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舉辦得也很快,就在秦謹(jǐn)瑜對安瀾“求婚”的第三日,婚紗照、酒店、宴請賓客的名單,他都安排好。婚紗照還是在安瀾以前工作的婚紗店里,三年的時間,里面安瀾認(rèn)識的人都已經(jīng)不在,除了陳經(jīng)理。
見安瀾和秦謹(jǐn)瑜又走到一起,陳經(jīng)理像是早知道結(jié)局,淡淡地看著安瀾,臉上沒有笑意。安瀾也不去在意陳經(jīng)理的態(tài)度,對這婚事連她自己都不是那么地樂意,管不了別人。
她和秦謹(jǐn)瑜帶著睿睿去拍照,相對于三年前的婚紗照,他們之間多了睿睿,卻少了笑容。
“媽媽,做新娘子要笑的,你不能繃著臉的。”睿睿看安瀾僵硬坐在秦謹(jǐn)瑜身旁,他不滿地說道。
對于睿睿的要求,安瀾得做到,她抿起笑意想笑得幸福,而身后突地一只手?jǐn)堊∷难g,安瀾的笑意又僵住。
“媽媽。”睿睿一直監(jiān)視著安瀾,見安瀾又不滿,惱怒地喚道。
安瀾無奈,不得不露出笑意,只是頭偏離秦謹(jǐn)瑜些。睿睿顯然對安瀾的笑容不滿足,在旁的睿睿立即對秦謹(jǐn)瑜說道,“笨蛋老爸,親親媽媽。”
秦謹(jǐn)瑜倒是很配合睿睿的要求,一個吻印在安瀾的面頰,安瀾被他突地輕吻,扭頭怔怔地看著秦謹(jǐn)瑜。
這幕情景就這般被定格住。
和秦瑾瑜結(jié)婚,安瀾自然要搬進秦瑾瑜的公寓內(nèi),熟悉的地方倒讓安瀾想起“物是人非”這句話,她更不知道之后一年的生活會怎樣?看著睿睿歡喜地在沙發(fā)上跳啊跳的,讓安瀾煩躁的心平靜下來。
生活似乎回到原點,平靜地讓安瀾以為是一場夢,她不曾和秦瑾瑜分開過,也不曾被冤進監(jiān)獄,那些痛苦仿佛是夢,而在透過秦瑾瑜的面容看到寧夫人,安瀾滿心的平靜又被攪亂。每個人都有執(zhí)著,安瀾放不下對寧家的人,更不愿去相信秦瑾瑜是真的愛她,她很明確地告訴自己,一年,用一年的時間帶走睿睿。
楚子辰約安瀾見面,安瀾不吃驚,她走到楚子辰約的酒店里,看見他妖媚惑人的笑容,她仿佛像是踩在云端上,不切實與和秦瑾瑜的婚事般。
“你來了?”楚子辰噙著笑,看著安瀾。
安瀾坐下,她安靜地喝著水,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同楚子辰說過,這輩子絕對不會再和秦瑾瑜在一起,而她食言了。
楚子辰一心待她,她卻負(fù)了他。
“恭喜你們。”楚子辰笑著,笑意勉強而又苦澀,安瀾抬起頭看到他眼底的悲涼,心忍不住一顫。
楚子辰陪她經(jīng)歷風(fēng)雨,她懷孕、她關(guān)在牢里都是他陪著她。他的情意,她故作不見,也狠心地拒絕,不是沒有半點的喜歡,只是覺得自己不想拖累他。可到現(xiàn)在,面對著坐著,安瀾很歉疚。
“子辰......”安瀾開口,她未說后面的話,楚子辰已接上,“不用說對不起,我不喜歡聽。”他淡了笑意,好看的面容上將他和安瀾隔得遠遠的。
“也不用說謝謝,這些都是我自愿的。”當(dāng)聽到秦瑾瑜和安瀾的婚事,他的心如被人狠狠刺進一刀。他知道安瀾不屬于自己,也曾貪心地想擁有,也想過安瀾會和秦瑾瑜再在一次,只是真知道的時候,倒有些受不了。
“他好在哪里?”口上說著成全,楚子辰可還是放不下。
安瀾是被寧家冤進監(jiān)獄,其中秦瑾瑜怎么都脫不了關(guān)系,按安瀾的性子,她對恨的人不會心軟,就像對沈謙,從沒有再回頭的意思。可秦瑾瑜?
“睿睿需要媽媽。”安瀾解釋道,她不能看著睿睿喚別的女人“媽媽”。
“瀾瀾。”安瀾話完,楚子辰抿著笑意喚道,“你到如今還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嗎?”僅僅因為睿睿?
“子辰,我與他結(jié)婚就是因為睿睿,對他我早沒有半點其他心思!”安瀾著急地回道。
楚子辰笑意更濃,他輕搖著頭,說道:“瀾瀾,若是不愛,你是不會為了任何人和他在一起。”
旁觀者清,楚子辰對安瀾的心看得一清二楚,她是恨著秦瑾瑜,可若是沒有愛,又怎么會恨上?
“子辰,你不用多說,我知道自己的心。”安瀾淡聲回道,她不想和楚子辰關(guān)于她愛不愛秦瑾瑜這個問題聊下去。
“不管寧家對你怎樣?秦瑾瑜是真的愛你。”一向?qū)η罔げ凰某映酱藭r倒為秦瑾瑜說起話,他不是和秦瑾瑜和好,而是從旁人的角度看到秦瑾瑜對安瀾的愛。
若是不愛,三年里會不斷地要求見安瀾,哪怕被安瀾拒絕。又若是不愛,會三年不娶,等著安瀾出來,又怎么會獨自撫養(yǎng)睿睿?
他是愛著安瀾,可更想安瀾幸福,得不到的東西不一定要得到,成全也是一種愛。
“瀾瀾,一直恨著你不累嗎?既然決定結(jié)婚不要再放棄。”楚子辰笑著說道。
楚子辰說了一堆,不過想安瀾看清楚她自己的心,路是靠自己走的,以前的再恨也不過是因為愛得太深,既然她選擇和秦瑾瑜結(jié)婚,那么別再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累了彼此。
他看穿安瀾的心思,就是在喜歡著,能做的也只有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