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回到自己家里,這一次黑著燈的家里她沒有多看上幾眼,徑直走到水壺前給自己先來一杯溫水。云落覺到渾身燥熱,摸上自己身子能感受到燙得嚇人,喝下的溫水都跟著滾燙。
她們兩個今天才是第一次嘗試,兩個人都是第一次。
不過顧城風好像不知道她這也是初吻,云落邊喝水邊在房子里走了圈,一切還是跟她離開之前一樣沒變分毫。
云落想著要不要跟人說她這也是第一次,但一想到顧城風得了獎勵之后還得寸進尺,云落就又認為自己不用去跟她說,反正這個人最后都會湊上來。
明明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她和自己一樣一竅不通,認識了才知道她那么主動。先是偷親自己,然后假裝說是要做飯的獎勵,接著又假裝生氣要自己去哄她。
坐沙發(fā)椅上,云落想想還是覺得自己說的那話沒有錯,自己確實意識到顧城風對自己而言是個很重要的人,不止止是在感情上的,但是她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在哪個方面。
當時自己肯定不是只為了隨口一說去跟人說這個,一定是真這么覺得。這一點云落很確信,只是現在想這些也沒什么用。
小黃色的燈在頭頂上亮著,云落想起來明天開始顧城風就要去上班。而自己依然會在家里面呆著,不知道要去干嘛。
手機上顧城風沒有給她發(fā)消息,云落想提醒她明天要上班,卻又遲遲開不了口。不過手機的震動先一步過來,剛好就是顧城風的消息。
[還在生氣嗎?]
當然在。
[有點點]
不過看在你主動發(fā)消息的態(tài)度上也沒有那么氣了,云落在心里給自己找說詞來掩蓋因為顧城風先給她發(fā)消息而略微有些雀躍的心。
坐在沙發(fā)上蜷曲著身子成一個球,靜下來之后周遭還是有些冷,云落把先前拿給顧城風的毯子給自己鋪上。
[你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吧]
[我舌頭被你咬腫了,明天上不了課]
那怪我了?
云落不跟顧城風在這個問題上扯皮,她害怕到時候又給人繞進去了。
[不管你了,我要去睡覺了]
手機上發(fā)上來一段語音,云落開始點開的時候是沒有聲音的,調了下手機的音量,云落再點了一次。
“晚安。”
可能真的是給咬腫了,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縮著,怕碰到傷口一樣。
活該!一點都不同情她!
“晚安。”
云落學著發(fā)了一段回去,在聽自己聲音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聲音比顧城風的好聽。然后才心滿意足地回房間去睡覺去了。
鎖芯一扣,又是一夜。
這天云落又睡了一個大早,起來看手機十點多,照往常一樣打開冰柜,云落看著空蕩蕩只留下幾袋的湯圓,一下沉默了。
她昨天忘記買了,難得去了商場一趟。
云落有些泄氣,剩下的兩袋都是小湯圓,沒有餡的,不過和著米酒味道也不錯。邊給自己喂了一勺邊看手機,想到那人舌頭應該還是腫的,云落覺得還是該給人買些藥去。
“買藥?什么傷啊?”
醫(yī)店的大爺推著小眼鏡在繡著一副十字繡,云落來了他也沒停下,只是看了一眼之后繼續(xù)在圖幅上穿針。
就說是咬傷了,“朋友咬到舌頭了,她要上班,我?guī)退I藥。”
老爺子手上終于停下,把圖給打了個褶,用針穿過后小心的放在一邊,找藥的時候嘴里還念念有詞:“舌頭傷到了啊,舌頭......”
明知道大爺只是下意識地復述去找藥而已,云路依然覺得難為情,因為那傷是她咬的。
“這個還不錯,口腔潰瘍的時候也可以用。”
云落看著那柜臺上的瓶子,拿起來看了眼:“這不是涑口水嗎?”
老爺子繼續(xù)拿針繼續(xù)穿著十字繡:“都一樣,消炎而已,你來這就不是大事,咬斷了的話你該帶人去醫(yī)院。”小眼睛從鏡片縫里向上看一眼,又低頭抿抿針繼續(xù)穿著十字繡。
從藥店出來,云落想想覺得還可以去把湯圓給買了,反正她沒事做。
她有一家特別喜歡的店在市場邊,里面擺著各種香料,還有藥材,繼續(xù)往里走的話她們還有一個冰柜專門賣袋裝的湯圓包子之類。在邊上就擺著米酒,店主說過是他們自己做的。
云落進這家店可是輕車熟路,往里先挑湯圓,帶上罐米酒,臨結賬再買些紅糖。
“提的動嗎?”
“那次不是這么多東西。”
云落笑笑,沒再多說些什么。店主夫婦找了袋子給她把東西都給裝起來遞給她。
只不過云落走了還沒幾步,覺得人應該是聽不到他們說話了。店主才問自己老婆:“你不覺得那孩子變了些嗎?”
點點頭,在店主邊上坐下,手里拿著賬和筆寫著什么:“以前這孩子來的時候都是蹙著眉的,也不說話,還是我們問她要什么才指給我們看。”
那時候可把他們兩人嚇壞了,以為是個聾啞人,招待的時候都不敢多說些話,多是用的手語,不過后來好在發(fā)現這姑娘是能聽清楚話的。
“也不是吧,我記得后面她來的時候也說些話,不過就是問些價錢,聽里面的朋友說她也經常只去一兩個攤買菜的。”
話中的里面就是指市場里面擺攤的,他們在外面一圈,但偶爾店主們聊天或是打牌喝酒的時候會聊些事情,那孩子這么特殊,自然沒少讓他們這些店主掛在嘴邊。
又瘦又病怏怏的很難不讓人在意。
“難不成是怕生?”
“誰知道。”
每次說到最后自己老婆就喜歡說別人是怕生,他也不否認,但看那姑娘更像是自己從啥低谷里走出來了。
望著里面賣肉賣魚的人,店主突然想到個事。
“這孩子以前不買紅糖的啊?”
“你管別人,別人想買就買。有功夫想些有得沒得不如過來算兩筆帳。”
不知道自己家這個總想這些事情干嘛,她把自己手里的東西望他懷里一塞,自己朝后面走了。
“你去干嘛?帳不算了?”
手里抓著帳,筆沒放穩(wěn)掉到地上去。
“做飯,不然你中午喝西北風去。”
頭都不回的朝后走,她一點都不想理她家那個不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