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哎”
“哎”
“哎哎哎”
霍小小趴在座位上,唉聲嘆氣一整天。
想起她爸今天早上那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她心里就難受得很。
都進警局了,聽說匿名舉報證據確鑿,這么大的事,她爺爺昨天下午急得打了一下午的電話,了解情況,想辦法解決辦法。
她爸倒好,悠哉在家,一點也不著急。
也不知道她爸現在在干嘛。
不會還在散步吧?
霍小小最近沒精打采都被班上幾個小朋友看在眼里。
昨天被霍小小說了一通后,易謙老實不少,在回家詢問過他媽的意見后,很識趣沒在小小煩的時候惹她。
但舟舟就不同了。
他年紀比易謙小,還不懂這些,只知道小小最近不太開心,而他不開心的時候,媽媽都會和他聊天一塊玩游戲。
“小小,你今天怎么又不開心?”
又?
霍小小余光瞥了一眼舟舟,“你有事嗎?”
“沒事,我想和你說說話,我們一塊玩好嗎?今天老師布置的手工,我陪你一塊做好嗎?”
“我想靜靜,你自己去玩吧?!?br/>
“靜靜是誰?”
“……”
易謙連忙將舟舟捂了嘴拉了過來。
舟舟使出了吃奶的勁才把易謙給推開,“你干嘛!”
易謙咬牙切齒,“你別煩她!”
“她不開心,我陪她玩怎么了?”
“她不想和你玩!”
“你胡說?!?br/>
易謙湊到舟舟耳邊,小聲說:“我告訴你,你再去煩她,小心她以后就不理你了!”
舟舟心里其實很不想相信易謙的話,但想起剛才霍小小的態度,蔫了。
沒有小朋友來煩她,霍小小安靜趴回桌上。
她心急得很,也不知道她爸現在出門了沒有,有沒有想辦法找到證據洗清自己。
如果沒有,她爸會不會像夢里一樣被折騰到一無所有然后鋃鐺入獄下場凄涼?
一想到夢里她爸的結局,霍小小就坐不住了。
思來想去實在沒忍住,用電話手表給她爸打了個電話。
打的時候有點忐忑,唯恐她爸現在正忙著,打擾了他干正經事。
響了兩聲下意識就要掛斷,卻沒想到她爸接了。
通話界面霍小小愣了片刻。
“喂,爸爸,你現在忙嗎?”
“不忙。”
“那你在干什么?”
電話里霍隨城的聲音不急不緩,“我聽趙姨說你想吃魚?爸爸在后院這個湖里釣魚,你想吃什么魚?爸爸給你釣?!?br/>
“……”霍小小欲言又止。
釣魚?
發生這么大的事,還有閑情雅致釣魚?
這件事如果真讓聞揚得逞了,她以后沒爸了!
她爸怎么這么不知道輕重緩急呢?
“爸爸!”
“怎么了?”
“……”霍小小是真為她爸捏把汗,可她作為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你不去公司嗎?你不忙嗎?你怎么能和爺爺一樣!”
“爺爺怎么樣?”
“爺爺在家閑著無所事事,你不能……”
霍小小這話被霍隨城身邊的霍老先生聽到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今天可算是被爺爺給抓到了,平時是不是在背地里和你爸爸一塊編排我呢?”
“爺爺?你也在?”
“嗯,和你爸一塊釣魚呢?!?br/>
霍老先生看著湖面的浮標,“小小,想吃什么魚,爺爺給你釣,想喝魚湯還是想吃紅燒魚?”
霍小小認真想了想,“我想喝魚湯,但是我還想吃那個很嫩很嫩沒有刺的魚。”
“好,爺爺給你釣,晚上等你回來就能吃了爺爺的魚上鉤了,不和你說了。”
霍隨城掛斷電話,起身撥弄著魚竿,將上鉤的魚拉了上來。
是一條比巴掌略大的鯽魚,到了桶里,成了案板上的肉,還在使勁撲騰著,水花濺了四周一地,力氣不小。
“正好,給小小燉湯喝。”
魚鉤又拋了下去。
霍老先生坐在他身邊,“你今天心情不錯,還有閑情逸致陪我釣魚,看來事情解決了?”
