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半空的心放下,秦謹瑜不自覺地抿起笑意,朝安瀾走去。
“不困嗎?”他上前攬過熟悉的身子,雙唇貼著安瀾的耳畔,問道。
安瀾笑笑,“怕餓壞你,所以起來做吃的?!?br/>
她是睡不著,一閉上雙目就是秦謹瑜站著寧夫人身旁,然后想起他二年里的欺騙,當睜開雙目又是秦謹瑜溫柔的睡容,她恨自己心軟,恨自己愛他太深。
“那是你沒有喂飽我。”秦謹瑜笑著說道,他很開心,瀾瀾沒走,還同往常般為他煮飯,與他說笑。那昨晚她離家出走不是因為知道他是寧夫人的兒子,是因為別的事吧。
秦謹瑜這樣對自己說,他比較喜歡這個理由。
“那喂得飽你這個衣冠禽獸?!卑矠懪ゎ^朝他笑道,她同他的對話與往常無異,一句句安瀾都是想著往日的在一起的情景,調情的話每一說句,心痛一分。
她不能這么快讓秦謹瑜知道自己清楚一切真相,她的痛要秦謹瑜也嘗過。
“怎么感覺你最近胖了?”秦謹瑜又說道,他的手擁著安瀾的腰身,發現她的腰似乎粗了。
“這么快嫌棄我?哼?!卑矠懖粣偅首魃鷼獾赝崎_秦謹瑜。
不是生他嫌自己胖,而是不想被他抱著,讓自己心軟。
秦謹瑜欲要再抱過來,安瀾躲開,“飯炒好了,你先去洗漱,我端出來?!?br/>
“嗯。”秦謹瑜不在乎安瀾的躲避,他笑著只當安瀾真的要他去梳洗。
有些事還是不說開的好,只要她在身邊,什么都好。
吃完早飯,秦謹瑜得去上班,安瀾等著他走后,沒有繼續睡覺,而是出門去店里買了水果。她想,該去看看寧夫人。
醫院里,推開寧夫人的病房,只有寧夫人一個人。
寧家有財力,寧夫人病了,當然住得是單人高級病房。
安瀾出現在門口,寧夫人以為是寧初柔或是秦謹瑜來了,她窩在被子里,輕聲地說道:“柔柔?”
安瀾走進去,沒有說話,寧夫人以為是秦謹瑜。
“謹瑜,是你嗎?”想起可能是秦謹瑜,寧夫人慌忙睜開雙目,坐起身。
當安瀾入了她的雙目,寧夫人的笑臉上立即起了怒意。
“你來干什么?誰讓你進來的?”連著語氣也變得不善。
安瀾不需要寧夫人的溫聲,她挑釁地看著寧夫人笑,走到床頭前將水果放下,“不是秦謹瑜,很失望?”
知道秦謹瑜和寧夫人是母子關系,安瀾不奇怪寧夫人為何對秦謹瑜的過分關心。
“謹瑜讓你來的?”寧夫人問道,她知道秦謹瑜是下定決心要娶安瀾,自己就算反對未必有用,但是秦謹瑜要安瀾過來同自己搞好關系,她有權力拒絕。
“滾,我不想見到你?!?br/>
寧夫人怒聲喝道,安瀾嘲諷地笑笑,不以為然,“媽,別生氣,身體要緊?!?br/>
寧夫人一愣,在寧家多年,安瀾從不喚自己“媽媽”,她最客氣時喚的是聲“阿姨”。
看著寧夫人一頭霧水,安瀾坐在她的床邊,笑著解釋道:“我要和謹瑜結婚,你自然也是我的媽媽?!?br/>
說完,不等寧夫人說,安瀾接著說道:“媽,之前有什么對不住你的地方,多見諒,以后我們可是一家人?!?br/>
“你?”寧夫人吃驚,她不解安瀾是怎么知道自己和秦謹瑜的關系,對于她和秦謹瑜的母子關系,因為秦謹瑜的話,她暫時沒想告訴安瀾。
現在,安瀾知道,是誰說的?
“是謹瑜告訴你的?”寧夫人問道。
“都是一家人,誰告訴我有區別嗎?”安瀾冷笑,她知道真相寧夫人看上去不高興,是想要她繼續被他們戲耍嗎?
“什么一家人!”寧夫人看到安瀾眼底的譏諷,怒聲回道,“別亂叫,我不會承認?!?br/>
“謹瑜承認就好。”安瀾甜甜地一笑,她終于知道寧夫人怕的是什么。
“我不會允許你和謹瑜結婚的,謹瑜是不會娶你的?!睂幏蛉伺馈?br/>
“娶不娶,可不是你說了算?!卑矠懟氐馈?br/>
“你!”寧夫人氣極,她再想警告安瀾,又想到再說威脅的話,寧安瀾也不會怕。索性,她慢慢地壓住怒火,想到一點,說道:“寧安瀾,你真的要嫁給謹瑜?”
“嗯。”安瀾淡淡地應道,秦謹瑜要娶她,她讓他娶。
“你知道我和謹瑜的關系,難道沒想過他和你的關系?”
安瀾身子一怔,看著寧夫人。
寧夫人見安瀾發愣的神情,勾起嘴角冷笑,寧安瀾與她斗真的是嫩了點。
她和秦謹瑜的關系?安瀾想過,“同父異母的兄妹嗎?”
安瀾恢復冷淡的神情,平靜地說道。
輪到寧夫人發怔,她抓住安瀾的手,說道:“既然你知道他是你的哥哥,你還要嫁給他?你們一起是?”
“?”安瀾想笑,等她愛上秦謹瑜,才有人告訴她,秦謹瑜是寧夫人的兒子,可能是她的哥哥。那二年前,她被秦謹瑜收留,怎么沒有人告訴她和秦謹瑜的關系?
他們瞞著,看著她愛上秦謹瑜,不就是要她愛上時,再告訴她,她愛上自己的哥哥。
好笑!安瀾冷笑,秦謹瑜都不怕,她怕什么。這世上,已經沒了她在乎的人。
“寧夫人,是你兒子要和我。他敢娶我這個妹妹,我為什么就不敢嫁!”安瀾冷笑,回道。
“寧安瀾!”寧夫人的指甲用狠地掐入安瀾的手背,在安瀾的手上抓出一道道的指痕。
安瀾冷笑地看著寧夫人的猙獰,沒有將自己的手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