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年輕的時候受過很多苦,一對兒女跟著她沒有過過什么好日子,嫁給寧天策后,她發誓要給初柔最好的生活,初柔要什么她一定要辦到。
是四五年前吧,她看出初柔喜歡沈謙,于是她沒有半點的猶豫,開始設局從安瀾手中奪走沈謙。
“柔柔,媽媽去找她。”寧夫人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女兒,可是安瀾下班了,婚紗店也不知道她的住址,她們一時半會哪里找得到她?
“我們不知道瀾姐姐住在哪里?她要是和謙哥哥跑了怎么辦?”寧初柔哭著說道。
沈謙出了醫院后打了一個電話給沈父,一個電話給寧天策,說了婚禮取消的事。然后他們再打電話過去,已經關機。
沈謙是有心不讓人找到他,他是不是已經和安瀾在一起,他們是不是已經離開這里?
寧初柔越想越怕,拽著寧夫人的手很緊很緊。“媽媽,求求你,幫我把謙哥哥找回來。沒有他,我不想活了!”
她哭得大聲,整個寧家回響著她可憐的哭泣聲。
“哭夠了沒有!”聲音隨著房門打開,寧天策冷著臉站著門口。
“媽媽!”寧初柔很怕寧天策,往寧夫人懷里躲了躲。
“天策,是沈謙拋棄柔柔,她連哭都不行。還有安瀾,她怎么做姐姐的,不知道明天沈謙和柔柔結婚嗎?”寧夫人心疼寧初柔,不懼地對著寧天策的目光回道。
“瀾瀾不會再要沈謙!”寧天策淡聲說道。
“她不會要?你怎么還為她說話?別忘了,她媽媽就是.......”寧夫人欲要說下去,看著寧天策的眸子轉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立即閉嘴。
寧天策冷瞪了她一眼,跟著他的視線轉到寧初柔身上,“別再讓我聽見哭聲,否則滾出去!”
說完,他轉身走出房間。
寧夫人摟著不敢哭出聲,顫著身子抽泣的寧初柔,心疼替她抹去眼角的淚珠。“柔柔,你別傷心,媽媽一定會讓沈謙娶你。”
寧夫人說話時,眼底深處盡是陰鷙。
天晴了,陽光射在臉上的感覺真好,安瀾的心情跟著也好。
睡了一覺,世界突然變得純凈起來,沒有寧家、沒有沈謙、沒有秦謹瑜,只有她。可當安瀾踏出房間,到了婚紗店門口看見站著的寧夫人,啥記憶都回到腦海里,她還是被男人拋棄過,被家人趕出門的寧安瀾。
安瀾遠遠地就感覺到寧夫人的陰冷,她不由地停了腳步,抬起頭看向店里,跟著聽到一陣陣又一陣的聲響以及吵鬧聲,她連著向前走。
那一巴掌揮過來很狠,也很快。在安瀾走近寧夫人,她竟是抬起手就甩巴掌過來,還好安瀾瞧著寧夫人臉色不對,在巴掌打過來時,她有準備地接住。
“寧夫人,你發什么神經?”安瀾淡聲問道,莫名其妙地,一大早見著她就想打她。
“寧安瀾,別裝什么糊涂,把沈謙叫出來。”寧夫人抽出自己的手,瞪著安瀾怒道。
“沈謙不在我這。”
寧夫人不信,寧家和沈家派出去的人現在還沒有找到沈謙,今天的婚禮不得不延遲,她一大早就到婚紗店,等的時候極怕寧安瀾不會來上班。看到安瀾的身影,她頓松了口氣,而一日的怒氣和心煩全都發泄在寧安瀾身上。
“寧安瀾,我警告你,把沈謙帶回寧家,不然我要你好看!”寧夫人咬著牙恨恨地說道,她側著身子,冷寒的雙目瞥著正從店里出來的三四個男人身上。
“夫人,全砸干凈了。”一男人走到寧夫人面前,恭敬地說道。
安瀾透過婚紗店的玻璃瞧見里面倒下的柜子椅子,知道寧夫人一大早帶著人過來砸店,想逼她交出沈謙。真是好笑,沈謙根本不在她這,她怎么給人?
“寧夫人真是視法制為廢物。”安瀾淡嘲道,“光天化日下,砸了別人的店。”
說著時,安瀾故意拿出自己的手機,摸著上頭的鍵,男人以為安瀾要報警,連著走去,想搶過來。
和沈謙一起時,沈謙怕她受欺負,教了她幾招防身術。
所以在男人靠近她,安瀾帶著笑意一把捏住男人的手腕,向上壓去,一腳快速地擊中男人的命根。
她力氣比不上男人,重在別人輕視了她,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寧夫人,我再說一遍,沈謙我不知道在哪里?”安瀾松了男人的手,笑意盈盈地看著寧夫人,繼而雙目冷漠下來“但是你惹怒了我,我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包括發瘋殺人!”
寧夫人一怔,沒料到安瀾會反抗,她面色變得蒼白。
在安瀾這套不出沈謙的下落,也沒討到什么好處,寧夫人不甘心地帶著人離開婚紗店。
安瀾走進婚紗店,陳經理等人都在收拾東西,她奇怪,寧夫人帶人闖進來砸店,為什么沒有人報警?難道都懼怕寧家的權勢?
安瀾笑笑,扶起身邊的椅子,陳經理搶過椅子,不悅地說道:“我們會收拾,寧小姐!”
安瀾的身份經寧夫人一鬧,不是什么秘密,可好像所有人看她的眼光,覺得是她的錯。
“不要臉,搶了別人的老公,還害婚紗店被砸。”有人大著膽出聲,看著安瀾,指責道。
人的記憶是善忘的,現在的人只記著沈謙和寧初柔的婚事,沒有幾個人還記著二年前沈謙勾搭上寧初柔,拋棄安瀾的事。他們忘了,于是輕易地被人顛倒了是非,安瀾也不想解釋或者罵他們什么,不過是一群什么什么都不清楚的人。
“亂說什么?進去把里面砸壞的東西統計下。”陳經理出聲,命令議論的同事閉嘴做事。
安瀾抬起頭看了一眼陳經理,沒想到她會為自己說話。
“安瀾,把這里收拾干凈。”陳經理依然冷著臉,扔給安瀾一句話,自己走進里頭。
廳里墻壁四周的照片被砸了,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還有好幾張椅子被人踢倒四處倒地,很亂,就像一個人的生活被人突然打亂。
生活還得繼續,就像婚紗店被人砸了,還是得經營。不過,來的人見著殘破的店,甩頭就走,也就像從寧夫人口中得到安瀾“搶了”寧初柔的老公,同事與她拉開了距離。
秋日的天黑得快,安瀾怕寧夫人跟蹤自己,逛了許久,才打的回到小區,天色昏暗昏暗。她走到房門前,突地發覺不對勁,扭過頭看見沈謙站在門口的樹下淺淺地笑著,就同第一次她見他,他在陽光下溫和對著她笑。
“瀾瀾!”沈謙朝她走近,輕柔地喚了聲。
安瀾詫異地看著沈謙,不知道他怎么找到這里?連婚紗店都不知道她的住址。
沈謙瞧出安瀾的疑惑,笑著上前,解釋道:“我跟著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