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睿睿真的不容易,安瀾睡得真熟時感覺到身下濕濕的,又聞到一股尿騷味,她猛地想起秦謹瑜的交代,驚醒后摸了睿睿睡的位置,濕漉漉的一片。
“睿睿。”安瀾喚了聲。
睿睿朦朦朧朧地睜開雙目,一看是安瀾,愣了愣,跟著哭了起來。
安瀾不知道睿睿為什么突地大聲哭,她手忙腳亂地下床替睿睿找干凈的褲子,這床單看來得明天早上說。
“睿睿,來,媽媽給你換褲子。”
安瀾伸手將睿睿抱在懷里,睿睿可能清醒過來,他止了哭聲,含著淚珠看著安瀾,“我要老爸,爸爸那?”
安瀾一怔,她明白過來睿??奘裁?,這些年都是秦謹瑜陪著睿睿,所以睿睿醒來不見秦謹瑜,當然怕得哭起來。
“爸爸明天來看睿睿,睿睿現在和媽媽在一起。”安瀾哄道,替睿睿換好內褲。
睿睿瞪著雙目看著安瀾,他突然問道:“媽媽,你為什么不和爸爸一起住?睿睿想爸爸媽媽一起?!?br/>
他天真童稚的話讓安瀾心痛,安瀾沒有辦法回答睿睿,她的手摸著睿睿的面容,“睿睿,乖,先睡覺。”
“媽媽,爸爸媽媽不是住在一起的嗎?”他年紀是小,可是知道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媽媽是睡在一張床上的,為什么自己的爸爸媽媽不是?而是媽媽離開他這么久?
“爸爸做錯事,不能和媽媽在一起?!卑矠懻f道。
睿睿不明白,老爸說媽媽做錯事,媽媽又說是老爸,他迷糊了。不過,不管他們錯了,只要改正了不是可以嗎?
“那睿睿會讓老爸乖乖認錯,媽媽得原諒他。”睿睿替秦謹瑜求情道。
安瀾看著懂事的睿睿,抿出笑意應道。
睿睿跟著睡去,安瀾卻沒有一點睡意,她看著睿睿,心底極其地難受,自己和秦謹瑜的關系已經讓睿睿感覺出,她不知道該怎么告訴睿睿,自己和秦謹瑜不再可能一起。
安靜的回來,安瀾的身份在周氏炸開,很多人知道安瀾的事,只是時間長了,淡忘了,如今重新提到桌面,安瀾一時又成了話題人物。但是到底安瀾有周氏撐著,對安瀾的當眾嘲諷倒是沒有,反而有不少人想看安瀾,看看傳聞中的人物如何。
安瀾見此機會,對來者也不氣憤,反而對他們做起自己的銷售工作,這一來手中還真賣掉幾套房子。
因為賣掉房子,得到提成,安瀾有錢給自己和睿睿買點東西,她跟著想,等再有些錢搬出楚子辰的房子,自己在外面租個。她和楚子辰是朋友,暫時沒有影響,可久了那,楚子辰也會有自己的家,她呆著總不是辦法。
去給睿睿買新衣服的時候,安瀾再次碰見沈謙的那個女人。
這次女人是一個人在逛店挑選寶寶的衣服,安瀾發現,她挑的衣服不是剛出生嬰兒的,而是四五歲的。孩子都沒出世,怎這么快就選四五歲的?難道沈謙是讓她生下孩子后,離開。
再看女人的神情,挑衣服時不時地摸著自己的小腹,眉間微皺著,嘴角卻是帶著溫和的笑意。是誰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安瀾走過去,她也看見安瀾,愣了愣。
“你好?!迸藴匦Φ溃怯浿矠懙模仓腊矠懯巧蛑t的初戀情人。
“在給孩子挑衣服?!卑矠懶χf道,她看著女人手中的衣服,問道:“是個男孩?”
“嗯。”女人點頭,沈家已經提前找醫生替她查過,他們那時候說若是個女孩打掉,而她也沒價值??蛇€好,是個男孩,她能將他生下來。
“這是四歲的衣服,你給他挑的太大了吧?!卑矠懝室鈫柕?。
女人低下頭,安瀾看到她拿著衣服的手顫了顫。
“對他們來說,我只是個能生孩子的工具。”女人很輕很輕地說道,帶著悲涼的語氣。
安瀾能猜到整件事的過程,沈父知道寧初柔不能生,便在給沈謙另找了女人,可是女人的身份比不過寧初柔,寧初柔也不許女人留在沈謙身邊,所以女人生下孩子后的命運就是離開。
“你甘心嗎?”安瀾低聲問道,她看著女人抬起頭,與自己對上。
沒有一個母親會甘心將孩子拱手相認,況且,她還不知道別人會不會真心待她的孩子。
二個人正說著,安瀾聽見高跟鞋極響的聲音,女人扭頭看向過來的人,身子顫了顫。
安瀾順著看去,竟在這碰到寧初柔。
有三年沒有見,安瀾怎么都記著寧初柔在醫院抱走睿睿的情景,也記著寧初柔說恨她的樣子。
寧初柔將她扔進監獄,這個冤獄,她不會就這么算了!
