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瀾姐姐殺了媽媽,我要她為媽媽的死負責。”寧初柔厲聲說道,她的眼底都是恨意,寧天策看到不禁一怔,這是柔弱的寧初柔的嗎?他似乎看到刺骨的恨意,要將寧安瀾挫骨揚灰。
安瀾逃了,證據指向她是殺害寧夫人的兇手。媒體報紙突地在一夜間,將安瀾推向刀尖浪口,不管是公安還是寧家的人都在找寧安瀾的下落。
秦謹瑜同樣在找她,你問他心里相不相信安瀾?他未必能給個確定的答案。
安瀾還是被楚子辰帶到他郊外的房子,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過,沒有絕對的安全,若是不是安瀾懷著孩子和楚媽媽的身體狀況,楚子辰準備帶安瀾跑到別的城市去。
楚媽媽看到失魂落魄的安瀾,知道他們出了事,連著端熱水給安瀾。
安瀾未從寧夫人的死醒來,她顫著手喝著杯子里的水,口里喃著,“不是我殺的。”
“瀾瀾,我知道不是你殺的,你先上樓好好休息,好不?”楚子辰溫聲說道,他同安瀾的說話的語氣經常帶著嘲諷,不曾溫柔過。
安瀾也未聽出他的異樣,聽楚子辰的話,上樓躺會。
看著安瀾上樓,楚媽媽問向楚子辰,“出了什么事?”
楚子辰沒有將事情瞞過楚媽媽,楚媽媽問了,他都據實以告。
“寧夫人為了對付她,自己將刀捅到心口,讓人以為是安瀾殺的,現在安瀾的處境很糟糕。”楚子辰說道,他和安瀾都是失去權勢的人,就是要請律師打官司,也要有錢有面子,而寧家一定會咬著安瀾不放,安瀾要是去自首,很可能坐牢。
“寧夫人?”楚媽媽一愣,再想起寧天策再娶的事,嘆道:“真是可憐的孩子。”
“她太心軟,還不懂的人心的壞。我不應該勸她回去住,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楚子辰懊惱道。
看楚子辰愁著面容拼命地怪自己,楚媽媽安慰道:“子辰,沒事的,不是安瀾做的,冤枉不了她。”
楚子辰也是這么想的,可是寧夫人死在安瀾的屋子里,而他們離開的時候又撞上秦謹瑜。秦謹瑜再愛安瀾,那個死掉的人也是他的媽媽,他怎么可能幫安瀾?
“媽,這段時間我也不能多回城里。”楚子辰淡淡地說道,他和安瀾的關系寧家都知道,如果回去再回來定會被人發覺。
“嗯,我知道,媽會忍著的。”楚媽媽微笑著說道,她不想拖自己孩子的后腿。
“媽,我上去看看她。”楚子辰起身,又說道。
楚媽媽不曾看過楚子辰對哪個女孩上心,看他對安瀾的關心,不禁問道:“子辰,你是不是喜歡上安瀾?”
這個問題楚子辰沒有想過,他有過很多女人,但都是逢場作戲,沒有認真過。對安瀾的特別,是最初想看她落魄,陪自己一起走,到現在,她真的落難,她又是不舍。
“媽,我配不上她。”楚子辰想了許久,他回道。
他不知道從幾歲開始接觸女人,是十六還是十八,只知道自己一直糾纏在女人之間,用自己的去取悅他們。比起安瀾,他很臟很臟,又怎么配得她?
安瀾怎么睡得著,她閉上雙目就是滿身是血的寧夫人,寧夫人恨恨地看著她,那把尖細的刀對著她的心口,刺下去。一轉身,又是秦謹瑜在她背后盯著他,看她的眼神沒有半點的溫柔,那么地恨。
“不是,不是我殺的!”在夢里,安瀾慌亂地大叫。
“安瀾,安瀾!”耳邊有人喚她,安瀾睜開雙目是楚子辰,她慌得撲到他的懷里,“我沒有殺人,對不對?”
“嗯,沒有殺人!”楚子辰順著她的意思回道,這次安瀾受得打擊太大了,寧夫人將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不將安瀾逼死也會逼瘋。
這招,太狠太徹底。
“可是他不信我!”回想著夢里的情景,安瀾哭了出來。
楚子辰知道她說的“他”一定是秦謹瑜,心底不禁一酸,想起自己與媽媽的對話,他對安瀾是不是不知不覺中動了情?
“他愛你,會信你的。”這話楚子辰說的沒有底氣,可是不想安瀾傷心,還是這般安慰道。
之后,楚子辰同安瀾再說了些安慰的話,看安瀾情緒好轉,讓她再睡下,自己守在她身旁。
寧夫人死后幾天,秦謹瑜沒有多說過話,別人問候他,他也淡淡地回聲“謝謝”,多余的話,他不開口。他冷漠地比起往常的秦謹瑜更甚,沈芯看在眼里,不禁擔心他會不會憋出病來?
沈芯想同秦謹瑜單獨聊聊,可每次她開口,他便走開,不想聽她講話。
沈芯原想,寧安瀾殺了寧夫人這事后,秦謹瑜所受的打擊很大,她現在去安慰他,陪著他身邊,一定能讓秦謹瑜對自己產生感情。
可是,秦謹瑜將自己的內心封閉著,不容許她踏入。
秦謹瑜坐在書桌上,狠狠地抽著香煙,一支又一支,到最后,他拿著香煙由著它點著,慢慢地,煙頭燃到指關節處。
一個灼痛,秦謹瑜低頭看著指骨的印記,他將煙頭扔進煙灰缸中,在桌上找到手機。
“我要楚子辰好過一年以上的女人名單!”
他淡淡地說完,掛掉。
房門跟著被敲響,秦謹瑜抬頭,淡聲說道:“進來!”
不是沈芯,是寧初柔。
“哥!”寧初柔哽咽著喚秦謹瑜,從秦謹瑜被寧夫人認回后,寧初柔沒有正式地喚過秦謹瑜“哥哥”,這一聲“哥”激起秦謹瑜的溫情。
不管怎么陌生,這個人都是他的妹妹,血緣關系是無法改變的。
“哥,你是不是還會原諒瀾姐姐?”寧初柔走過去,抽泣著問道。
秦謹瑜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梨花帶淚的寧初柔,他不知道!
“哥,她殺了媽媽,你要饒過她?”寧初柔又問。
秦謹瑜沉默著,他低頭從桌上拿起一根煙,想點燃又抽。
“哥!”寧初柔氣惱,她一把將秦謹瑜手中的香煙奪回來,“媽媽死了,她是被寧安瀾殺死的。我知道你愛著她,可是你要因為愛她而讓媽媽枉死嗎?”
從未看見過寧初柔發怒,秦謹瑜淡淡地看著她。
寧初柔被他盯著心慌,避開他的的目光,說道:“哥哥難道覺得我說錯了。”
“我不會讓媽媽枉死。”秦謹瑜的語氣比寧初柔還要冷淡。
寧初柔咽了口水,看著秦謹瑜,說道:“哥,我不是想你一定要和瀾姐姐分開,只是她殺了媽媽,我沒有辦法不恨她。如果你要堅持和她一起,想媽媽在地下不會安心。”
“嗯。”秦謹瑜應著。
看秦謹瑜已經承諾不會放過寧安瀾,寧初柔也不逼著秦謹瑜再決定什么。如果再多說,寧初柔清楚秦謹瑜的脾性,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