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楚子辰笑道,他拍拍婦人的肩頭,“媽媽,我不會讓她到處亂走的。我也會經常回來的。”
“那也不行,要是你不在,我發病了怎辦?會嚇壞她的!”楚子辰媽媽還是不同意。
發病?安瀾聽到這詞,細細地打量著楚子辰媽媽,看她的神色是很差,病得很嚴重?難道,楚子辰在外面拼命地賺錢!
可是是什么病?為什么不去城里或是國外治療,而要躲在這里?
“媽,真沒事,大不了我每晚都趕回來。”楚子辰再三說道。
看楚子辰意思堅定,楚子辰媽媽也不再說,對著安瀾歉意地笑笑。
楚子辰媽媽稍稍吃了點,就被楚子辰帶回房間,那間房打開,安瀾從外面看去,似乎看到床上放著一堆繩子。她想走近再看,楚子辰回頭瞪她一眼。
這里的楚子辰與都市里的真的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安瀾甚至覺得是雙生子,一樣的容貌,不一樣的性格。
“附近很多人干柴火,平時沒事揀點回來存著。嫌沒菜,屋后面有青菜,這季節竹林有筍,自己動手。”楚子辰對安瀾交代,然后將一些工具扔在安瀾腳邊。
“我不會!”安瀾不悅地回道。
這個人對她指手畫腳,安瀾聽著不舒服,更郁悶地是他將他媽沒吃完的牛肉倒掉,也不給她。
“必須會!”楚子辰冷聲說道,“這里不是寧家,也不是秦謹瑜那,沒有人能寵著你。”
安瀾咬著牙瞪著楚子辰,“那你送我回去!”
“哼。寧大小姐,你現在的處境并不好,要想活下去,必須學會自立。”楚子辰挖苦道,他是嘲諷安瀾被寧家和秦謹瑜保護得太好,她既然走到這個地步,就要學著面對。
他要的“朋友”得心狠,也得在苦境中懂得生活,不然會死在這地獄的路上。
安瀾咬咬唇,明白楚子辰說的話,她沒有后悔的權利,敢毀婚,敢離開秦謹瑜,就是要重新開始。而這里山清水秀,很適合她將寶寶生下來。
“還有,沒事呆著樓上,或者在外面走走,不要走到我媽的屋子。否則后果自負!”
“知道了!”安瀾不耐地說道。又見楚子辰拿著鑰匙走出院子,問道:“你去哪?”
“明知故問!”楚子辰淡笑道,他是做什么的,她一向都知道。
安瀾不懂,楚子辰應該很有錢,他就算喜歡住在這偏僻的地方,可是為什么要依靠自己的身體賺錢,難道是男人的欲望太強?
看著楚子辰離開,安瀾想起自己工作的事,忙追出去,攔住他的車,“楚子辰,我也去。”
楚子辰看她一眼,打開車門,他沒有問她去做什么。
“你可以找份正常人工作。”路上,安瀾對楚子辰說道。
楚子辰瞥她一眼,自嘲地笑笑,“沒有比這個賺錢更快!”說完,又問向安瀾,“我給你一個小時辦事情,然后你到我房間休息,再一起回來。”
“一個小時內,把該買都買來,別讓寧家人知道你住在這里。”
“嗯!”
離開郊外的房子,安瀾仿佛在這里呆了很久很久,久到當車子開進都市里,她想起自己和秦瑾瑜的婚事好是在十年前,她憶起時,只覺得模糊。
安瀾不是怕寧家人,更不是想躲。她不是一個人,她有肚子里的寶寶,該躲的時候還是要躲的。
去城里,對楚子辰說是去婚紗店辭了工作,順便把工資給結算。其實是想聽聽秦謹瑜的消息,她發現自己真的很難將他忘記。
不能再亂想,關于她和秦謹瑜的一切都藏到深海里去,不要再想起!
安瀾走進婚紗店,同事看見她回來吃驚又是躲避。
沒有一個人上來迎接,或是慰問她。這是她自找的,那么多的人看見她將婚禮搞砸,將秦謹瑜給踢了,而秦謹瑜在多少女孩心里是上好的老公人
“寧安瀾,你還回來做什么?拿婚紗店走嗎?”陳經理看安瀾進來,冷嘲道,“秦總真是好心,婚紗店的老板沒變,還是你!”
安瀾心底一痛,秦謹瑜竟還將婚紗店送給她?怕她養不活自己嗎?