“瀾姐姐,你從監獄出來了!”寧初柔原是看到替沈謙懷孩子的女人而過來的,當走近看見安瀾,歡喜地說道。
她的聲音很尖細,是故意將安瀾坐過牢的事大聲喊出來。
安瀾一笑,她轉身對著身側發抖的女人說道,“上次見你和沈謙在一起,看得出他對你和孩子很好?!?br/>
安瀾也是故意在寧初柔面前提起沈謙,她要寧初柔知道,沈謙就算當初選擇寧初柔,也會在她之后和別的女人。
寧初柔面色發白,她的雙目落在女人隆起的小腹上,“可要記著身份,對你再好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睂幊跞釒缀跏且е?,透著冷氣說道。
“我知道?!迸溯p聲說道,她眼眶里的眼淚在打轉。
“那倒未必?!卑矠懤湫Φ鼗氐?。
“初柔,謙哥哥的為人你是了解的,他不會對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好?!卑矠戄p笑出聲,她看著寧初柔眼底的恨意越來越濃。
“況且,這孩子是謙哥哥的。初柔你可要在意些?!卑矠懤^續說道。
寧初柔咬著牙,她跨步走近安瀾和懷著身孕的女人。
安瀾拉住顫著厲害的女人,說道,“你不必怕她,你懷著沈謙的孩子誰拿你都沒有辦法?!?br/>
“瀾姐姐,一出來就要同我作對?!睂幊跞崂涑暗?,虛偽的面容早在三年前在安瀾面前撕開,現在也沒有必要裝下去。
“初柔怎這么說?你是我的妹妹,我怎會和你作對?”安瀾冷笑著說道,眼里的冷意卻是極寒。
安瀾的冷意,寧初柔都瞧到眼里,她輕笑地回安瀾,“瀾姐姐,你可不要欺負我,若是被哥哥知道了,他可是會生氣的?”
如今的安瀾又怎怕秦謹瑜氣憤?她的心死了,秦謹瑜的怒對她起不來什么作用,雖說還是會心痛。
“我倒想看看他會怎么個氣憤法?”安瀾說完,揮起手直接打向寧初柔,這一巴掌她惹了三年,三年里在監獄里無不想著將她所受的痛全數還給寧初柔。而她此時打下的巴掌只能緩解她一點點的恨意。
“你敢打我!”寧初柔突地被安瀾打了一巴掌,發痛的面頰讓她捂著,咬著牙含淚問道。
“我打的就是你寧初柔。我三年的冤獄的都是拜你們母女所賜,怎么一個巴掌打不得你嗎?”安瀾冷笑著,越說越恨,手沒有收住,直接揮向寧初柔的面頰。這個打人的地方她看過,隔著柜架外面的人看不進來,也沒有監控能拍下,這般好的機會她怎可以放過?
“寧安瀾。”寧初柔厲聲喝道,她發怒的雙目紅紅地瞪著安瀾,只是她話音剛落,安瀾竟是揮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寧初柔的面頰。
連著被打了三巴掌,寧初柔恨得直咬牙,她欲要伸手反打過去,安瀾冷笑著接住,“三個巴掌換三年不是很合算嗎?”
“寧安瀾,你今天打我會后悔的?!闭f著時,寧初柔另只手掄起朝安瀾的面頰打去。
這次安瀾沒有去擋,她向后退了步,寧初柔的巴掌落空,掌風掃到安瀾的面頰,只是由背后的人看去是寧初柔打了安瀾。
安瀾捂著被寧初柔打到的面頰,柔聲說道:“初柔,我都同你道歉了,怎還要打我?”
寧初柔一愣,她看到安瀾眼底的冷意,緊跟著回身看見店里的人看過來。
“寧安瀾。”
“初柔,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安瀾柔聲又道,既然打了寧初柔留在這里時間越長對她沒有好處,離去時,另只手拉住女人的手,“我們去別的地方逛逛吧?!?br/>
安瀾說著拉過女人的手,好似她們是朋友。
寧初柔看安瀾走,想伸手拉她,四周又有很多圍觀,知道眼見為實的道理,她解釋數遍是寧安瀾打了自己,也沒有自己方才那一巴掌來得有利,這招數是她之前經常用,沒有想到被寧安瀾用上。
“你欠我的,會一一還上?!弊哌^寧初柔身旁,安瀾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