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庶女 !
金醫士并沒有開出什么方子來,但明玫依然告訴霍辰燁自己身子恢復不好,要三個月后才能開葷。
霍辰燁早就問過金醫士,問過賈太醫,知道沒有這回事,但他不點破,答應得很認真,依然天天摟著睡覺,時不時鬧得某人臉紅耳赤。
然后他就說可憐小七,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好喂你吃肉解饞。
弄得明玫好幾次都想問候他娘。然后明玫反思了下,這禁啊禁,是不是玩自虐啊。
明玫知道霍辰燁對她很好,甚至到了有些忍讓地步。從前她也想,無論如何就是不讓這兩女人進門,哪怕把霍辰燁得罪了,然后她再想方設法哄回來。結果她失敗了霍辰燁得逞了,于是他現也是認真哄他。大家一樣路子,心照不宣。
霍辰燁知道明玫心里還惱著他,自然沒提司茶事兒。她丫頭,估記他想留明玫也不會聽他。
不聽拉倒,他做就是了。
霍辰燁說動就動,讓人去查了查那董大仁,看看明玫主仆相中是個什么樣人物。
所謂知已知彼嘛,然后霍辰燁把自己外院里青年光棍一個個拉出來比對,不說,還真選中了一個和董大仁不相上下。另外雙管齊下,他派人稍微技巧不著痕跡地提醒了董大仁那么一兩句,并且很便有媒婆自動上門,為董大仁拉纖保媒起來。
司茶還不知道霍辰燁已經走了破壞她大好婚姻缺德路上,她磨蹭了幾天,準備了一番,這天終于動身去了鋪子上查帳。結果她和那董大仁并不談得來。并不是個性啊什么問題,而是司茶覺得,對方有些避著她,或者不得已說話了,也拘謹得很,和來府里回話時樣子完全象是兩個人。
可司茶觀察,鋪子后院幫手丫頭和婆子各一人,董大仁和那兩位談話挺正常。鋪子里去了女客,董大仁也言語得體,大方有度。
“小姐,他只針對奴婢。”司茶總結道。
明玫尋思:莫非人家識破了此女不懷好意,所以會心中不喜?莫真如此便罷了,上趕著不是買賣。
她想了想問道:“莫非你表現得太過熱情,把人給嚇住了?”比如怕被霸王硬上,忙于自衛什么。
“小姐啊,哪有這樣事兒。”司茶道,“奴婢覺得他是心虛。小姐你說,會不會是帳上真有什么問題?”
每月季五都會例行查帳對帳,然后交上來帳她也會抽空看一看,帳上不會有什么問題。何況看看帳面上利潤,還真不好意思沒事兒懷疑人家。
沒準人家是反感象司茶這樣抽查?覺得對他不夠信任?
若他這點兒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那這人似乎真需要再考慮考慮。
司茶卻興致勃勃,表示要徹查到底。“……不管他有什么貓膩,都要給他揪出來。”
明玫看司茶那樣子不由笑了,這丫頭這陣子府里也是十分低調憋屈,出去舒展一下也好。不是冤家不聚頭,沒準這兩個人就找茬中迸發出什么火花了呢。
“也好,你也順便將你那可以獨當一面撐起一片天地才能展現出來,就讓他看看,咱本事并不輸他,看他有什么可拽。”
沒想到沒有鼓勵到,司茶聽了反而有點兒心虛,她問:“那,小姐,不然奴婢去府里帳房上請教請教吧,萬一有貓膩,一個人看不出來,府上帳房那么多人,能都看不出來?揪住了尾巴,好打壓。”
“呃?好,交給你了,你想怎么查都行。外院帳房,讓季五配合你。”
然后連著好幾天,司茶都跑外帳房,跑外面鋪子,很是勁頭十足。
這天晚上,司茶哭喪著臉找來:“小姐,奴婢……”
“別玩欲言又止,說什么事。”
“奴婢被外帳房那個程青,咳……輕薄了。”
原來司茶去外帳房時,不知怎被門檻兒絆了一下,當時程青就旁邊,就扶了司茶一把。
明玫聽得揚聲大笑。哎喲喂這就算輕薄么?扶一下真不會懷孕好不好。
不過為什么司茶臉紅紅樣子,難道是?
“司茶,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奴婢還第一次見到他,什么就看上了。那個程青一副瘦弱樣子,估記奴婢都能揍過他,誰會看上他呀。”司茶一副嫌棄樣子,“奴婢是覺得此人可能居心不良。”
明玫想著體力夠使就行了,何必一定要喜歡一個能讓自己被揍呢。口中問道:“怎?”你能揍過他他還敢居心不良?
