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未回應(yīng)他們,拿著包再抱歉地說了聲,徑直出了餐館。
走到大門口,撞上迎面來的周子辰,周子安看著急匆匆從里面出來的安瀾,又看見楚子辰追出來,她攔住安瀾的去路,問道:“你就是安瀾?!?br/>
安瀾不知道周子安想說什么,她也沒有興趣留下來聽,推了周子安,不等身后追上來的楚子辰。
看著安瀾跑掉,楚子辰看著攔住自己去處的周子安,不悅地說道:“想問什么?”
“她就是寧安瀾!”周子安抬起頭,問道。
“對。周先生和周太太應(yīng)該與你說過。”楚子辰淡聲回道。
“我才不會承認(rèn)她是我姐姐。”周子安不屑地說道,“我查過她,她殺了人,坐過三年牢?!?br/>
“她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背映嚼渎曊f道,不悅周子安對安瀾的控訴。
“她這么壞,你喜歡她什么?”周子安惱道,“我知道你為什么不接受我,不是我爸爸的原因,是因?yàn)槟阆矚g她?!?br/>
楚子辰看著與安瀾有幾分相似的面容,他沒有猶豫地點(diǎn)頭,“對,我喜歡她。所以我不會接受其他女人。”
他說著時(shí),眼底帶出幾絲悲哀,若不是他將安瀾帶到地獄去,她又怎么會受了這么多的苦?
“楚子辰,你很可惡!”周子安生氣地吼道。
楚子辰看著她流了眼淚,再扭頭看見出來的周先生和周太太,淡聲說道,“周太太,我希望你不要太快告訴她。她受不了不要她的媽媽突然回來的事實(shí)?!彼氚矠懯歉杏X出周太太的異樣,或許她知道周太太是她的媽媽。
回到家時(shí),客廳里的電視機(jī)開著,安瀾靠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她盯著電視愣愣地看著。
“瀾瀾,對不起?!背映阶呓?,輕聲地說道。
安瀾聽到他的聲音,不解地看著他,“對不起什么?”
她表情平淡似乎沒有什么異樣,楚子辰一時(shí)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不知道安瀾是真的不知道周太太的身份,還是她不想問他。
從一年前,他就聯(lián)系上安靜,然后周先生來這里投資開公司,再等著安瀾出來將她帶進(jìn)周氏,一切都是算好的,是想為安瀾鋪路,讓安瀾過得好。
“我先去睡覺?!卑矠懫鹕?,沒有和楚子辰多說話,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要走進(jìn)房間。
燈未開,楚子辰看著安瀾孤寂的身影,他走過去,一把從她身后將她抱住。
“瀾瀾,你要做什么,我都幫你?!?br/>
他低頭在安瀾的耳畔說道。
安瀾沒有立即回話,她由著他抱著,過了許久,聽她飄渺的聲音在黑夜里傳去,“子辰,謝謝你,我真的很感謝你,在我人生最低落的時(shí)候,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墒?,我給不了你我的心?!?br/>
楚子辰為她做的一切,安瀾都明白,她只是不愿去想,不愿去承認(rèn)。
楚子辰心一痛,他抿嘴笑笑,跟著松開安瀾,“我才不要你的心,血淋淋的。”
跟著聽見楚子辰輕笑著的聲音,安瀾嘆了口氣,走進(jìn)房間。
門在黑夜里輕聲關(guān)上,伴著楚子辰心碎的聲音。他怎么會不要她的心,只是就是要了,他也配不上,只能為她默默做著他能做的事。
之后,安瀾正常地上班,與楚子辰的日子沒有很大的改變。下班時(shí),她還是拉著楚子辰去玩具店給睿睿買禮物。
楚子辰樂意奉陪,誰都沒提起那天晚上的事,而周太太沒有再在安瀾眼里轉(zhuǎn)悠。
玩具很多,挑得安瀾眼花。在安瀾和楚子辰挑得認(rèn)真、開心時(shí),安瀾扭頭瞧見另一個(gè)柜邊的男人。
有三年未見,記憶里溫順的少年浮在腦海里,那頭的沈謙也是瞧到安瀾,他愣住,當(dāng)看到安瀾身旁的楚子辰,卻微微皺起眉頭。
“瀾瀾!”沈謙走過來。
沈謙身后跟著一個(gè)大腹便便的女人,安瀾就是不用看也知道那女人絕不是寧初柔。
“很久沒見?!卑矠懽呷ィ蠓降匦Φ?。
沈謙看安瀾的大方,心底不是很歡喜,“怎么和他在一起?”
沈謙不悅地問道,對曾靠女人生活的楚子辰?jīng)]有多少好感,他以為安瀾出來在走投無路起碼會來找他。
“我和子辰是朋友?!卑矠懡忉尩?,她扭頭看著沈謙身側(cè)低著頭溫和的女人,笑著問道:“孩子幾個(gè)月了?”
“五個(gè)月?!鄙蛑t一愣,當(dāng)知道安瀾問的是他身邊的女人,回道。
安瀾微微一笑,如問候朋友,沒有半點(diǎn)的不悅或是傷心。
沈謙看安瀾笑得自然,心底倒是落寞。
他身后的女人聽安瀾和沈謙說話,很乖巧地沒有插半句話,與寧初柔的柔順有些相似卻比寧初柔給人的感覺更憐惜。想是這女人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場合做什么。
安瀾也沒有問寧初柔的情況,與沈謙再說了閑話,告別后,楚子辰冷笑地對安瀾說道:“沈家真的等不住?!?br/>
安瀾沒有立即回話,她想起入獄后要楚子辰替她幫忙,她想見沈父。
沈父沒有馬上來探望她,而是過了半個(gè)月,安瀾和沈謙好的那會,她喚沈父“叔叔”。
那時(shí)候的沈父說會將她當(dāng)做女兒看待,可是到最后,她出事,沈父沒有幫忙。
沈父坐在她對面,隔著透明的玻璃,對安瀾說了一大堆歉意的話,安瀾冷笑,他若是歉意又怎么不幫她?在后頭,他又說,安瀾的事他真的幫不了。
安瀾笑著說,沒事,不用在意,叔叔。
她喚他“叔叔”,不是真的不在意,而是她必須得對沈父客氣著。
安瀾找他,而不是沈謙,是知道沈父急盼著孫子,若是找了沈謙,依沈謙的性子,他未必會為了一個(gè)兒子做對不起寧初柔的事。
“叔叔,初柔的身子不是很好,她摔了一跤后,聽醫(yī)生說不會懷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安瀾沒有沈父虛假,她直接說了寧初柔不孕的事。
她都被寧初柔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還有什么好怕的?想她放過寧初柔,除非這冤獄她沒有做過。
“你是聽誰說的。”沈父聽安瀾的臉色不好,厲聲問道。
“叔叔去醫(yī)院查查便知,她和沈謙在一起快要三年的時(shí)間,怎沈謙和我一起的時(shí)她就馬上懷上,等著她嫁給沈謙一次好消息都沒?”安瀾笑著說道,她知道沈父會應(yīng)該她的話去查。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懂你的意思。”沈父不悅地回道。
“我只是關(guān)心叔叔,怕你們沈家會斷子絕孫。”這話沈父不愛聽,可直接刺中沈父的軟肋。
監(jiān)獄那一場對話,安瀾算準(zhǔn)沈父會去查寧初柔的病歷,寧初柔有天大的本事也難瞞住她不孕的事實(shí)。如今看到沈謙擁著別的女人,對剛出來的她來說,真是個(gè)好消息。想這三年里,寧初柔在外頭的日子并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