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電梯口,一大批吃完午飯準備回各個樓層上班的員工排著隊等著搭電梯,大家頻頻看表,似乎都挺趕時間的。
蘇蕎平時都不會這么拖延,能提前回去打卡,絕不會往后拖,今天因為他,好像得晚了。
都怪自己,碰上就碰上了,在公司,他又不會對自己怎么樣,為什么要那么怕,那么躲避呢?
還是在,做賊心虛?
蘇蕎不敢再想了,她下意識的并不想用那些貶義詞來形容自己,雖然她正在做。
又進去一批,蘇蕎排隊排在最后,她前面的人走進去后,正好電梯滿員,十三人,她根本擠不進去了。
眼睜睜的看著電梯門關閉,蘇蕎不禁懊悔的跺腳,看來這個月的全勤獎是怎么也得不到了。
秦氏是大公司,但并不像那些小公司那樣嚴苛,只要每個月請假不超過兩天,正常上下班打卡,每個人每個月都會有五百塊錢的全勤獎勵。
抬起腕表,已經一點二十五分了,電梯到了樓上,如果在不被人占用的情況下,還要五分鐘才能下來,她焦急的等著,但愿會有奇跡,能讓電梯快一些。
背后傳來一行人的談話聲,其中有一道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她頻頻看著電梯屏顯,盡量忽略身后的人和聲音。
幾道腳步聲響起,從聲音上分辨,似乎是與她的方向不同,因為那幾道腳步聲是漸行漸遠,而不是越走越近。
她松了一口氣,忍不住回頭看過去,卻撞上了一雙幽深犀利的眸子。
圍在他身邊的幾人已經離去,只留下了他,是他故意放輕了腳步,所以自己才沒發覺?
她假裝若無其事的轉回頭,可心跳卻快的無法抑制。
高級皮鞋發出了幾聲響,他似乎又走近了一些。
蘇蕎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看自己為難,故意看自己墮落。
可她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還是忍不住僵硬著身子,偶爾從敞開的員工餐廳大門里發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都能令她神經一緊,變得敏感纖細,變得重慮多疑,生怕別人發現什么。
電梯屏顯的數字在下降,已經落到了17層。
“跟我來專屬電梯這邊。”他終于開口,不再逗她。
蘇蕎咬唇,想拒絕,又怕他不肯輕易的放過她。
跟在他身后往專屬電梯方向走時,她忍不住回頭環視一下,觀察,看看有沒有看見她和他走在一起,確定沒人,她才能安心一些。
專屬電梯這邊常年都很寂靜,剛到拐彎處,男人就回身將她抵在了貼著大理石的墻壁上,雙臂撐在她頭的兩側,俯身,狂猛地吻上她的雙唇,貪婪地攫取著屬于她的氣息,霸道又帶著無法言說的感情,狠狠的壓迫著她。
這種突如其來的甜蜜令她一時招架不住,心狂跳如雷,連他如狂風暴雨般的吻來襲時,也不忘分神去聽,有沒有腳步聲傳來,就怕,從拐彎突然出現什么人。
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專心,吻的更加肆無忌憚,好像在懲罰。
蘇蕎推不開他,又覺得委屈,眼底已是濕潤一片,直到有咸澀的液體流下來,在彼此的口腔內蔓延開,他才放開她,托住她因為動情而癱軟的微微下滑的身體。
“上班已經遲到了,不差這一會。”他笑著說。
這個男人無恥起來,根本就沒有底線,蘇蕎知道。
“放開我。”她掙扎,有淚滑下來。
他捧過她的臉,吻干她的淚,“讓你這么累,我很抱歉。”
她的自尊有多強,她現在的痛苦就有多大,秦南城知道她一定會感到很累,可他又不能放手,也舍不得。
蘇蕎的淚落得更兇了,淚眼朦朧的看著他,“都是我自作自受,跟你沒有關系。”
如果不是自己愿意的,誰又能強迫她?歸根究底,還是自己占了大部分的原因,不能全怪他,那樣對他不公平。
“怎么就跟我沒關系了?”他蹙眉,修長的手指拂去她臉上又流下的淚,“要怪都怪我,跟我發泄情緒,抱怨我的無恥,我都OK,只是你千萬別什么都自己忍著憋著,知道嗎?”
所以,在食堂和電梯口故意靠近她,就是為了讓她有發泄的情緒?
他這是在給她安全感?一個她可以依賴的安全感?
她偏開頭,躲過他的視線,“我才不會那么懂事,以后麻煩的事情多著呢,你放心吧。”
“嗯,這樣最好,我就喜歡你給我找麻煩。”
他淡淡的笑,唇曖昧的劃過她的眉眼,鼻翼,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淺啄,輕吻。
由于身高差距大,她又低著頭,男人只能俯著身子吻她,才能讓她感覺到舒適。
“如果每次我只能這么吻你的話,頸椎病怕是要犯不知道多少回。”
他的唇離開一點,雙眸盯著眼前那雙泛著好看顏色的紅唇,更加有些情難自控。
蘇蕎的臉紅成一片,咬唇,“那我以后盡量穿高一點的高跟鞋。”
蘇蕎平時業務比較多,經常會跑外,所以她習慣性的穿矮跟的鞋配工裝裙,他這么一說,她也發現,就算穿了矮跟鞋,也只堪堪到他肩膀,對他來說,確實有些矮。
“這么聽話?”他摸了摸她的發頂,“不用了,我已經習慣這么吻你了,再說,個子矮是天生的,后天也不能完全彌補的缺陷。”
她瞪他,怪他又逗她!
不過,和他聊了這些之后,心情立刻放松了許多,不再是一副好像隨時都會有人和自己拼個你死我活的緊繃樣子。
“情話說的這么溜,也不知道交往過多少個女人,還說去娛樂場所只是喝酒。”
蘇蕎不甘心這么處在下風,說了吃醋的話,而不自知。
秦南城想了想,“如果非要說交往過的女人,當然是主動靠近我的,我能記得住長相的,大約……只有兩個。”
“一個就是之前被調往澳洲的李冪,一個就是麗安娜,不過,我們只是短暫的交流,根本談不上交往。”
“這幾年,我每天都在心里默念,蘇蕎,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蘇蕎羞澀低喃,“——油嘴滑舌”
心里卻是止不住的甜蜜,所有的煩惱,好像頃刻間就煙消云散了一樣。
“上去吧,晚上一起吃飯?”
他伸長手臂去按電梯按鈕,回身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