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林川白天上學,晚上吃完飯便去找周啟一起寫作業,回家后和小九看會兒電視,然后到如影隨形里打坐修煉,間或干點兒農活。
到了周六早上,他盤算了一下,雖然外面只是五六天,如影隨形里也差不多兩個月了。蔬菜長勢不錯,小油菜已經可以吃了,其他蔬菜很快也能吃上了。自家養的雞鴨生了不少蛋,一部分雞蛋鴨蛋孵出了小雞小鴨,都長大了不少,被他送了一些在外面養著,還有一部分的雞蛋被他吃掉解饞了。五只小鵝仔也長成了半大的鵝,用不了多久也能生蛋了。
看到自己的這些勞動成果,林川特別滿意。就算只剩下一個人,他也要好好生活,不能讓奶奶在天上還惦記著自己。
上午逢集,林川決定帶些東西去集市賣。第一次去,東西也沒敢多拿,況且現在他也沒什么東西賣。蔬菜還沒長成,連雞蛋都沒剩下幾個,也只有自己原來養的雞和如影隨形里的魚了。
先去河里撈了兩條不到一斤的鯽魚和一條一斤多的花鰱魚,用小桶裝了些河水,把魚放進去。之后去草場捉了只大公雞,用繩子把它的兩只腳拴了,放在籃子里,上面又蓋了塊布。
林川左手提著小桶、右胳膊挽著籃子正要去集市,小九一看主人沒有帶他去的意思,頓時不干了。他抱著林川的大腿不撒手,嘴里喊著,“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主人把我這么小的孩子扔在家里是不對的,萬一我被別人抱跑了怎么辦?”
“……”林川無語的看著他,你到底哪兒小了,你都一萬多歲了好嗎?再說誰敢抱你啊?不過他對小九還是很有耐心的,便道:“那你在如影隨形里玩啊,這樣別人就找不到你了。我賣完東西就回來。”
小九在地上打滾不起來,“不行不行,小孩子要經常帶出去放風,總呆在一個地方會變傻的。”
“……”你都呆在如影隨形多少年了也沒見你變傻。他知道小九就是想跟著自己,又道,“那你還鉆進我的書包里,我背著你去。”
小九還是不干,“主人,我總呆在書包里會導致呼吸不暢,萬一不小心悶死了怎么辦?”
“擦!”這小九才呆在外界幾天啊,怎么說話都一套一套的了。他無奈的問道:“小九啊,你都聽誰說的這些?”
小九咬著手指頭,“電視里都是這么說的。”
林川:“……”你都看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電視啊!算了,要不就帶著他?可要是別人問他這小孩哪兒來的怎么辦?他總不能說是撿的吧!不然讓他變成小狐貍?自己帶著小狐貍招搖過市真的好嗎?現在狐貍可不多見。
林川左右為難,突然想起來小九也不是一般人,問他:“那你能變成小狗嗎?”
小九點頭,“可以呀,我使個障眼法。”說著念個咒語,變成了一只雪白的小狗。
林川開心了,帶著小狗逛集市就不顯眼了;小九也高興了,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主人出去玩了。
集市依舊熱鬧,人來人往,買東西的、賣東西的,各種吆喝聲、討價還價聲,如同一曲鄉村樂章交織在一起。小九跟在林川后面東張西望,看什么都新鮮,心里暗想果然跟著主人出來是對的,這里可真熱鬧。它興奮的叫著,“主人主人……”
林川嚇了一跳,擦,忘了告訴小九不能說話了,他趕緊回身捂住小九的嘴,又四處張望,好在這是集市,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也沒人注意他們,估計也沒人能想到狗在說話,林川這才把心放下。他忙囑咐小九,“你現在是狗,狗是不能說話的。”見小九點頭才松開手。
帶著小九找了個角落把雞和魚放下,然后在心里想,要不要吆喝兩聲?暗自握拳,又心里建設了半天,張了半天口楞是沒發出一點兒聲音。算了,還是等人來問吧。
很多人經過林川的小攤子都會多瞅幾眼,畢竟一個漂亮的孩子帶著一只可愛的小狗擺攤還是很少見的。時不時還有經過他們攤子的小孩的歡呼聲,“那只小狗好可愛,我也想要一只。”
此后便有大人帶著孩子問:“你這只小狗賣不賣?我可以多給你點兒錢。”
林川立刻抱住小九道:“不賣不賣!給多少錢都不賣。”小九也使勁往林川懷里鉆,兩只前爪緊緊扒住他的衣服,就怕別人把他抱走了。
問的人多了,林川便從書包里拿出紙筆,寫上:不賣狗,給多少錢都不賣。只賣雞和魚,價錢公道。然后把紙用石頭壓住,再有人問他,他便指指那張紙。
終于有人問道:“你這雞怎么賣?
