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分,你就會將它說成三十分,做三十分,就會將它說成八十分,也正因為你的好大喜功,所以你在同事之間的人緣特別不好,大家做什么,都會下意識的避開你。”
“還有,我記得沒有錯的話,你似乎有女朋友了,和你還同在一個部門工作,你們從大學時期開始戀愛,一直到現在,所以,我想問問你,你在以什么身份追求她?又憑什么追求她?”
男人算是徹底醒了酒,有些語無倫次,“我我……我只是一時興起,葉總,我真沒有別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喬煙是你的女人,誰敢輕易染-指,可能由于喝了酒,我才會做出這么沖動的事情,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這個男人剛剛還把她逼到墻角,說他對她有一顆愛到至死不渝的心,可現在呢,他卻說這一切只不過沖動的產物。
男人的話,在說出口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變成了笑話。
“我又沒說什么,你不必如此緊張。”葉東行的聲音帶著成功男人特有的滄桑和優雅,那是一種別人無論怎么學都學不會的高貴。
男人趕緊賠笑道,“見到像您這樣的大人物,緊張在所難免,難免。”
兩個手腕都受了傷,紅腫成了一片,但他不敢再哀嚎出聲,因為他根本就猜不準葉東行的心思,一絲一毫都猜不到。
“猜猜看,我最討厭什么樣的人,猜對的話,有驚喜。”葉東行的手漫不經心的撩起身前女人的頭發,湊到鼻端,曖昧的嗅了嗅。
對面的男人因為他的這個動作,而猩紅了眼睛,但他不敢有任何的反應,因為他很清楚,他根本就不是葉東行的對手。
“葉總的心思,哪是我這種小人物可以猜的,您就別再折煞我了。”
男人變臉的速度,堪比孫悟空,一秒鐘就可以七十二變,簡直可以稱為變化多端。
喬煙的身體已經慢慢地額恢復了一些力氣,輕輕的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的說,“算了吧,葉東行。”
男人的大手在她的身后拍了拍,示意他心中有數。
“真的不想嘗試一下?”葉東行繼續誘-惑他。
男人依舊堅定的搖頭,“葉總,天都快亮了,家人還在等著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葉東行的唇角漾起一抹嘲諷的笑,不容人忽視,“別急著走啊,我們還有那么多的時間,況且,游戲才剛剛開始,你走了,不就成了獨角戲了嗎?”
他將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告白,稱為一場戲,這多少有些踩到他的心里底線,畢竟,他對喬煙,是真的心動,也是真的想擁有,如今他這么一說,肯定會讓喬煙以為自己從一開始就虛情假意,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被人這樣赤-裸-裸的說出來,真的很難受。
“葉總,您就別開玩笑了。”說著,男人就要轉身離去。
這時,一束刺眼的車燈突然從側前方直射過來,男人下意識的抬起手,遮擋住車子射過來的光亮,緊接著,就是車門被打開的聲音,一陣高跟鞋踩在地面發出的噠噠聲,由遠及近的傳過來,男人看著越走越近的女人,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剛剛葉東行口中所說的好戲,難道就是指這個?
“袁新,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背著我去追求別人?”女人的聲音有些尖銳的響起來,男人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一動都不敢再動。
這種反應,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懦弱。
女人單手彎曲,支撐在肥碩的腰身上,另一只手狠狠拽住男人的耳朵,狠狠的說道,“你個白眼狼,知不知道你為什么能有今天?我再提醒你一遍,如果沒有我爸,你什么都不是,連給我提鞋都不配,現在我們還沒怎么樣,你就動了花花腸子,以后我們結婚,你是不是就可以站在我的頭上拉屎了?”
“說話,別一副你受了委屈的模樣!”
女人見男人不說話,心里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手上的力度,也跟著加大了起來,疼的男人忍不住的張開嘴,叫了出來。
“老婆,老婆,這絕對是你誤會了,我就算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啊!”
男人的狡辯,令女人的臉色黑的更加徹底,“你還敢在這給我睜眼睛說瞎話,我的車子是尾隨著你過來的,我親眼看到你跟在這個女人的身后,伺機做出一些不軌的動作,袁新,別仗著自己的長相和才華,就在這給我耍心眼,我今天可以捧你,明天就可以把你踩下去,別一再的挑戰我的底線。”
“我知道了,老婆,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們回家。”男人巧妙的躲開女人的鉗制,厚臉皮的摟住女人的粗腰,女人這才樂開了花。
女人的個子很矮,穿了高跟鞋,也不過堪堪到男人的肩膀,她伸手,在男人的胸膛前重重的錘了下,男人悶哼了聲,臉由紅轉成慘白,卻什么都不敢說,唇角依然帶著笑。
“好了好了,生氣就不漂亮了,天都快亮了,我們快走吧!”
路過葉東行和喬煙時,女人微微點頭,通情達理的模樣,和剛剛對男人發脾氣時,簡直判若兩人。
“葉總,喬小姐,我保證以后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他這個人雖然窩囊,懦弱,但我就是喜歡他,離不開他,也許你們會覺得我很沒有出息,但我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
女人的話,多少帶著認命的感慨,誰讓她愛上的男人,就是這樣的男人呢?
這些年,笑話她的人不在少數,大多都認為是她的形象不好,才會找這個樣貌出眾的男人。
其實,她并不是一個注重外貌的人,愛上他,完全是因為初相識時,他給她的感動和悸動,以至于她在后來心灰意冷時,都會用那些初相識時的感動,來安慰自己。
葉東行依然緊緊的摟著還在后怕的喬煙,空出一只手臂,從褲袋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目送兩人漸漸走遠的身影。
沒有繼續追究,并不是因為他沒有立場,而是因為不想給身前這個女人更多的傷害。
悶在他胸膛里很久,久到呼吸都不順暢了,她才抬起頭,看向身前高大的男人,“你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