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煙赤腳站在地板上,腳趾頭因?yàn)闆鲆饪s了縮,調(diào)整了幾秒后,她才邁開腳步,緊繃著身子打算從他的身邊繞過去,“那我去客廳的沙發(fā)睡吧,天一亮我會立馬離開。”
這個房間她突然就不敢多呆,仿佛只要在多呆一秒,就能夠讓她再次淪陷,她不想讓自己再那么搖擺不定了,高高在上的葉東行該有他的生活,他的?女主角,而早已經(jīng)低落塵埃的她也該有自己的普通生活,至于戀愛方面,她目前最大的期望,最高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找到一個能夠合眼緣的,并沒有什么過多的要求。
如果真的連合眼緣都找不到的話,她寧可就這么一直單身下去,也不想找一個人湊合,不過想到這,她又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現(xiàn)在家里那面給她的經(jīng)濟(jì)壓力那么大,別說找一個合眼緣的,就連找一個男朋友都是奢侈吧?
畢竟誰想找一個滿身是債的?女人做自己的老婆,然后一起過著還債的日子呢?在云城這樣大的城市,又是經(jīng)濟(jì)這么不景氣的年頭,怎么樣養(yǎng)家糊口都是問題,更別提一身外債的人了。
看葉東行沒說話,喬煙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邁開腳步向著房門走了過去,葉東行的臥室空間很大,目測也有四十幾平,和喬煙租的公寓里的那個客廳差不多大,而這么大的房間里,擺在房間中央的大床就幾乎占了整個房間空間的三分之一,使得床與墻壁之間的距離很窄,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襯的床與墻壁之間的距離就更小了。
喬煙硬著頭皮往前走,就在兩人馬上要擦身而過的時候,他修長的大手伸出來,落在了她的手臂上,那上面有些涼,令他好看的眉毛輕輕的蹙了起來,喬煙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整個身體變得僵硬了起來,就連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僵硬了起來,她抬眸,看向他深邃,輪廓分明的側(cè)臉。
他沒有說話,好一會才輕輕說道,“你睡在這,我去外面睡。”
他堅(jiān)持把主臥讓給她,可喬煙卻很堅(jiān)持的不想繼續(xù)待在這個房間,因?yàn)檫@個房間里所有的擺設(shè)裝飾都有那個人的影子,而且,床單被罩上也都是他的男性味道,她只要輕輕一嗅,就會覺得更難過,更別提躺在這張滿是他痕跡和味道的大床上了。
“不用了,葉總,我還是睡在外面好了,睡在這床上,我真的很不習(xí)慣……”從她的話語里能夠聽出來,并沒有虛假的成分在,葉東行看著她,沒有說話,可放在她手臂上的大手卻用了力度,疼的令她不禁嚶嚀了一聲。
他的眼角眉梢里帶著淺淡的笑意,根本就令人看不明白那笑里的情緒,她正想試著掙脫他手上的鉗制,他的呼吸就突然靠近她的耳邊,性感低沉的聲音輕輕的在她的耳邊回蕩,她的臉頰因?yàn)樗麌姙⑦^來的呼吸顯得更加緋紅,喬煙很想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可無論她怎么做,都做不到葉東行這樣的氣定神閑,鎮(zhèn)定自若。
“放心,這張床上,沒有睡過別的?女人。”好半天,他才緩緩的吐出這句,本來就因?yàn)樗目拷兊镁p紅的臉頰,此刻就顯得更紅了,他滿意的看到了自己想要在她臉上看到的效果,就連唇角的弧度都忍不住微微的上揚(yáng),顯示著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特別好。
一陣風(fēng)吹過來,沒關(guān)的窗將窗邊的白色紗幔窗簾吹飄了起來,化成了兩人談話的背景,這一幕很唯美,唯美的就像電視劇里的情景,男?女主在房間里說著曖昧的情話,風(fēng)吹起白色紗幔,飄過兩人的頭頂,為兩人接下來的親熱戲烘托氛圍,只不過,他們不是在演電視劇,而她和葉東行不是。
明天,當(dāng)她走出這片富人區(qū)的時候,或許就是她和葉東行真正的橋歸橋路歸路的時候,她注定不是他人生的?女主角,而他也注定不會是她人生的男主角,他們只是彼此綿長歲月中,一段美好的青春記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喬煙的頭微微低垂,緊緊的咬著雙唇,欲言又止的半天才說道,“葉總,你誤會了,我并不是介意這個,這張床上睡過誰,都跟我沒有關(guān)系,我真的是單純的不想麻煩你,也不想你因?yàn)槲叶タ头炕蛘呖蛷d去
睡,你是這個房子的主人,我是這個房子的客人,于情于理,該出去的人都應(yīng)該是我。”
一句話,將兩人的距離徹底拉開,就好像剛剛浮現(xiàn)的曖昧都只是一種假象,葉東行沒有說話,握在她手臂上的大手依然沒有放松力度,喬煙試著掙脫,可他的力氣太大,直到白皙的手臂上傳來一片紅紫色的指痕,他才緩緩的松開了手,在她邁開腳步的那一刻,他才又緩緩的說道。
“喬煙,售酒員的工作不適合你。”
其實(shí)這件事情不用葉東行提醒,喬煙她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售酒員,顧名思義就是和銷售掛鉤的一種體系,這種工作需要有很好的口才,阿諛奉承,溜須拍馬,更好一點(diǎn)的,還要具備很好的察言觀色的能力,當(dāng)然,售酒員這份工作,如果售酒自己不會喝酒,也會成為一個很大的麻煩,因?yàn)樗揪筒恢滥翘鞎l(fā)生躲不掉的酒局,也根本不知道?女人在醉酒后,怎么做,才能做到保持自己的清白不動。
可這一切的擔(dān)心懼怕都比不上家里經(jīng)濟(jì)的拮據(jù),因?yàn)椋依锏慕?jīng)濟(jì)拮據(jù),就意味著父親的腿得不到很好的治療,喬赫上不了貴族學(xué)校,繼母也不能出去抽煙打牌玩麻將,父親為了她-操-勞了一輩子,本想老了讓他享享清福,可沒想到,繼母會在幾把牌之間,就把家里僅存的家底全部賠了出去。
家底全部被繼母輸光了之后,她前前后后將自己手頭積攢的那些錢也全都拿了出來,可都是雷聲大臺風(fēng)小,對于花銷成習(xí)慣的人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尤其是對于繼母來說,更是杯水車薪中的杯水車薪,可喬煙從小也是被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在家底沒有徹底被繼母敗光之前,她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工資,過著都市白領(lǐng)的生活,雖然不是特別的愜意,但還算過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