總算不是問小九賣不賣了,林川立刻回道:“9塊錢一斤,這雞是散養的,肉質特別好,您買了肯定不會后悔。”
那人笑道:“你這小孩倒是會做生意,那稱吧,這雞我要了。”
終于開張了,林川特別激動,趕緊拿著準備好的秤稱了雞的重量,道:“一共3斤4兩,您給30塊吧。”
那人便數了錢給他,又順口問了句,“你爸媽呢?就你自己出來擺攤嗎?”
林川笑了笑并不回答,說什么呢?說自己是孤兒沒有爸媽?他不想看到別人憐憫的眼神,盡管那是善意的。
林川不再覺得自己可憐,或許奶奶剛走的時候,他只覺得天都塌了,他是世界是最可憐的孩子。如今他有了小九,有了如影隨形,完全可以靠勞動來養活自己。所以,他再也不需要同情了。
生意不太好,零零散散的,過了中午才把帶的東西全都賣掉。林川抱著小九往家走,邊走邊取笑它,“小九,還是你好賣,要是我以后缺錢就把你賣掉吧。”
小九一聽卻雙眼盈滿淚水,“不要不要,主人別把我賣掉,我舍不得離開主人。我以后幫主人干活賺錢,我會做很多事,主人求求你別賣掉我,小九離開主人會死的!”
林川聽得眼圈發紅,暗惱自己亂說話,急忙道歉:“對不起小九,我是開玩笑的,我最喜歡小九了,才不舍得賣掉你呢,小九永遠是我一個人的,誰也搶不走。”
小九這才高興起來,“我也最喜歡主人了,我永遠都不要離開主人。”
日子在林川上學、趕集賣東西和修煉中過了一個月。他現在的生活水平已經大大提高,每頓飯都會做四菜一湯。雞鴨魚,各種蔬菜水果,都是如影隨形里自產的。水稻、麥子和黃豆也在收獲之后,拿到鎮上的加工廠里脫了殼、磨了粉、榨了油。連肖想已久的鐵鍋燉大鵝都吃了兩次,把他和小九撐得躺在草場上爬不起來。
至于修煉,林川現在已經到了煉氣期三層,不僅能用洗塵訣洗衣服,而且可以使用精神力了。比如以前拿東西進如影隨形必須隨身攜帶才能進去,現在則可以通過精神力控制,直接把物品送進如影隨形。當然,現在他的精神力還很弱,不能長時間使用。
因為修真,林川現在的記憶力非常好,雖不至于過目不忘,但是書本上的知識只要看兩遍就能牢記在心,對于學習自然輕松省力。雖然以前他的成績也不錯,但是因為花了太多時間在農活和家務上,心思繁雜,所以并不撥尖,而現在則已經名列前茅。
隨著種在外面菜地里的蔬菜成熟,林川賣東西的品種更加豐富起來,各種蔬菜以及雞、雞蛋、鴨蛋,每次也會撈上兩三條魚帶上。而且因為有小九,很多孩子會拉著家長到林川的攤子上買菜,這樣他們就可以摸摸小九了,雖然那時候小九都是把頭埋在林川懷里,只露出屁股,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誰讓他說過要幫主人做事賺錢呢,出賣色相也算幫忙吧。就算這樣還是讓孩子們開心不已。
林川發現在如影隨形里,蔬菜摘完后的菜秧子,只要澆上加了靈泉水的井水就會重新煥發生機開花結果。已經成熟的蔬菜若是不馬上摘下來也不會壞掉,而且時間越久味道越好,就算摘下來儲存起來,不管放多久都不會變質,如影隨形就像天然的大冰箱。
因為賣的東西越來越多,林川花了100塊買了輛二手的三輪車,讓他可以每次騎著三輪車去趕集賣菜,省了不少力氣。
雖然經過修真,他的力氣變得很大,但是讓人看見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拿那么多東西,總是有些奇怪。他一直讓自己看起來跟別的孩子一樣,他可不想被人當成外星人研究。
如今每周賣菜的收入,生意好的時候能賣兩百多,就算生意差也有一百多塊的進帳。因為蔬菜新鮮,雞肉的肉質也比別人賣的要好一些,所以積累了一定的客源,有些顧客會提前預訂一些蔬菜或多要幾只雞,林川就會在下次去集市的時候帶過去。
雖然他現在可以通過精神力直接從如影隨形里把想要的東西取出來,但是集市上人來人往,他也不想做得太顯眼,畢竟你帶了多少東西別人還是看得到的。
