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如安瀾說的,她搬出楚子辰的住處,用第一筆工資租了合適的房子,將屋子打掃一番,頓時明亮很多。
楚子辰知安瀾離去的心意已決,他沒有再勸說。安瀾不接受是心意堅決,那他想一輩子一個人也是一樣。
這平靜的日子也沒有持續幾日,周氏打擊寧氏雖有一陣使寧氏低落,但是寧氏在本市的勢力已有二十年,要擊敗,一年的功夫談何容易?又加上寧天策將寧氏交給秦謹瑜,秦謹瑜一接手,雷厲風行一番,寧氏回到之前。
秦瑾瑜正式接管寧氏的消息傳遍城里,報紙電視都在報道秦謹瑜。秦謹瑜本是秦家的長子,在三年多年成為寧家的長子,本是一件令人想挖掘秘密的事,加上秦謹瑜與安瀾的婚事,更是鬧得滿城風雨。
安瀾知道秦謹瑜正式接管寧氏的事,心仍發痛。秦謹瑜該知道她出來是要想寧家報仇,可他接下寧天策的攤子,不是挑明阻止她的報復,與她作對。
他曾說愛她,安瀾真的不明白他的愛是變了,還是沒有愛過他?
這次,不是秦謹瑜找安瀾的,安瀾去看睿睿,秦謹瑜沒有回來。
“老爸最近都很晚回來。”睿睿見安瀾有點心不在焉,調皮地說道。
他不知道安瀾是不是在等秦謹瑜,但是一直想著安瀾和秦謹瑜在一起。
“哦。”安瀾淡淡地回道,寧氏的事秦謹瑜真是上心了,寧天策是他的親生父親,怎不幫寧天策?
“媽媽,你為什么不和爸爸在一起?”睿睿又問,他心里打定主意,見安瀾一次就裝可憐地問,要幫老爸將媽媽拿下。
“因為媽媽不喜歡爸爸,在一起不會開心。”安瀾說得簡單點,當說到她不喜歡秦謹瑜,心仍不免痛了下。
“可是老爸很喜歡媽媽。”睿睿不解地說道,“睿睿喜歡老爸,也很喜歡媽媽。”
“媽媽也喜歡睿睿。”安瀾吻了睿睿的面頰,微笑著。
“睿睿,你為什么說老爸很喜歡媽媽?”
“因為老爸晚上會偷偷地看媽媽的照片,還不給看我。”睿睿笑著說道。
安瀾一愣,看著與秦謹瑜長得相似的睿睿,心里有些酸澀有些痛意。
“是嗎?”安瀾苦笑地回道,再看已經很晚,不等打擾睿睿睡覺。
“睿睿,你好睡覺了。媽媽先回去。”安瀾哄道。
安瀾來陪自己這么晚,睿睿怎么可能放安瀾走?他拽著安瀾的手,撒嬌道:“媽媽,我要和你一起睡。”
“媽媽,你留下來陪睿睿吧。”
安瀾看著睿睿的小臉蛋,心里很不舍,再看秦謹瑜也未回來,便應下,帶著睿睿去樓上的臥室睡覺。
秦謹瑜回來,已經十一點,他最近的心思都放在寧氏幾個大生意上,想睿睿已經睡下,秦謹瑜上樓欲要推門進去,安瀾先一步走出來。
看見安瀾出來,秦謹瑜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還有歡喜。
“睿睿睡著了?”秦謹瑜淡笑著問道。
“嗯。”安瀾點頭,她將房門關上,說道:“我有事想和你說,我們下去談。”
“好。”
看著安瀾就在眼前,那是觸手就能拽入懷的人,可是秦謹瑜卻覺得她離自己很遠。
“你讓阿姨晚上也睡在公寓吧。”安瀾說道,她知道秦謹瑜請的阿姨只照顧睿睿的一日三餐,到晚上七點就會回去。
而最近秦謹瑜回來的晚,安瀾真是不放心睿睿一個人。
“怎么了?”秦謹瑜疑惑地問道,睿睿是習慣一個人先睡下。
“他一個人在家會害怕。”安瀾回道。
“睿睿同你說的?”秦謹瑜皺眉,不知道睿睿又同安瀾說了什么,“不如你搬過來照顧睿睿。”
“什么?”安瀾怔住,雙目看著秦謹瑜,許久,她扯嘴冷笑,“你是忘了我們的關系?”
