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濃重的黑色凝聚在一起的時候,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絕望。
徐寧看著漫山遍野的漆黑魔獸向著自己涌來,咬咬牙舉起手中酒葫蘆,咕嘟嘟長飲了一氣兒。
“黃泉路站不停靠,下一站,璃月,請大家坐穩(wěn)扶好!”
徐寧看著自己的“醉酒”狀態(tài)直接便掛上了四層,口中縱意長嘯,直接便投身躍入了黑潮之中。
“酒酣耳熱尚開張,何人笑我醉癲狂。
但為人間華麗故,顛又何妨,狂又何妨!”
漆黑的濃霧中,到處都充斥著毒牙利爪,每一擊都意在將面前的人類撕碎。
徐寧上來就全力開了“醉癲狂”,酒意揮灑間,醉八仙的拳意裹挾著無數(shù)的酒氣,于漆黑軍勢中層層綻開。
不得不說,徐寧酒液中蘊(yùn)含著的力量,和構(gòu)建這些漆黑魔物的深淵力量最為水火不容。
幾乎每一只獸境獵犬在接觸到徐寧打出的酒液或者酒氣時,都會痛呼厲嘯,沾染到酒液的地方甚至都開始消融分解開來。
徐寧見狀冷笑了起來。
“呵呵,就會撓人家大門兒,你們也配叫做‘淋溶’?我這個才是‘淋溶’,今天遇著爺就是遇著克星了!”
雖然不知道酒葫蘆里面睡覺的那位是什么情勢,但是現(xiàn)在從葫蘆里抽取的酒液卻是無比給力。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家伙什,那就可勁兒造吧!
徐寧喚起流風(fēng),卷蕩著酒葫蘆里拋灑的酒液和左手抽出的酒氣,向著身周和前路恣意揮灑開來,然后加速向著荒海的方向跑去。
而在徐寧身周,由八重小狐貍和妖貍吉法師召喚出的兩道幻身,也是給了徐寧莫大的驚喜。
看著徐寧幾乎是傾盡全力,帶著自己這三小只逃生。
窩在徐寧腦袋上的粉色小狐貍瞇了瞇眼睛,淡淡地吐出一句言靈。
“霆雷,殺生!”
護(hù)持在徐寧左側(cè),手持長刀的幻身,左手掌間雷霆閃爍,在長刀上一抹,絲絲雷光便纏繞在了刀身之上。
雖然幻身的刀法招式略顯生硬死板,但是卻勝在簡潔有效,而附加在長刀上的雷光威力也是不俗,不時有雷光落在徐寧拋灑的酒液之上,便是一連串的爆燃。
站在右側(cè)的吉法師,見小狐貍的幻身如此強(qiáng)悍,也是不甘心地?fù)P了揚(yáng)小爪子,低聲喝道。
“一葉,障目!”
由吉法師頭頂?shù)哪瞧瑯淙~化作的幻身,長槍揮舞之間忽然便帶起了濃重的霧氣。
這個幻身并沒有什么特別有效的攻擊手段,但是他帶出的濃霧卻是凝而不散,每一只被濃霧裹挾的獸境獵犬在一瞬間竟然都是迷失了方向一般,在濃霧里左沖右撞,亂成一團(tuán)。
而趴在徐寧左肩上的黑貓寢子,此刻也沒有閑著,它用三只腳爪死死地勾住徐寧的外套,不讓自己被甩下去的同時,揚(yáng)起了右前爪。
然后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竭盡全力不要吐在徐寧身上。
畢竟徐寧詭譎難測的身法,對于向來喜靜不喜動的貓貓?zhí)^于折磨了,不吐就已經(jīng)是它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左邊是一路火花帶閃電,右邊是一路拉風(fēng)帶冒煙,咱們這趟車開的過癮,唯一不美的,就是我酒駕了,大家千萬不要學(xué)啊哈哈!”
