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接下來要說出的話,都變成了細微的哽咽,她活到現(xiàn)在,一直都在向現(xiàn)實妥協(xié),從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變成了一個五歲孩子的媽媽,這些年,她經(jīng)歷過許許多多的事情,在這些事情中,她唯一學會的就是隱忍。
有時候,她也會問自己,這種隱忍什么時候是個頭,當然,她不會天真的以為,他的出現(xiàn)會結(jié)束這種窘境,她也從不敢奢望。
秦南城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腹輕輕滑過她的臉,帶著溫熱的觸感,輕輕的撩撥了她的心。
他總是有這樣的魔力,一個輕輕的動作,就可以讓人的心從堅硬變的柔軟,她愛口是心非,愛自欺欺人,他總是能輕易的看出她的偽裝,她的逞強,還有她的無所適從。
“你不要每次都這樣,好不好呢?”
不要總是在她全力做出抵御的時候,這樣溫柔的靠近,仿佛她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他是個會包容一切的家長,她不希望他這樣,她希望他是手起刀落的,不要因為她,而一再修改自己的底線。
顯然,秦南城并不會照她期望的路線去走,他個性雖然果敢,但為了她,他不介意變得敷衍,變得寡斷,因為是她,所以他不會介意自己的改變。
蘇蕎的淚掉的更兇了,秦南城索性與她并肩坐在床上,伸手將她緊緊的擁到自己的懷抱里,他的懷抱很溫暖,帶著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味道,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將他的味道吸進鼻翼間,帶著貪婪的意味。
隔著襯衫,秦南城便感覺到了她清淺的呼吸,他的雙臂的力度再次收緊,緊的好像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蘇蕎的眼角再次濕潤了起來,因為她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珍惜,和他的害怕,他的身體輕微的顫抖著,就像她懷里抱著的是什么稀世珍寶,她不值得他這樣,真的很不值得。
后來,他走了,悄無聲息的,她躺在床上,聽到了門鎖閉合的聲音,她想,他是否已經(jīng)準備放棄她了?
……
蘇韻接到打來電話的時候,人在酒吧里,舞池里的年輕男女瘋狂的舞動著身軀,以前她愛玩的時候,喜歡這樣的熱鬧和瘋狂,現(xiàn)在,隨著年紀的增長,她相對更喜歡平靜,享受平靜,對于愛人,她也是同樣的感覺。
手機屏幕在酒吧昏暗的環(huán)境中,顯得很亮,她看著上面顯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確認,確認來電的人是他。
多久了,他多久沒有主動的聯(lián)系過她了,如果不是配合她演戲,他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再主動的靠近她的,她笑著搖頭,明明心里知道一切,為什么還要這么糊涂,將一個女人本來就不多的青春全都搭在這個男人身上。
可這世上,唯有感情無法控制,她對他的感情,已經(jīng)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覆水難收。
她從吧椅跳下來,一路穿過酒吧瘋狂的人-潮,來到相對僻靜的地方,接起了電話。
“你在哪里?”
秦南城那面顯得十分安靜,似乎呆的地方十分空曠,蘇韻甚至能夠聽到他的聲音帶著回響,記不清多久沒在電話里聽到他磁性的聲音了,心臟跳的特別快,快的她只好用手捂向心口的位置。
“在離你公寓不遠處的酒吧里。”
蘇韻來這家酒吧,其實就是來等秦南城的電話,她知道蘇蕎一定會跟秦南城說,所以,他也一定會找過來,她等了一個早上,這個電話還是來了。
“我過去,你在那等著我。”
秦南城說完,就徑自掛斷了電話,蘇韻說她在離他公寓不遠處的酒吧里,這一帶白天都在營業(yè)的酒吧,只有一家,就是天河路路口的那一家,聽說那里的老板和千尋酒吧的老板是一個人,雖然他從沒見過,但是耳聞過不少關于那位神秘老板的事跡。
他不是個對別人的事情特別感興趣的人,說白了,大多數(shù)的時候,他對任何事情的處理都比較冷淡,那家酒吧的老板能夠引起他的興趣,是因為他在經(jīng)商之道上,跟他有許多相似之處,如果不是他不認識那個老板,說不定,他會認為那個人,是他認識的人。
五分鐘后,秦南城驅(qū)車來到了這家酒吧外的露天停車場,蘇韻等在酒吧門口的不遠處,透過深重的車膜看向車里的男人,他正利落的打著方向盤,一個漂亮的甩尾后,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其中一個停車位上。
秦南城邁開長腿從車內(nèi)走出來,蘇韻看著他走過來的身影,有一瞬間的微愣,但很快的,她就讓自己從他魅力的漩渦中走了出來,等他走近時,她的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一點情緒。
“進去聊,還是站在這里聊?”
外面的太陽有些毒辣,酒吧門口并沒有什么好的遮擋物,陽光直曬在身上,很熱,尤其兩人都是穿的黑色冬裝。
云城的冬天有時候很怪,冷的時候,會讓你見證真正的南方濕冷,可熱的時候,你又感覺你過的不是冬天。
秦南城做任何事情,都不喜歡被別人圍觀,尤其在處理感情這種事情上,他還是喜歡在安靜一點的地方,好好的說出自己心里的感受,對于蘇韻,他多少覺得虧欠,一個女人的青春有限,雖然是為了彼此的利益,但女人天生就比男人要顯得弱勢一些,尤其在年齡方面。
“去路對面的西餐廳吧,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吃一頓西餐嗎?”
他這話說的已經(jīng)充滿了要與她徹底分開的意思,她的眼眶一紅,在示弱這方面,她從來不會,可如今,她是不是真的要像電視劇里那些女人一樣,哭著求他不要離開,可這樣做,也意味著她要丟掉所有的驕傲和自尊,她做不到,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蘇韻裝作很大方的點了點頭,她在心里勸自己,她要顏有顏,要家世有家世,好男人那么多,她總會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
這樣勸過自己后,心里的不舒服滋味就好了許多,看,這么多年,她唯一學會的就是如何在他面前調(diào)節(jié)自己的情緒,仿佛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沒有傷害,沒有不甘。
這個點的西餐廳里人并不多,秦南城挑了一個很安靜的角落,將菜單推到蘇韻的面前,“喜歡吃什么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