不,他們之間沒有什么關系,要說有關系,她是他的殺母仇人。
“知道,你是睿睿的媽媽。”秦謹瑜巧妙地回道,“睿睿很需要人照顧,你一個人住著我也不放心。”
“你怎么知道我一個人?你跟蹤我?”安瀾惱道。
“在乎一個人不會連她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秦謹瑜淡淡地回道,但是看安瀾的眸色很深,滿是盈盈的水。
“瀾瀾,想你嫁給我?”秦謹瑜的手跟著覆到安瀾手背,他知安瀾會拒絕,會嘲諷,可他還是說了。
做了這么多,不管是幫寧天策,還是別的,都只是愛她。
“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嗎?”安瀾冷笑,站起身。
“瀾瀾。”秦謹瑜拽著安瀾的手不放,“這三年里,我沒有一個晚上睡得好,都做夢你求我相信你。可是對不起,我最后沒有幫到你。”
“你恨我,我知道,你拒絕我也清楚,可還是想著你給我機會。”秦謹瑜說得動情,可讓安瀾的心更痛。
“秦謹瑜,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安瀾咬著牙堅定地說道。
“是嗎?”秦謹瑜自嘲地笑笑,他又一次地自取其辱,有時候想想真的好笑。可是又有什么辦法,他愛慘了安瀾,三年的事他是沒有相信安瀾,可如今再想想,媽媽的死可能真的與安瀾沒有關系。
但,就算現在相信了安瀾,還有機會嗎?
“瀾瀾,我愛你。”他起身將安瀾擁入懷里,緊緊地抱著她,不許她逃離自己的懷抱。
三年,安瀾三年的牢獄,他三年在外對自己的折磨也是不好過。
“愛,你的愛我能信幾分?”安瀾苦澀地反問道。
若是愛她,怎不信她?又怎在她生產當日不見人,由著寧初柔羞辱她?
“我問你,我生睿睿那天,你去了哪里?為什么醒來沒有看見你?”安瀾問道。
秦謹瑜一愣,想起三年前安瀾生睿睿那天,他被寧天策喚出后,再回來看安瀾,被告訴安瀾承認殺害寧夫人的罪名,他想問安瀾話,也被告訴安瀾不見他。
“寧天策有事找我。”不管是幾年,秦謹瑜是不會喚寧天策“爸爸”。
“他找你,你就去?那我在里面喚你,你又在哪里?”寧安瀾冷笑。
“瀾瀾。”感覺到寧安瀾要掙脫自己而去,秦謹瑜慌了,他抱著安瀾在懷里,卻感覺到安瀾的冷寂。那種感覺就像失去最珍貴的東西,他怎般去挽回都再是他的,又如一把刀深深地剜他的刀,一點又一點地割下他的心肉,那種痛連著肉、連著骨頭。“我們結婚吧。”
最后的最后,秦謹瑜輕淡淡地說道,他說得堅定、認真。
他曾以為,若是相愛著,不管多少坎,他們兜兜轉轉還是會回到起點。可是,他的愛是沒有變,安瀾對他的不再是愛而是恨。
是該恨他,三年前是他瞞著安瀾自己的身份,也是他不信她,也是他沒有盡全力救她。有果必有因,他能恨的,怨的只能是自己。如今,他求的還是和她一起。
結婚?安瀾怔住,她震驚又覺得可笑?她和秦謹瑜走到現在的地步憑什么他還認為她很愛他,愛到可以嫁給她。
“秦謹瑜,我們不可能。”安瀾冷笑地回道,眼眶卻變得濕潤。
“我知。”秦謹瑜抿著笑意看她,指腹拭去她的面頰,輕笑著問道,“你欠我一個婚禮,記得嗎?”
三年多前的婚禮,她逃婚丟下他一人,只為報復。
“秦謹瑜,你在說笑嗎?”安瀾問道,她逃婚,將他和寧家的關系揭露在人前,故意丟盡他的臉,要他難受,也是決心不想再與他糾纏。
只是,婚不見了,對他的愛沒有因此離去。
“安瀾,你愿意我娶別的女人為妻嗎?愿意睿睿認別的女人做媽媽嗎?”秦謹瑜笑著,輕淡的笑意在冷沉的面容上很怪異。
“秦謹瑜,不要用睿睿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