積累了一點兒錢之后,他又買了兩只豬仔和兩只羊羔,這樣他以后就有豬肉和羊肉吃了。
自家菜地因為澆了摻了靈泉水的井水,所以成熟的要比別人家的早一些,他就會經常送些蔬菜和雞蛋給那些經常幫助自己的村民。他雖然年紀小,卻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需當涌泉相報的道理。
因為和周啟的關系,林川經常給周爺爺送菜,上課的時候則會帶些黃瓜、西紅柿和周啟一起吃。周啟每次吃完都會贊不絕口,說你種的黃瓜和西紅柿比我媽在菜場買的好吃多了,特別甜。他就每次在周五的時候再拿一些蔬菜和雞蛋讓周啟帶回去。
轉眼間一個學期就要結束了,周五早上的時候,老師宣布下周一進行期末考試,讓大家在周末的時候多看看書、復習復習。
同學們一聽要考試了立刻鬧騰起來,考完試就放暑假了,能玩兩個月呢,大家開始討論起考完試放假后要去哪里玩。
下課后,周啟把林川拉到操場邊的角落,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下學期就要回市里上學了。聽我媽說我爸的生意現在已經上了正軌,她也就沒那么忙了,所以打算把我接回去上學。”
林川有些驚訝,雖然知道周啟早晚會回到他爸媽身邊上學,只是沒想到分別的日子來得這么快,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又聽周啟道:“你說我要是走了,不就吃不到你帶的黃瓜和西紅柿了嗎?”
林川:“......”喂,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特別舍不得我嗎?難道黃瓜和西紅柿比我重要嗎?以后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周啟擰著眉繼續道:“還有,我走了林小胖欺負你怎么辦?我還真不放心你。這貨除了幫他們家消耗糧食,就剩下欺負你了。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就住在我們家,讓我爸媽認你當干兒子,供你考大學,等你長大了跟我一起孝順他們。”
林川上前抱住周啟道:“謝謝你周啟,也謝謝你爸媽。不用擔心我,我能照顧好自己。下學期開學我想跳級直接讀四年級,這樣就不用跟林小胖一個班級,他就不能欺負我了。”
周啟只聽到跳級兩個字,驚訝道“你要跳級?能跟得上進度嗎?”
“我準備暑假的時候看看三年級的書,相信問題不大。”
“那我也要跳級,怎么說我也比你大幾個月,比你低一屆豈不是很沒面子。”
“好呀!那你可要好好學習,不然就被我落下了,嘻嘻!”
說完兩人都笑了,分離的低沉氛圍在說說笑笑中散去。
第二天,林川趕完集回來,決定做點兒好吃的給自己補補,畢竟考前吃頓好的幾乎是不成文的規定。其實他平時的伙食也很不錯,說是做好吃的,跟平時也差不多。
進了如影隨形,叫小九變作狐貍把雞咬死,林川始終不敢自己下手殺雞。燒開水燙掉雞毛,把雞收拾干凈,切成小塊。又挖了幾個土豆,削去皮,也切成塊,中午的主菜就是小雞燉土豆了。這小公雞因為剛長成,個頭兒不大,但是肉質嫩得很,他又在里面加了粉條,奶黃色的雞湯熬得濃稠,很快散發著鮮香的味道。
又做了紅燒花鰱魚,蔬菜做的清炒小油菜和油燜茄子,湯是絲瓜蛋湯。一頓飯吃得他和小九肚兒溜圓。
吃完飯兩人去密林摘了些水果,順便閑逛消食。回來后林川拿起書本學習,將平時所學的知識融會貫通。
考完試,林川拿了成績單,他考得不錯,各科成績均是滿分。緊接著就放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