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寫滿了不安,但她還是松開了手,表達了自己的信任,“嗯,甜甜相信爸爸。”
走出房門后,秦南城滿腦子都是甜甜剛剛露出的那種不安的表情,說內心里沒有觸動是假的,看來,一切都已經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他腦子里閃過預定周密的計劃,政fǔ調查材料的事情已經進行到了最后一步,不出意外,這周就可以結束,與蘇建勛的合約,也只差他的簽字,這些結束后,就剩下他召開媒體會,宣布他和蘇韻解除婚約,到那時,他就可以給蘇蕎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給甜甜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
想到這,蹙起的眉頭都漸漸跟著舒展了,隨后,他邁開長腿,用著沉穩有力的步伐走到隔壁的房間,蘇蕎正在浴室里洗澡,聽到開門聲以為是甜甜回來了,她隔著浴室的玻璃門板喊道,“甜甜,乖乖的在床上等媽媽,媽媽很快就洗完了。”
在身上打了沐浴露,白色泡沫瞬間就布滿了全身,溫熱的水從花灑里緩緩的流下,不一會,浴室的空氣就被濕潤的水霧布滿,蘇蕎站在花灑下,背對著浴室門的方向,隱約中好像有門把手滑動的聲音從身后傳過來,水聲有些大,她也并沒有在意,以為是甜甜在浴室外玩鬧,才傳過來的聲音,一秒兩秒過去,她覺得不對,回身去看,男人高大的身影迅速的傳到了她眼睛里。
他穿著一身黑色意大利高級手工縫制的西裝,同色系的皮鞋,里面的白色襯衫還是昨天晚上的那件,上面沒有一絲褶皺,她明明記得他抱著她入睡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件襯衫,可一夜過去,那件襯衫就好像被熨燙過一樣,纖塵不染,從這就完全可以看出這個男人的睡姿,和他的人一樣,一絲不茍到令人難以置信。
蘇蕎驚慌的后退了兩步,抬手遮住自己,“你你你……沒看到我我在洗澡嗎,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話,等我出去再說吧!”
秦南城單手插在褲袋里,挺拔的身姿在無形中給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是的,蘇蕎害怕這樣的秦南城,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害怕,沒有理由的害怕,她沒想到他會突然闖進來,腦子里一時亂糟糟的,好一會,才側過身去,躲避他炙熱的眼神的洗禮。
她側過身躲避的動作十分明顯,她期待著他回轉身走出去,可他非但沒有像她想的那樣走出去,反而走到她的身前,與她面對面,花灑的水流大,落在地上,濺起的水漬在他的褲腿上留下大片的印記,她繼續轉身躲避,他也跟著不慌不忙的轉身,不管她轉到哪個角落,他都會走到她的面前,不讓她有一絲逃避的機會。
“秦南城,你先出去,我在洗澡,你這樣,我怎么繼續下去。”這個澡就差最后一個步驟,她就可以穿衣服走出去了,誰能想到,他偏偏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而且還是以這么無賴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他唇邊的弧線不由的又加大了一些,突然伸長手臂,落在她濕滑的肩膀上,她扭動了一下,想甩掉他帶著過高溫度的手掌,可惜,都是徒勞無功。
“蘇蕎,想知道什么就來問好了,你知道的,你和甜甜對我來說就如同我的命,如果你們走了,就等于帶走了我的命……”話落,他的聲音頓了頓,好一會才繼續說道,“今天,我們不妨將一切都說明白,我不想有任何事情影響到你懷孕時的情緒,我想你是開心的,快樂的,無憂無慮的。”
放在她肩上的手掌突然用了力氣,她沒有防備,整個人突然跌在了他的懷里,她的身上沒有穿衣服,跌在他懷里的時候,身前被他西服上凸起的紐扣硌的飚出了清淚,她疼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想要掙扎,卻被他的一雙大手輕松的控制住,她并不想這樣,繼續掙扎著。
蘇蕎苦笑,她怎么忘了,秦南城耍起流氓來,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你想這么談?”蘇蕎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很平靜,她光著腳,遠離花灑流下的溫熱水流后,她覺得有些冷,就算她在他的懷抱里,也覺得十分冷,冷的徹骨。
秦南城微微垂頭,低頭,薄削的唇在她小巧的耳廓旁吹著熱氣,“這么談不好嗎?”
他太明白蘇蕎的心里防線,越是曖昧的環境,他就越容易突破蘇蕎的心里防線,雖然這樣不太光明不太磊落,但有什么關系,只要能達到目的,誰都不在乎過程,包括他。
有一點他必須承認,就是大姐房間里的那張照片,對蘇蕎而言,確實藏著太多太多的秘密,他一直沒說,是因為他心里的顧慮太多,而且他也不確定,蘇蕎知道這件事情比較好,還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比較好。
她的頭在他的胸膛前調整了一下位置,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既然秦南城想讓她用這種方式接受他對那張照片的解答,她就接受好了,?女人的好奇心遠遠大于理智,不,不能這樣說,她對這件事情遠不止好奇心那么簡單,那關乎著她過去那些年的痛苦,關乎著她在黑暗里流下的每滴淚水。
“我和大哥確實是孿生兄弟,而并不像流傳的版本那樣,大我兩歲,實際上,我們只差五分鐘,他比我早到這世界五分鐘,所以,他是哥哥,我是弟弟,小的時候不是很理解,為什么五分鐘的差距會那么大,大到所有人的眼里看到的就只有哥哥,后來我才知道并理解,因為他的優秀,所以才會得到那么多的贊賞和關注,而我呢,一直都很平庸,有時候,甚至平庸的讓我自卑。”
“你也知道,蘇建勛與我的父親曾是官場同僚,那時的關系還算要好,又因為韻韻的年歲與我和哥哥相仿,所以只要蘇建勛忙的時候,都會把韻韻放在家里,我們三人成伴,每天都會‘混’在一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我她和大哥,幾乎可以算得上從小穿著一條褲子長大,也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