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想過就那么在英國孤獨終老,可哥哥的一句話,卻讓她放棄了在英國的一切,不遠萬里的回來,他說葉東行還沒有?女朋友,而且哥哥還特意強調了一句,說從她走了以后,他就沒有過任何的交往對象。
她滿心歡喜,想到他一直都在等她,她就興奮的整宿整宿睡不著,好不容易回國,工作剛上正軌,現實就給了她沉重響亮的一巴掌,葉東行還是當年那個迷人的葉東行,只是再不屬于她。
“我總盼望著你們會有和好的那一天,像以前那樣,看來真的是我想的太多了?!?br/>
想的太多了嗎?不,反省歸反省,人,她還是要得到。
……
喬煙和蘇蕎打車離開跨海大橋后,就來到了千尋酒吧,因為在這里兼職,喬煙清楚這里酒水的價格,也知道員工消費會打三折,便領著蘇蕎來到了這里。
蘇蕎是第一次來喬煙兼職的地方,燈紅酒綠的世界里,年輕的男?女貼身熱舞,肆意暢飲,消耗著美好的青春,蘇蕎想,難怪男人都喜歡在這里風花雪月左擁右抱,就連此刻的她都有些抵擋不住這里的瘋狂氛圍,想就此沉淪,更何況是功成名就,每天行走在籌謀算計中的男人了,他們似乎比?女人更需要這樣的沉淪。
喬煙拉著蘇蕎來到了一間包房里,因為提前和經理打過招呼,兩人進來的十分順利,喬煙輕車熟路的點了幾樣洋酒,對著蘇蕎說道,“這里喝多了也很安全,會有人把客人扶到員工宿舍里,不用擔心人身安全,只需要開懷暢飲。”
她臉上的逞強,蘇蕎比誰都看得清楚,可她并沒有拆穿她的逞強,因為她知道,沒了逞強的喬煙,就不是完整的喬煙。
酒水很快就被送了過來,喬煙道了謝,就讓售酒員走了,她首先開了一瓶度數不是很高的紅酒,將兩人面前的高腳杯幾乎倒滿,只不過喬煙的杯里是酒,蘇蕎的杯里是水,她就算再傷感,也不可能忘了蘇蕎是孕婦的這件事,她怎么可能真的讓她陪她不醉不歸。
倒過酒后,喬煙將酒瓶立在酒杯旁邊,然后將酒杯舉了起來,笑的的明媚,“喝酒之前總要找些開心的理由,我們這第一杯,就當慶祝這么多年,不管開心的時候還是難過的時候,我們一直陪在彼此的身邊,好不好?”
喬煙剪水的眸光在流光溢彩的燈影的映射下泛著好看的顏色,蘇蕎看的仔細,看到了里面那層薄薄的霧氣,她伸手在喬煙的臉上隨意的抹了一下,似乎帶著安慰的力量,“好啊,那我考考你,到今天為止,我們認識多少天了?”
蘇蕎是云城大學的借讀生,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念大二了,她想了想,大二的時候,自己二十一歲,今年二十七歲,整整六年了。
喬煙想都沒想,就回答道,“2190天。”
“那就慶祝我們已經認識了2190天,干杯?!碧K蕎舉起屬于自己的那杯是水的“酒”,輕輕的與喬煙的酒杯撞在一起,玻璃碰撞間,發出清脆的聲響,十分悅耳的傳到兩人的耳中,很容易讓人錯覺的以為那聲響也是在為兩人高興。
高腳杯的杯口比較寬,高度又較其他的高腳杯略深一些,這樣幾乎滿杯的紅酒喝下去,胃中頓時火辣辣一片,喬煙的胃相比蘇蕎來說更不好,一杯紅酒下去,就感覺到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痛意也跟著緩緩的襲了過來。
“還好嗎?”蘇蕎察覺到了喬煙臉色的變化,有些擔心的問道。
喬煙搖搖頭,胃痛是老-毛病了,平時都是疼一疼就過去了,不要緊的,“很好啊,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喝一口酒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小?女孩了,經過這么多年,我已經長大了,不要小瞧我哦?!?br/>
蘇蕎搖搖頭,感覺還沒等喝,喬煙就已經醉了,她伸手想去探一下喬煙的體溫,卻被她躲開了,“我真的沒事,繼續喝?!?br/>
喬煙舉起酒瓶,再次將自己的高腳杯倒滿,隨后一揚而盡,這次胃中已經不似剛剛那么火辣辣的了,似乎已經習慣了酒精的存在,她彎彎的眼睛瞇在一起,身體慢慢的湊近蘇蕎,腦中的思緒已經變得‘混’亂。
“小蕎,你說當年我就那么差嗎?葉東行為什么連正眼看我都不曾看過?我記得同寢的室友曾經說過我,她說話嗓音比較細,還帶動作,我給你演示一
遍當時的情景,她是這么說的,喬煙,你說你傻不傻喲,那么多優秀的男人圍在你身邊,你一眼都不看,偏偏去看一個心里沒有你的窮小子,不是我說你,學習再好有什么用,出了社會還是要拼父母拼人脈,他葉東行狗屁沒有,跟了他,你就等著挨餓吧!”
“那時候我多認真啊,怎么可能允許別人說他的壞話,我面紅耳赤的和這個室友吵了足足半個小時,最后到了熄燈時間,我們才停止了爭吵,現在想一想,她的話似乎說反了,她話里的兩人應該調換一下順序,把我變成葉東行,把葉東行變成我,這樣就對了?!?br/>
喬煙單手彎曲,手肘支撐在沙發的靠椅上,披散的頭發有些凌亂,雙眼看向前方,眸光里充滿了回憶的情緒。
蘇蕎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才說道,“誰能預知未來呢?如果我們知道會發生什么,這世界就少了許多精彩,最起碼會變得平平淡淡,就是因為未來充滿了未知,我們才會好奇,才會想知道,就比如你那個室友,如果現在提起葉東行的話,她肯定會豎起大拇指夸贊的吧!每個人想法不同,不要過分的去糾結在乎,這樣只會讓自己更痛苦?!?br/>
蘇蕎微微轉身,看向喬煙白皙中透著粉嫩的臉頰,淡淡的繼續說道,“喬煙,答應我,好好做自己,好好的走接下來的路,葉東行并不是一切,也不能是一切?!?br/>
喬煙將自己的高腳杯再次倒滿,又是一揚而盡,胃里已經是劇烈的疼痛,但相比心里的痛,這點胃痛似乎已經不算什么了。
“嗯,我總期望自己能夠真正做到對他釋懷,甚至幻想過有一天,我們在大街上擦家而過的時候,我除了對他露出笑容外,身體里再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平靜的就像對待每一個路過的陌生人,可如果是現實的話,又怎么可能呢?我根本就做不到,蘇蕎,那對我來說太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