真誠的說道。
葉東行驚訝的看向蘇韻,狠狠的拍了下腦子,這是有人事先準備好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心思縝密的程度,唯有那個人能辦到。
……
郊區(qū),一間廢舊的工廠里。
甜甜在黑暗中摸索著方向,她想找到出口,解救自己和外婆,可這里太暗了,書包里沒有可以利用的資源,手機又沒電了,根本就沒有照明的工具,她只能趴在地上,靠手辨別方向,可地上的砂石太多,把她小手戳破了,流出了不少血,可她卻沒有哭,而是堅強的繼續(xù)尋找。
類似于董明慧這種心臟類的疾病,最怕這種黑暗悶熱的環(huán)境,在這種環(huán)境下,人很容易緊張,人一緊張,就會增加心臟的負荷,從而犯心臟病。
從發(fā)現(xiàn)被抓的那刻,她就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因為只有冷靜,她才能保證心臟不超負荷運動,也才能保證自己的身體不會因為這樣的環(huán)境而受到影響,可怎么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甜甜,別找了,過來外婆這里。”因為長時間沒有吃飯進水,董明慧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粗糲,很難聽。
甜甜搖頭,“外婆,我一定能夠找到的,你相信甜甜,甜甜一定會救你出去的?!?br/>
董明慧的眼底有淚水在打轉(zhuǎn),可她到底還是忍住了那股悸動,將眼淚逼回了眼底,“甜甜,聽話,外婆有些難受,你到外婆的身邊來,好不好?”
小孩子到底還是很好哄騙的,聽到外婆身體不舒服,甜甜的小身子迅速的往回走,雖然過程有些跌跌撞撞,但還是順利的回到了她的懷抱里。
“甜甜,外婆好慶幸有你和你媽媽,以前是外婆不懂得珍惜,外婆答應你,今后,一定會好好珍惜,珍惜你,珍惜你媽媽?!?br/>
從小,她就對韻韻的偏愛大過了蘇蕎,雖然蘇蕎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但她就忍不住的喜歡韻韻,大概是因為她是那個男人的孩子,所以她才會格外的喜歡。
可那又如何?到最后,真正陪在她身邊的,還不是蘇蕎和甜甜,,她在孤獨無望的時候,永遠都不會看到韻韻的身影。
那么過去的偏愛,是不是都是一種愚蠢和貪婪?
她想是的,如果不是這些愚蠢和貪婪,或許她會過的比現(xiàn)在更幸福,更滿足,只是,人這一生,哪有不犯錯誤的,關鍵是如何在犯錯后,彌補錯誤,她已經(jīng)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錯誤,改正起來,是不是也不是那么難的事情?
只是,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似乎連走出這里都是一種奢侈,想彌補蘇蕎和甜甜,終究只是她此刻美好的幻想吧!
她艱難的動了動身體,試著用雙臂撐起身子,可努力了半天,也只是在原地折騰,她不甘心,不甘心在自己終于活明白的時候,就這么死去,不是她悲觀,這里暗無天日,沒有水也沒有食物,她和甜甜能堅持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三天,沒有人知道。
經(jīng)過了幾番折騰過后,董明慧渾身冒出了一層濕冷的虛汗,連抬手擦汗的力氣都耗光了,她也終于認了命,或許她來到人世間走這一遭,注定要虧欠蘇蕎,虧欠蘇蕎的父親的。
甜甜的小手上已經(jīng)傷痕累累,但依然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她只好順著記憶摸爬到董明慧的身邊,“外婆,甜甜沒有用,救不了你,媽媽……媽媽為什么還沒有來?我們……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里了?”
到底是個五歲的小孩子,就算再懂事,堅強,也終究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她當然會怕,別說甜甜,連她這個活了幾十年的大人都會怕,更勿論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