“不是,我來辭職,順便把我這半個月的工資給我!”
做滿一個月會將工資打給卡里,可是半個月走人,店里直接給現金。
陳經理吃驚,寧安瀾竟然不要這家婚紗店,她可知道離開秦謹瑜,沒有錢更沒有人保護。這城里的人都知道寧安瀾的事,又誰愿意娶她或是容她工作?
寧家夫人怕是寧安瀾找一份工作,砸一份。
“快點結給我。”安瀾淡淡地說道。
陳經理看著安瀾,想起昨日的婚事,冷笑道,“慢慢等著吧!”
安瀾坐在沙發上等陳經理,她隨意地翻了店里的雜志,不知道是自己婚事的影響,婚紗店的生意很冷清,所以大部分同事都坐在一起聊天。
她們參加婚禮,對安瀾昨天當眾毀婚來報復寧家,覺得寧安瀾分不清好壞。
又看了今日的報紙,說安瀾知道秦謹瑜是自己的哥哥,還勾引秦謹瑜,對安瀾的印象一丈千落。
安瀾不想聽他們的議論,可她們討論地很響,安瀾不得不聽進去,甚至有人拿著報紙走進安瀾。
“安瀾,秦謹瑜是你哥哥,你怎么還要勾引他?”
事情歪曲得嚴重,早不是安瀾婚禮上的。
安瀾抬起頭看了她,那人將報紙簡直丟在安瀾身上,“自己看看吧!”
安瀾撿起看了一眼,筆者文筆真的很好,將安瀾被趕出寧家后,知道秦謹瑜是寧夫人的兒子,不計較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爬上秦謹瑜的床。又逼著秦謹瑜結婚,和寧夫人決裂,最后就是昨日,當場毀婚,想丟盡寧家的臉。
寧家的臉是丟了,安瀾什么都沒有得到。
她看得臉色蒼白,緊緊地捏著報紙,這些人寫成這樣是受寧夫人的指使,這點安瀾是清楚的。她知道自己柔弱不夠狠,才致寧夫人如此大肆筆墨地誹謗她。
出婚紗店時,安瀾覺得外面太陽很刺眼,她心痛得想哭,可是眼眶酸澀得哭不出來。
遠處等她的楚子辰看見她,開車過來,發現她臉色不對,知她又受了一些流言的打擊。她的情緒真是太容易受人影響!
他噙著冷意看著安瀾,同時注意到婚紗店外開來一輛車。
下車的是秦謹瑜,他從車里下來,冷看著安瀾和開車停在安瀾面前的楚子辰。
在秦謹瑜的眼里,認定安瀾和楚子辰是一對。
“走吧!”楚子辰看安瀾的視線落在秦謹瑜身上,提醒道。
安瀾上車,看著秦謹瑜冷漠著臉往店里走去,她一直看著,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惡果是自己種下的,她逃不了。
“你開慢點,我肚子好痛!”
安瀾皺著眉頭,說道,她的肚子突地一陣疼痛。
“怎么了?”楚子辰停下車,看著身邊的麻煩。
“沒事沒事!”休息了會,安瀾覺得舒服了些,可能是孩子看到自己和他的爸爸成了互不相識的陌生人,覺得心痛吧。
“去醫院吧!”楚子辰提議道。
“不要去!”安瀾抓住楚子辰的手,求道。
若是去醫院,他會知道自己有孩子,不知道他會不會搶走她的孩子?就是他不搶,寧家那?她沒有足夠的能力與寧家對抗。
“我有孩子了。”安瀾將真相告知,楚子辰看了安瀾半會,重新發動車子緩緩地開走。
“秦謹瑜的。”
“嗯!”安瀾沒有必要欺騙楚子辰,她會跟著楚子辰遠離這里不是怕寧夫人動手傷了自己,而是怕孩子受到傷害。
楚子辰沒再說什么,他怕有人跟著自己繞了大圈,直接將安瀾送回郊外。
回到郊外的屋子,楚子辰走了,這僻靜的地方剩下安瀾和楚子辰媽媽二人,可能是太安靜了,安瀾對著四周的竹林覺得傷感。
如她預料的,她與秦瑾瑜分開成為陌生人,他們不會再一起,也不會為了情情愛愛傷心。可是看著他對自己冷漠,她又難受。
如果他不是寧夫人的兒子,不是自己的哥哥,那多好!
不過一切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安瀾不能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