徐寧盡管還是鎮(zhèn)定地和三小只開著玩笑,但是內(nèi)心卻是暗暗發(fā)苦。
這些獸境獵犬的數(shù)量實(shí)在是太多了。
本來還以為下方這些都是黑霧,然后黑霧中隱藏著些許魔物。
可是在自己下來之后,才知道下方哪有什么霧氣,自己所看到的霧氣,只不過是獸境獵犬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些許黑氣。
而這些許黑氣竟然能匯聚成滿山遍野的漆黑霧氣模樣,可想而知這些魔物的數(shù)量有多么可觀。
而且這還不算完,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等人逃脫的意圖,這些獸境獵犬開始不住地在前路匯聚起來。
這使得徐寧的腳步越來越慢,幾乎是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著。
不多時,小狐貍和吉法師召喚出的幻身,俱都吃力不住,雙雙湮滅在獸境獵犬的利爪之下。
但是饒是如此,徐寧依然沒有任何放棄的念頭。
手中酒葫蘆里的酒液不要錢地拋灑出去,而左手抽取的酒氣也是達(dá)到了徐寧現(xiàn)今所能支配的最大值。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高強(qiáng)度連續(xù)奮戰(zhàn)那么久,徐寧此刻已經(jīng)是疲累欲死,就連從葫蘆里抽取出來的酒氣似乎也變得有些貧乏了。
“快了,就快要到達(dá)荒海的邊緣了。”
也不知道是在給誰打氣,徐寧呢喃著,再次將手中抽取的酒元素,砸在怪獸最為密集的地方。
而此刻,在徐寧手中葫蘆的洞天內(nèi),某位因?yàn)樗拮矶冀K沒能醒來的女人,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機(jī)械合成音。
“檢測到洞天內(nèi)酒力微薄,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心像外景變化的洞天之境,為了避免進(jìn)一步對洞天造成危害,請對‘反哺’流程進(jìn)行認(rèn)證。”
醉酒的女人迷迷糊糊地翻了一個身,不耐煩地呢喃道:“好吵,頭好疼,你自己看著辦嘛!”
女人話音剛落,就看見僅有的那口酒泉之上,那顆龍首中吐出一條金帶覆在了女人的身上。
剛才因?yàn)樾鞂幉灰频目癯椋@得有些干涸的酒泉,此刻在連接上那個女人的力量之后,又重新變得充盈起來。
此刻外面已經(jīng)快撐不住的徐寧,自然也感受到了酒葫蘆的變化,再次瘋狂地?fù)]灑戰(zhàn)斗起來。
當(dāng)徐寧隱隱看到荒海的灘涂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短短的路程,竟然硬生生地走了一天一夜。
“再堅(jiān)持片刻,就能上船了,那時候我一定好好睡上一整天。”
八重和吉法師也是沒了什么法力,此刻全是靠著徐寧手中酒葫蘆的堅(jiān)持,硬生生撐到現(xiàn)在,好在勝利在望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酒葫蘆洞天里的那名女子……
不對,此刻應(yīng)該說是個女孩兒了。
從一堆寬大的衣服里站起身來,茫然地?fù)狭藫夏X袋,“我怎么感覺一身法力都像是被獻(xiàn)祭了似的?”
“我去,這光帶是誰干的?反哺個屁啊,我要被吸干了啊!快給老娘我斷掉,系統(tǒng)快把所有權(quán)限都速度給我關(guān)了,然后過來給我磕頭認(rèn)錯啊!”M.XζéwéN.℃ōΜ
且不說,洞天里的女孩歇斯底里地在吼什么,外面徐寧眼看著就要到船舶旁邊了,突然感覺自己和手中塵隱葫蘆的某種聯(lián)系,“啪”地?cái)嗟袅恕?br/>
盡管拳鋒依舊犀利,徐寧一拳將面前的獸境獵犬打了個跟頭,但是缺少了酒元素對它的強(qiáng)力傷害,獸境獵犬一個翻身便重新?lián)淞松蟻怼?br/>
徐寧驚駭之間,驟然調(diào)動起巖元素的力量撐起一個護(hù)罩,擋住了獠牙啃噬,但是近在咫尺的船舶卻再難夠得著了。
一層又一層地黑色魔物圍壓過來,徐寧艱難地?fù)沃o(hù)罩向前再次前進(jìn)了數(shù)尺,終究還是被壓垮在地。
護(hù)罩破碎,意識消散之前,徐寧看到自己手中的酒葫蘆,在混亂中滾啊滾的,滾到了水中,晃晃悠悠地向著璃月的方向飄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