“奴婢只是趔趄了下,雖然身子傾得比較厲害,但很就穩住身形了,是他拉得太用力,讓奴婢站立不穩,差點兒撲他身上去了。”
呃?真假?會不會是人家扶女孩子太緊張,才用勁兒大了?不帶冤枉雷鋒啊。
“那然后呢?”
“然后他很松了手。別人也都裝沒看見,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沒看見。”司茶介意其實是后半句內容。
“噢。管他嘞,很松了手就好。舉手之勞扶一下,難道就得以身相許不成?別人誰敢碎嘴,咱找人揍他丫。”揍外院帳長那些個文人,太easy了,司茶也深覺此法可行,便不那么心里別扭了。
話說過就算,主仆也沒有多放心上。
沒想到過了幾天司茶出門去鋪子上,下馬車時竟然一個腿軟,差點從馬車上直接栽下去。跟馬車護衛譚勁眼疾手迅速舒展猿臂,就把司茶給抄懷里了。孔武有力男人臂膀,讓司茶腳踏實地半天了還心如撞鹿。
司茶回來,也沒有跟明玫說這段插曲。只是后來她再出門,也都是這譚勁跟車。兩人言語交流雖然不多,但那種一切不言中情緒,卻讓司茶很是慌亂了幾天。
司茶于是繃不住跟明玫說了此事。
明玫看司茶是真真切切羞澀,心里就咯噔一聲。
她是真不希望司茶還跟霍府有什么牽連,嫁出去就干干脆脆地嫁出去,以后發還了身契,誰臉色也不用瞧他。
明玫就讓人查了這譚勁底細。
竟然發現,真是光棍一枚,條件竟然也十分符合司茶選婿標準。
可問題是,這貨是霍辰燁護衛,和府里護院那種護衛并不是一隊,為毛會分派去跟著司茶馬車呢?
如果沒猜錯,估記那英雄救美一出兒還正好被那董大仁看眼里之類。
明玫沒有驚動司茶,直接找霍辰燁問譚勁詳細資料。
霍辰燁笑得得意。他本來覺得程青挺合適,長得斯文,皮膚白凈,能寫會算,放出去,也是一個掌柜材料,和那董大仁比完全不遜色。
誰知道明玫主仆對他壓根沒興趣。
如今見要譚勁資料,可見是這小子入了眼。
霍辰燁便對那譚勁一陣猛夸,末了說:“這小子年紀不小了人卻光棍著,你這作主母操操心,看有沒有合適丫頭……”
尼瑪,果然,竟然算計老娘婢女。
明玫翻了個白眼。
除了是霍府人這一項,細查下來這譚勁真沒有別不妥,長相,身手,人品,家庭。主要還是司茶本人表現,她也不忙于跟董大仁較勁了,時常恍一下神兒,有時便對著明玫又羞又愧樣子,讓明玫勸說話一個字也吐不出口。
然后很,又聽到董大仁訂親了消息。
明玫于是只剩翻白眼份兒了。
小六一滿三個月了,明玫捎信兒讓三哥明璋來接她回賀家“挪窩”去。
按鄉里風俗,一般小兒出生滿月后,就會帶去外祖家住一陣子,是為“挪窩”,是認外祖意思。
不過富貴人家子嗣寶貝,怕月份小時候再挪驚風了什么,便都改為三個月之后,有那改為半歲后才挪窩。
明玫覺得她現挪窩正好。司茶親事既然一時訂不下來,不如放一放慢慢來,讓司茶過了頭腦發熱期后,冷靜面對自己心思……
賀家,小書墪。
“什么,你說真?”簡夫子激動得從椅子上站起來,讓明玫十分擔心他激動出個高血壓什么,立刻翻眼嗝屁就完了。
“表激動表激動,坐下慢慢說慢慢說。”
簡夫子卻依然看著他:“你真要辦學堂,要請老夫做山長?”
“那當然,我敢騙你嗎?欺師可是大過呀。再說了,你是我人,不好好利用,豈不浪費一老頭?”
