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辰冷笑地分析道,“恨由愛生,你說恨秦謹瑜,倒是處處為他著想。”
“是,我是愛他,他若是真的不愛我,我不會顧及他的感受,可以嫁給他,然后利用他破壞他們母子的關系,奪去安家的東西。可是,他愛我,他真的愛我!”
安瀾說著,哭了出來,她抽泣著,回想起這幾日秦謹瑜對自己的寵愛。她能真切地感覺到秦謹瑜對自己的是愛,他愛著自己,她又怎么能傷他的心?
“我寧愿他是在做戲,根本不是愛我。可是,為什么因為我喜歡婚紗,他便送我婚紗店?我想結婚,他就費盡心思娶我?我和沈謙、和你的照片被人擺出去,他還信我,還要娶我?他的愛我承受不起!”安瀾說道,到最后她是心軟,狠不下心利用秦謹瑜報復寧家。
“我們又是兄妹?他又怎可以娶我?”
“秦謹瑜不在乎,你怕什么?”楚子辰冷笑,他嘲諷安瀾的心軟,怪不得她一次次地被寧家人踩在腳底。
“秦謹瑜愛你不是更好,你一劍便可刺穿他的心,寧夫人定是哭死。”
秦謹瑜愛著寧安瀾,這卻是所有人都看得明白,連楚子辰也不得不承認秦謹瑜的癡情,為了寧家,冒天下大不韙敢寧安瀾,他是早知道自己是寧天策的兒子,愛上安瀾騙走寧天策出國,抵擋著所有人的壓力娶寧安瀾。這份情,楚子辰怕是這輩子都不如。
不過,秦謹瑜是癡情的人,也怕是絕情的人。今日,寧安瀾做得決裂,毀掉婚約,他日秦謹瑜對寧安瀾也會無情。
“后悔來得及?你再坐下去,秦謹瑜和你沒有可能!”楚子辰勸道,他給安瀾一次離開地獄的機會.
“愛得如此痛,不如不愛!”安瀾淡淡地回道。
既然決定離開秦謹瑜,她不會再回頭。就算愛著他,改變不了他是寧夫人的兒子,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們在一起,隔著這層關系,隔著她對寧夫人的恨未必會幸福。她離開不是更好,這輩子愛著辛苦,或許相忘江湖更好!
楚子辰見安瀾心意已決,也不勸什么。寧安瀾這一出戲上演,這里沒有她什么立足之地?真是可惜,她原來可以利用秦謹瑜奪回以前的東西,真是個傻子!
若是自己,他絕對會利用盡別人的喜歡,甚至是同情。他要得到什么,手段必定要比別人陰暗。寧安瀾這么無能,他鄙夷卻也可憐。
一場幸福的婚禮這么毀了,秦謹瑜出了酒店直接回公寓,公寓里的東西沒有變,安瀾沒有回來搬過。他覺得自己很累,走到窗簾處看著外面。
袋子里的手機一直響著,他不用去看也知道是寧夫人或是寧天策打過來的。
他不想接,更不想聽他們安慰自己的話,他只想等她回來。
安瀾,她或許不信,自己真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不是二年前,而是很久前,他剛被寧夫人認回,被她帶著回寧家見寧天策。
那時的他因為被寧夫人拋棄過,對她突然來找自己,沒有很高興,同時他養父養母剛過世,他的心情很糟糕,對誰都是冷著臉。
不是故意要冷著臉,而是笑不出來。
見到寧安瀾,是那一天吧,她和沈謙在一起,笑得很開心。
他看到眼里覺得很討厭,因為她的笑容,一腳踏進寧家又掉頭就走。
他也想笑得開心,同她一樣,而他嘗試過很多方法,沒有一次他能真心笑出來。再看到她,是她被趕出寧家,看她一個人在雨中狼狽地哭著,他心里一怔,沒有克制住自己的心,將她領回家。
也有那么一份愧疚,她是因為自己的父母,落魄地無家可歸。
對她說,做我的情人!
這些年,他的情人只有她一個,什么包養,什么情人不過是不想被她戳破心事,在她沒有愛上自己時,他不敢先掏出心給她看。
心想著那些往事,秦謹瑜掏出香煙,點燃。他不是嗜煙如命的男人,可是現在他坐在窗臺上,一根根地抽著,抽著肺難受也沒有停下來。
全身地方都難受,心更痛。
安瀾給他的愛,就如一場夢,夢醒了,什么都沒了。她真的很絕情,看不到他對她的愛!
一直保持著坐姿,秦謹瑜抽煙,皺著眉頭思索,他看著天色越發濃黑,心里被刀一片片地刺著,昨晚他聽安瀾的話離開公寓,可是他沒有去外面的賓館,而是在車子里呆了一晚。
他是怕他一遠離公寓,安瀾逃了。
當看著公寓一眼,他無眠,到了第二日也興奮,他的瀾瀾沒有跑,愿意做他的新娘。
他可以牽著她,走進婚禮的殿堂!
既然決定和秦謹瑜結束,安瀾得回公寓將東西收拾走人。打開公寓門時,里面黑漆漆地很安靜,秦謹瑜應該沒有回來,這樣想著,安瀾松了口氣。
她開燈,每走一步都停頓,靜靜地聽著公寓里的動靜,當走到房間門口,伸手打開,撲面而來一陣煙味。
安瀾連忙捂住嘴,掉頭想走。
“還想躲哪去?”
聲音從窗臺處傳來,安瀾回頭瞥見窗臺旁,秦謹瑜獨坐在上頭,燈未開,但外面的月色透進房間,能辨認出他在那里。
“你在?”安瀾回道,她掉頭就走,不是看到秦謹瑜,而是聞到煙味。
煙味對孩子不好,她有意地避開。
秦謹瑜走到地上,他將手中的煙頭直接用手指捏滅,寒著臉走向安瀾。
“回來做什么?”
他冷聲問道,與之前真心相待的語氣不同,安瀾聽到心里,心酸澀發痛,她咬著唇忍住眼里的淚珠。
“回來拿東西,我馬上就走!”
說著,她走進房間,秦謹瑜如道墻般堵在門口,由著她推打不松動。
“秦謹瑜,讓開!”安瀾冷聲喝道。
秦謹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安瀾掙扎著,他硬是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寧安瀾,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知道我愛你!”
他怒聲說道,安瀾被他憤怒的面容嚇住,愣愣地看著他。
他愛她,她怎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