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城蹙眉,笑著調侃,“還有什么事情比你全身心的信任我,接納我,更讓我來的開心的?”
她半轉身,看著他,“我保證這件事情,會比我信任你接納你更讓你開心。”
“哦……”男人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大手一拉,將她整個人拉向自己,她很輕,半個身子壓在身上,完全沒有重量,“不如現在就告訴我,讓我開心開心。”
她搖頭,“只能等你出差回來告訴你。”
接下來的幾天她要先告訴甜甜關于她爸爸的事情,讓她的心里有個準備,然后……找個機會跟母親滲透一下她和秦南城的事情,只是,在滲透之前,她還要先確定一下母親的態度。
如果完全說不通,她不能硬來,畢竟母親的心臟病很嚴重,而她又剛好是個喜歡掌控一切的性格,如果太突然了,她肯定接受不了。
他總是嫌她的腳步慢,跟不上他的節奏,可他又怎么知道她的苦楚,母親的養育之恩,她怎么能隨便忤逆?
一根煙又吸盡,他還打算吸,她卻伸手阻止。
“已經吸好幾根了,壓力大的時候,就這樣又喝酒又抽煙的,時間長了,身體怎么受得了?”
“那……你幫我釋放釋放?”
……
第二天,是個陰天,天氣預報說,今天的云城有雨。
蘇蕎醒來時,身邊的男人已經不在了,她伸手一摸,他躺過的位置已經冰涼,他說今天要出差去澳洲,這是……已經走了嗎?
醒來后,他不在,不知道為什么心下突然……有些空,有些無力又有些不安。
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就像迷霧一樣,她猜不透他,也看不懂他,只知道,他高高在上,成熟穩重,擁有這世間諸人自慚形穢的無雙男色,她一直擔心自己駕馭不了這樣的男人,一再的不安怯步,這個沒有他在的清晨,這種不安怯步感像是無邊的海水,將她一顆心攪的濕漉漉的。
掀開被子,想下床確認一下他到底走沒走,視線微微偏轉,在床頭柜上看見了一張紙條,上面放著一只紅色的黑碳素筆。
她伸手將筆拿開,上面的黑色字跡遒勁有力,幾乎力透紙背。
“事出突然,決定提前動身,醒來后把餐桌上的吐司吃了,牛奶喝了,然后出門,方沉已經等在外面了。”
他果然已經走了,躺在手里的字條明明很輕,她卻覺得猶如千斤,重極了。
拿過手機,熟練的按下一串數字,卻在撥出前猶豫了。
他現在……應該已經登機了吧,手機也應該跟著關機了吧,她實在不想再聽到手機里傳來什么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種機械語音,太冰冷了。
放棄給他打電話的想法,起身去洗漱,隨后下樓,腳踝上的傷已經不是那么痛了,但她依然走的很慢,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她謹記住了秦蕁說的這句話,走近餐桌,上面放著幾片抹好番茄醬的吐司,和一杯還帶著余溫的牛奶。
從這些可以看出來,他剛走沒多久,可就算知道他走的時間不長,那種給他打電話的沖動和想法,也已經隨著內心的轉變而消失殆盡了。
或許,想要擁有他,就要連帶著接受這種擁有他時而帶來的不安和焦慮。
她坐在餐椅上,伸手握住那杯溫牛奶,他知不知道,她寧可他吵醒她,親口對她說他要出差走了,也好過在好眠中醒過來,沒有他的體溫和懷抱。
他走的悄無聲息,這種感覺就像五年前他決定與她離婚時的感覺一樣,事先沒有任何預兆,痛苦就那么突然來臨,并且,這種痛苦的感覺對經歷過一次的她來說,真的糟透了。
她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面陰沉的天,是不是因為陰天的緣故,讓她的心情突然這么沮喪,這么迷茫的?
目光又挪遠一點,別墅外,方沉已經開著那輛商務車等在了門口。
她只將杯中的牛奶喝光,便起身走了出去,外面已經下起了蒙蒙細雨,滴滴的小臺風落在她的身上,打濕了她的肩頭。
方沉看見她,打開車門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后車門處,很恭敬的替她打開了后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