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慘!”傳來嘲諷聲,安瀾抬起頭又是楚子辰,他陪女人陪完了?
楚子辰也不客氣,直接坐在她身旁,安瀾頓時聞到一股濃厚的香水味,刺鼻極了,她不由地往旁邊挪了位置。
楚子辰將安瀾的舉動看在眼里,嘴角勾起嘲意,“再臟也比不過你.......”
“你吐的!”
說完,將安瀾未喝完的酒拿起就喝。
安瀾奇怪地看著他,感覺他對自己的事知道些什么。難道,秦謹瑜與寧家的關系,除了她,其他人都清楚。
心一想,安瀾搶過楚子辰手中的酒往嘴里灌,她又痛又恨,除了麻痹讓自己好過點,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楚子辰看著她,冷笑,這世上慘的不是她一人。
手機鈴聲又響起,安瀾突然想看看秦謹瑜是怎么演戲的?
“瀾瀾,你在哪?我打你電話怎么不接?在哪里,我現(xiàn)在來接你!”
不善言語的秦謹瑜竟說了這么長的話,急著想知道她在哪。
若是以往,安瀾覺得秦謹瑜是在乎她,他怕她在外出事,可現(xiàn)在,秦謹瑜的聲音落到安瀾的心里,安瀾很想嘔吐。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秦謹瑜是寧初柔的哥哥,是寧夫人的兒子,再可能他會是她的哥哥!
好笑,真的好笑,他若不是故意的,安瀾也不信,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接近她,要她愛他,難道真的只是愛她嗎?
“秦謹瑜,我在哪關你什么事?你是我的誰?”安瀾心一陣劇痛,對著手機大罵道。
酒吧的音樂聲雖然極吵,但安瀾用盡全身力氣去罵秦謹瑜,話也一字不差地落入楚子辰耳里。
“你在酒吧里?喝酒了!馬上回來。”秦謹瑜聽到酒吧的吵嚷聲,這種不安全的地方他不希望安瀾去。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秦謹瑜,你個混蛋,給我滾,滾得遠遠的!”安瀾怒聲吼道,手中的手機朝著地砸過去。
她受夠了,不需要秦謹瑜假惺惺的關心,他能戲演得讓她以為他是真的愛自己,可是明明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愛他的許諾都不過是幫寧初柔。
好假!好假!
手機被砸地,寧安瀾也不去撿起它,而是搶過楚子辰手中的酒瓶,倒頭就喝,可是喝了一口,胃里便是一陣翻滾,緊跟著混著滿臉的眼淚又大吐出口。
楚子辰似乎被安瀾嚇住,他未見過一個女人傷心哭成這樣。
因為一個男人?
在楚子辰的世界,他不信愛情,只認為錢是最好的。
“秦謹瑜原來不是個好東西。”楚子辰嘲諷道。
秦謹瑜是秦家的養(yǎng)子,若是在十年前他的身世怎么都和楚子辰比不過,
他平靜地看著安瀾吐得面色發(fā)青,想起有人要他娶寧安瀾。
“你若是得到寧安瀾,你爸欠下的錢全替你還上。”
楚子辰自問不算什么正人君子,十年來混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要得到一個女人也不是什么問題,只是看著寧安瀾傷心欲碎的摸樣,倒有些憐惜。
“不許你罵他!”楚子辰思索時,聽見寧安瀾有氣無力地罵他。
他一愣,嘴角處勾起冷嘲,怪不得寧安瀾斗不過寧氏母女,原來心太軟。
“他負了你,你倒還為他說話,真是難得!”
楚子辰的話刺激著安瀾,安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吃力地爬起身。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不知道是醉酒還是吐得厲害,頭暈腦脹地厲害。
“寧安瀾,你甘心嗎?”
安瀾回頭,看見楚子辰點燃香煙,濃霧籠罩著楚子辰,他看上去很朦朧,身上帶出一絲絲的狠與冷意。
甘心?她不甘心被寧夫人一家騙了!寧家的一切,她的愛人都被她們搶去,還有秦謹瑜,他演了二年的戲,等著她愛上他,竟得到這樣一個真相。
她心里的痛只一個眼神,楚子辰就看得出,那種恨與痛太深,到了他的眼里也忍不住讓他心悸。
安瀾出了酒吧門,里面的吵嚷和外面的安靜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出門便迎來一陣寒意,貫穿著全身甚至滲透到骨子里。而天竟是下雨了,嗶嗶啪啪地好大,這樣的雨讓安瀾想起二年前的夜。
也是一場大雨,她被寧家趕出門,她狼狽地成了落湯雞,邊走邊哭,是秦謹瑜的車開到她面前,“上車!”
隔了那么久,她依然記著他冷漠的神情和簡短的話。
曾以為那是他的性子,如今在腦海里回想,安瀾竟看到他那時候眼里的厭惡。明明恨著她,卻為了不讓她和沈謙在一起,成全寧初柔而和自己一起。
感情的事都是騙人,什么娶她,什么愛她,不過是他們設計的一場戲。
這些痛伴著思索越發(fā)地入骨,安瀾沒有撐傘,更不想躲到屋檐直到雨停,她沖進雨下。雨還是如二年前一樣地冷,不,是更刺骨。
她一步步地走著,雨瞬間淋濕全身,路上已經(jīng)沒了行人。
眼淚又流出眶,順著眼角和著雨水一臉盡是。
“寧安瀾,你甘心嗎?”耳畔是楚子辰的話,安瀾回頭看見楚子辰全身濕透地站在自己身后,噙著嘲意看著他。
這個男人長得太妖嬈,那一抹笑意讓他看上去不懷好意,可是安瀾卻覺得他笑得好真。
她落魄,她被秦謹瑜欺騙,本就讓人嘲諷,他的笑容深深地讓她看到自己有多慘。
“我不甘心!”安瀾看著他,嘴角抿起笑意,回道。
她為什么要由著寧夫人他們戲耍,為什么她被人耍了還忍氣吞聲?她不甘心,她要報復!
秦謹瑜,你讓我有多痛,我就讓你有痛!
對面的楚子辰聽到安瀾的回答,笑了,“不錯。”
他自己不好過,也不太喜歡看到別人如意,秦謹瑜他沒有理由地看不慣,而且看著寧安瀾這么般,想著教她學會報復。
做人不能太善良,太心軟,不然會一次次地被人欺負。
“走吧,我送你回家!”楚子辰走進她,他不知道從哪拿了一把傘,替安瀾擋住外面的風雨。
安瀾冷冷地看著他,楚子辰的接近她感覺到,但是她什么都沒有,有什么讓楚子辰企圖的。
“是誰讓你接近嗎?”她問道。
安瀾不想再傻,除非有人指使楚子辰,楚子辰才會對她一個陌生女人接近、關心。
“你說那?”楚子辰不回避安瀾的問題,勾嘴冷笑。
除了寧家的人,誰會關心寧安瀾過得好與不好。對他們來說,非要將安瀾踩到腳底才算甘心,而他這樣的男人在她們眼里肯定和安瀾是一對。
不用楚子辰說,安瀾也清楚了,她呵呵地發(fā)笑,而越是笑著眼里的淚珠越多,痛越是被鉆得如被利劍刺著。
“秦謹瑜,你不是要娶我嗎?我一定會乖乖地做你的新娘。”
安瀾笑著說道,她滿心想嫁秦謹瑜的話隔了一個晚上帶滿恨意。
楚子辰抿著嘴不說話,他將安瀾的恨意和痛看到眼里,許是一個人在地獄走得太累,看到落魄的安瀾想著將她一起帶走地獄,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