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再跟的緊些,確定沒有人跟在少爺身邊,一切對少爺有威脅的事情,記住,立馬通知我。”
司機點頭,“好的,先生。”
“開車吧。”男人吩咐。
司機聞言轉回身,將車子啟動,踩下油門,車子漸漸的駛離了云城大學。
……
第二天是周六,蘇蕎本來想著睡到自然醒,但心里的事情太多,失眠加上思慮重,導致早上五點的時候才剛剛入睡,再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了。
蘇蕎覺得很奇怪,母親居然沒有來叫她起床?以往就算休假,母親也會叫她先起床吃完早餐,再去繼續(xù)補覺或者干其他的事情,從沒像今天這樣過,難道是知道她昨晚不會睡好,所以才沒來叫她。
蘇蕎猜了半天,覺得挺無聊的,趕緊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出去看看母親在干什么,然后去洗漱。
剛拉開房間的門,門外便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他的聲線溫潤優(yōu)雅,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韻味。
這是唐靖深,這么一大早,他怎么回來?
他的話落,母親的話緊接著傳了過來,“小蕎就是這樣的性子優(yōu)柔寡斷的,得需要有人逼她,當然,她過后一定會知道我們的好,她還小,考慮事情不周全的地方,小唐,你可要多多的擔待。”
“哪里哪里,伯母,您言重了。”唐靖深又說。
蘇蕎的腳步退回來,輕輕的關上房間門,然后轉身,背脊抵在門板上。
唐靖深與母親相處的越融洽,說明她的勝率就越小,這場博弈,她注定要輸?shù)陌桑?br/>
回到床上,她打開手機,解鎖,屏幕亮了,在撥號鍵的界面熟練的按下一組號碼,想撥過去,又下不去手,最后作罷。
給他打電話又有什么用呢?他不能用男朋友的身份過來幫她,也不能用任何身份來介入她的事情,打電話也只是讓彼此更難受而已,還不如不打,不見面,這樣彼此還能好受些。
外面已經(jīng)是雨過天晴了,溫暖的陽光透過藍色的玻璃窗照射進來,晃的她眼睛疼,她下床打開窗戶,呼吸了下新鮮空氣,才感覺心口不那么憋悶了。
秦南城,這場情路,我們還要扭曲多久?
隔了一會,房間門外還是響起了敲門聲,母親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
“小蕎,起床了嗎?”
蘇蕎從窗邊走過來,在靠近門邊的位置回了句,“起了,正在換衣服。”
“我做了早飯,洗漱完趕緊到餐廳吃飯。”董明慧的聲音又透過門板傳過來。
蘇蕎嗯了聲,門外沒再傳來動靜。
換過衣服,走出房間,到了旁邊的浴室洗漱完,走到餐廳里的時候,她只看到母親獨自坐在那里,并沒有看見唐靖深的身影。
“愣著干什么?過來吃飯啊!”董明慧看她杵在那,催她。
蘇蕎趕緊坐到餐桌旁,餐桌上的早飯擺放的十分簡單,兩碗米粥,兩個煮熟的雞蛋,還有母親自己親手做的咸菜。
董明慧遞給她一雙筷子,她接過,拿著那雙筷子在自己的那碗米粥里攪了攪,有些欲言又止,但她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問,沒說。
她不是很餓,吃了兩口就覺得很飽了,從看米粥的碗中抬頭,正遇上母親探過來的目光。
“剛剛小唐過來了,跟我定了一下見他父親的事情,我們商量了一下,定在了明天晚上。”母親直接宣布。
蘇蕎猜過唐靖深來的理由,卻沒想到他是為了這個而來,他是怎么想的?是間接的在用母親逼她同意兩個人的婚事嗎?還是,他另有計劃。
她一直以為唐靖深只不過是被自己的心魔給魘住了而已,對她,也是抱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種心理,看來,他不是,他的每一步似乎都是有備而來,是她從來沒看清楚過他,還是他,早就變得瘋狂,變得不可理喻了。
現(xiàn)在的唐靖深,她猜不透,看不懂,他深沉的和這個城市常常襲來的雨一樣,都是未解之謎。
“媽,我和唐靖深的事情真的不太可能,他是唐氏的首席執(zhí)行官,我只是普通的上班族,就算他沒有門第觀念,不代表他的家族長輩沒有門第觀念,媽,我有自知之明,我覺得我這樣帶著甜甜和您一起生活挺好的,為什么您非要急著讓我嫁出去?您之前從沒這么逼過我,這次為什么不能聽我的呢?”
蘇蕎放下碗筷,剛剛只是覺得飽了,現(xiàn)在卻覺得撐了,被母親的專橫氣的。
她不明白母親為什么這么喜歡替別人做主,父親還在世時,做的許多投資項目,母親都是反對的,記憶中,她和父親的意見就沒有統(tǒng)一的時候,輪到她的時候,母親也是一樣的專橫,不顧她的意愿將她送往澳洲,因為這個,她都沒有來得及送父親最后一程。
母親做過許多這種事情,數(shù)不過來,可唯獨不顧她的意愿送她去澳洲的事情,她一輩子都不能理解她,甚至……不能原諒她。
她與父親的感情,要與母親好過太多,也許因為她和父親的脾氣秉性十分接近,都是那種隨波逐流又隨遇而安的人,所以,她在父親的面前才能敞開心胸,心里的xiǎo?mì密,暗戀的小細節(jié),她首先去分享的一定是父親,從來不是母親。
父親也曾這樣叮囑過她,說,“你媽媽喜歡做主,就讓她去做,我們是一個家庭,做丈夫和孩子的讓著她,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椋l讓她那么辛苦的替我生下這么聰明可愛的女兒呢。”
父親的這幾句話,她一直謹記在心,因此,在后來無數(shù)的日夜里,她和父親扮演的都是母親的木偶,任由她擺布,可父親錯了,大錯特錯,他和她可以因為愛而遷就母親,而母親絕不會因為愛而遷就他們,久而久之,母親的專橫幾乎演變成了病態(tài)的程度。
往事如煙,絲絲縷縷的劃過腦海,那些痛又不經(jīng)意的在身體里肆意發(fā)作了起來。
董明慧聽到她的話,也是啪的下放下碗筷,聲音大的有些駭人。
“你就是這么回報你母親的對你的好心的?我在逼你?蘇蕎,你摸摸良心再說,你從出生到現(xiàn)在,哪一樣我不是為你準備的妥妥帖帖的,何時逼-過你干-你不愿意的事情?人生大事你已經(jīng)錯過一次,我這個做母親的怎么可能還讓你再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