簡夫子不聽她瞎扯,跺著步子繞著桌子轉了一個圈,然后又轉了一個圈。
此想法由來已久,從第一次西北之行,老家那撥人吵吵嚷嚷不顧老臉,不過為著想辦個私墅開始,明玫就有這個念頭。想想自己那時候,讀個書跟家長斗跟老師斗,能偷懶就偷懶能耍滑就耍滑,哪象現,那些窮人家孩子為讀個書,可以不吃不穿,忍凍挨餓,太勵志了。
窮人讀書無門啊,她能辦一所希望學校多好。
到后來陶家送那三十萬兩銀子時,她立馬就想到要用它們來做這件事兒了。
可惜這樣那樣,蹉跎這么些年,如今終于萬事俱備了。
簡夫子也終于冷靜了下來,慢慢椅子上坐下,看著明玫,眼神亮晶晶。
這夫子雖已年過六十,不過十分惜命,早早就開始保養身體,什么少吃多餐了,早睡早起了,做做運動了,反正現是還耳不聾眼不花,走路不用第三條腿。
照這么著,再發光發熱個三五七八十來年沒有問題。
所以,由他做山長十分合適,這老頭可是教出二個狀元一個傳臚老頭啊,那名氣,岡岡。由他坐鎮,多有名氣書院咱都不懼了:有本事,拿你學生成績來戰啊。
簡夫子正襟危坐著,聽明玫細細跟他講辦學堂具體細節。
房子已經建好了,京郊買一處莊子,靠山,山清水秀。里面分學堂部和學院部。十二歲以下為學堂部,就是小學生,學院部是奔功名或已有功名學子。
明玫道:“主要是,貧困學生包吃包住不收費。”
哪怕招來都是貧困學生呢,咱不差那錢。初期名聲先打出去,之后么,呵呵,咱慢慢來。
簡夫子激動了好幾天,如今他只有八小姐賀明玉那一個學生,還是女學生,又要學琴棋書畫又要學針織女紅,讀書是想打漁打漁想曬網曬網。老頭不只寂寞無聊,還深覺自己如今成了混吃等死廢物。如今能施展拳腳再戰江湖,明日就死了也甘愿啊。
何況還有明玫給他打關于未來展望各種雞血。
簡夫子不用說拍案同意了,還同意了明玫不平等條約:我是東家,你是雇主,表面上由你掌著整個書院不得撂挑子。但是私下里,咱倆意見統一時聽你,不統一時聽我。
簡夫子是很有見識很可愛人,但畢竟是古代人,為免有原則問題上固執已見,還是先打劑預防針好。畢竟對于要把學校弄成個什么樣子,她有很多自己想法。
一切說定,明玫“挪窩”還沒結束,這老頭就跟著明玫安排人手去了學堂安頓去了。對賀正宏說是承蒙老朋友不棄,誠意相邀,他萬沒有不出山道理,執意離開賀家走了。
這老頭果然夠朋友,讓他保密她為東家事,畢竟她一女,不方便做這些出風頭事兒。果然他就連她爹也不說。
招生工作十分容易,明玫讓人鬧市區做了演講,貼了宣傳單,報名人烏泱烏泱。
當然了,主流果然是沖著不收費來。
因為人數太多,校舍不足,于是得象征性地進行一些考核,擇優錄取。
不考學業,因為有些就還沒啟蒙呢,這不要緊,咱有專業啟蒙先生。也不考聰明機伶反應啥,愚笨也不見得成不了材。
主考項是品性,得能拾金不昧,助人為樂啥,至少也能扶個老人過馬路?當然考題卻是不相干目標任務,看每個人用什么手段完成,借以推斷此人人品……
總之“明德大學堂”就這般忽拉拉地橫空出世了。
明玫再見簡夫子,少不了拍馬屁:“簡夫子老當益壯,號召力果然不是蓋呀。”
沒想到簡夫子卻整整衣袖,正經八百給明玫施了一禮,說是替那些孩子們謝。
明玫趾高氣昂:“切,你少來這套,不認真教習小心東家扣你月錢噢。”
明玫動作賀正宏或許不知道,但霍辰燁卻緊盯著自家老婆,自然難逃他法眼。明玫也心安理得很,反正事情上軌道了才忽然爆出來,這般情形難道他還攔得住不成?
雖然明玫對他藏著掖著,讓霍辰燁心里很不來意。但他真沒有想過要攔著她,反而他很有些與有榮焉感覺,這丫頭不折騰就不象她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種事,他壓根沒想象過會發生明玫身上。何況他自己之后還要去西北呢,她一個人家里,有個事兒做日子也好過些。
他交待手下:少奶奶但有需要,全力配合。
要說這些方面,霍辰燁真不酸迂。便明玫依然覺得他十分小心眼兒。
比如封刀。當年因為兩人共處過幾天,那是萬不得已情況好不好,他差點兒沒要了封刀命去。
后來封刀隱身不見,明玫還以為賀正宏對他有什么安排呢。結果原來封刀卻是跟著霍辰燁了,他手下做了一名兵士。
明玫明白,封刀跟著他并不是為求個好前程,而是刻意他眼皮子底下,保持著與她關系斷絕。
明玫知道后真罵了娘。
好封刀這次回來,也是有功之士,聽說如今已是旗手,手下領兵五十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