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蕎點頭,她平時確實不怎么化妝,有時候就是簡單的拍個水擦個乳液連防曬都不涂,臉上永遠都是干干凈凈的,沒有其他女人那么重的胭脂水粉味,不過她喜歡自然,化的再美也不是真實的自己,有什么好的?
禮服是那種包裹式的白色及膝長裙,用手工蕾絲拼接而成,繁復的程度就知道這條裙子價值不菲,而這樣高級定制的裙子,除了質量款式獨一無二外,更棒的是剪裁合宜,會將穿上的人身材襯得更加修長窈窕,將女性的那種柔美和軟綿體現的淋漓盡致。
蘇蕎本身就很白,穿上這件白裙子后更襯得她肌膚勝雪,秦蕁將她的頭發微微的攏起,扎成很普通的馬尾,又拿來自己的化妝品,在蘇蕎的臉上涂涂抹抹了一陣,直到秦蕁開口說好了,她才睜開眼睛。
鏡子中的倒影的那個人簡直就不像自己了,如瀑的長發被蓬松的攏起,扎起了一個馬尾,臉上的妝容很淡,卻將她的五官刻畫的很深邃立體,蕾絲裙子的設計十分繁復,卻不扎眼,配上她的發型剛剛好,給人一種落落大方的感覺,是那種讓人看了一眼,便過目難忘的樣子。
秦蕁望著鏡子中的蘇蕎也有幾秒鐘的愣神,隨后笑道,“原來你化完妝后是這個樣子,真的很漂亮,阿城他真的很有眼光。”
蘇蕎雙手捂住臉,感覺發燙,“秦蕁姐取笑我。”
秦蕁剛想說什么,臥室外就響起了敲門聲,秦蕁往過走,邊走邊說,“可能是阿城,他等著急了。”
秦南城本想來看看進度,沒想到卻聽大姐說已經完事了,他忍不住走進來,梳妝臺旁的蘇蕎朝旁邊側了側身子,不讓他看。
“躲什么?”他繞過去,伸出手指抬高她尖細的下巴,蘇蕎放下雙手,讓他看。
他看了兩眼便皺起了眉頭,“你干嘛這幅表情?”
秦南城雙手抱胸靠在梳妝臺的臺沿上,將好看的眉挑了挑,“我這是驚艷的表情。”
蘇蕎垂頭,有些緊張的絞著手,上次回蘇家參加家宴,她都沒有今天去參加這個宴會這么緊張,秦蕁站在門邊看了一會,然后用手勢朝秦南城比劃了一下,示意她先出去了,秦南城點了點頭,秦蕁皺眉讓他好好說話,別逗蘇蕎了,便退出了房間,并順勢關上了房門。
秦蕁出去后,臥室里變得很靜,他沒說話,她亦沒說話。
好一會,她才抬起腕表,已經五點四十了,不能再耗下去了,她站起身。
“不是餓了嗎?我們吃過東西趕緊走吧,今天你是主角不能遲到。”
她說著便轉身,卻被他拉了回來,他靠在梳妝臺上,雙手捧住她的臉,俯身便吻上了她柔軟的唇瓣,上面只是涂了一層透明的唇蜜,帶著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吻到最后,唇蜜都被吃進去了。
她的唇被他吮腫了,捧著她的臉同時,還不忘伸出雙手的大拇指在她的唇上曖昧的摩挲。
“今晚的你很漂亮,令我情不自禁。”他低語誘哄。
她忍不住伸出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身,雙腳微微挪動,腳尖抵著他的腳尖,與他緊緊的相貼。
“秦南城,我很普通,很平凡,站在人堆里也不見得多出眾,你喜歡我什么呢?韻韻雖然驕縱點,但她本性不壞,她長的漂亮,從小在語言和繪畫方面就表現出極深的造詣,爺爺奶奶特別喜歡她,我大伯一輩子沒結婚,因此認真算起來,她是長孫女,將來從她父母和奶奶手里的分出來的股份和財產都不會少,和她在一起百利而無一害……”
“別說了,蘇蕎,如果我愛的是金錢名利地位,不用你說,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跟她在一起,可我只把她當做親人一樣,像是妹妹,雖然我們有過刻骨銘心的初戀,但那時我們都錯把好感當成了愛情,鑄就了一段錯誤的緣分,因為這段錯誤,我們才會兜兜轉轉這么多年。”
蘇蕎又靠近了他一點,窩在他的胸膛前,“秦南城,東山再起這種事情除了人脈還要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你身居高位多年,如果突然讓你跌下去,你肯定會受不了的。”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沒什么受不了的。”他大拇指摩挲著她的臉,上面濕潤一片。
“別哭了,妝會花的。”
蘇蕎退出他的懷抱,抹了抹臉上的淚,從姜竟說過那段話再到下午收到那個匿名郵件,她的情緒一直都處于低落的狀態,現在這么哭一哭,好像釋放了不少負能量,憋在心里的那股煩悶感好像也隨著眼淚被釋放掉了。
他直起身,走近她,伸手碰觸到她裸-露在外的鎖骨,“脖子上好像少了點什么!”
說著,他從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錦盒,打開,里面是一條耀眼到刺目的鉆石項鏈,他拿出來,將錦盒放到梳妝臺上,繞到她身后,想給她戴上。
蘇蕎微微側身,“這太貴重了。”
“在你眼里,最貴重的物品應該是我,除了我,其他東西只能用金錢來衡量,甚至應該不值一提。”
蘇蕎閃躲,“真的太貴重了。”
秦南城執意替她戴上,“乖,聽話,這條項鏈很普通,就算被同事們發現,他們也不會起疑心的。”
“她們眼尖的很,整天都是研究定制名牌,我的經濟條件有限,別說戴鉆石項鏈了,就連穿這身禮服去,都會被他們的眼神戳成篩子的。”
灰姑娘穿上水晶鞋都需要在晚上,不為人察覺的時候,更何況是她。
“衣服和鉆石項鏈都是為你量身定制的,沒有牌子,也不是什么最新款式,每一樣拿出來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他們無從考證,如果問起你,你直接回答高仿或者地攤貨,這都隨你了。”
蘇蕎這才稍稍放下戒心,可收他這樣的貴重禮物,總是感覺心里不安,或許是生活差異太大,也或許是心虛造成的后遺癥,跟著他,永遠都是他在用金錢維系兩人的關系,因為兩個人不能做到對等,她就只好對他付出更多的關心,好彌補在金錢上的匱缺,可越是這樣,就顯得這一切,是她用身體換來的。
平時還好點,越是這種需要用到金錢來顯示地位的時刻,這種感覺就會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