“還沒解決。”
霍老先生看了他一眼,“沒解決……還有心情釣魚?”
霍隨城平靜看著湖面浮標,“這不是跟您學的臨危不亂嗎?更何況,我沒有做過的事,我相信法律會還我清白。”
昨晚霍老先生和霍隨城聊過,知道他淡定自若,可也沒想到會淡定成今天這樣。
不去公司也就算了,還在這心平氣和釣魚。
從前那性子哪去了?
霍隨城不急,霍老先生急了。
“你好歹也去公司露個面安撫人心?!?br/>
“不急。”
“你……”
“爸,魚上鉤了?!?br/>
霍老先生看向湖面,浮標猛地往下沉。
大魚上鉤了。
夜幕四合,天邊最后一抹殘陽隱入天際。
市公安局門口,一位約莫四十歲的女人穿著一身干凈樸素的長大衣,焦灼往里走。
那位答應要給自己兒子捐骨髓的男人,下午臨時改口說不捐了,再打電話過去,電話關機,就連人也找不見了。
自從生下兒子后,她這幾年的時間一心撲在孩子身上,兒子就是她的命,骨髓找了四年終于找到了,手術前夕捐贈人卻反了悔。
丈夫被扣押,事發突然,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匆匆從醫院過來,見一面她的丈夫。
在聲淚俱下說明來意后,經辦案機關同意,并經公安機關批準,她在派出所順利見到了自己的丈夫。
“你說什么?”
“是真的!明天的手術醫院都已經準備好了,可是……可是那個人突然打電話來說不捐了,讓我們去找別的骨髓,大川,怎么辦?找了四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他不捐,我們兒子怎么辦?”
雙手銬著手銬的錢大川怒不可遏,拳心緊握兩手砸在桌上,“這個混蛋!當初不是說好了嗎!”
一側的警察提醒了一句:“別激動!老實點!”
錢大川看了警察一眼,收斂了情緒,壓低了聲音對女人說:“我進來之前給你留了個電話,有什么變故你打電話就行,給你的那個電話你打了嗎?對方怎么說的?”
“我打了!”女人聲淚俱下,“對方說會幫忙問問的,可是我等了好久他都沒給我回信,我再打過去根本沒人接?!?br/>
“沒人接?怎么可能呢?他答應過我的!”
“大川,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兒子還等著明天動手術,我真的不忍心看他再受苦了?!?br/>
“這群混蛋!兒子沒事吧?”
“兒子沒事,但是醫生說,兒子的病還是盡快治療得好?!?br/>
錢大川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他這些年干了不少缺德事,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四十好幾的人也沒個孩子,好不容易中年得子,卻沒想到生來患有白血病。
四年求醫問藥等骨髓,直到前不久才被人找上門。
進公安局之前,那人已經和他說得很清楚,只要他指證霍隨城,他兒子的病和母子倆后半生都能解決。
為什么他才進來,說的這些話就不算數了?
不,是自己蠢。
不應該這時候進來的。
至少得等兒子骨髓移植后再進來。
“捐骨髓的那人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說了什么?”
女人哭訴道:“他說他知道了你干的那些缺德事,不愿意給咱兒子捐,我早就說過讓你別干壞事,你不聽!現在報應到兒子身上了!”
“別哭了!好好想想他還說了些什么!”
“還說……”女人突然想起來了,“對了,他還說,如果你能做件好事,就愿意給咱兒子捐骨髓。”
錢大川憤怒站了起來,“做件好事?我他娘的現在怎么做好事!”
眼看情緒又激動起來,警察將人扣下,“好了,探視時間到了,這位女士請你先離開?!?br/>
屋外進來一名警察,將女人帶離房間。
“大川!大川你想想辦法!你進來了兒子怎么辦?我怎么辦!”
錢大川大聲朝她喊:“你照顧好兒子,我會想辦法的,你別急!”
門關上。
錢大川被警察推搡著進了牢房。
他現在在被關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打電話質問的能力都沒有。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這樣!
錢大川抓著頭發在牢房里不住的打轉。
不對,案子還沒判,對方怎么可能出爾反爾。
錢大川冷靜下來,他想起老婆說的話。
“如果你能做件好事,就愿意給咱們兒子捐骨髓?!?br/>
做件好事?
都是拿錢辦事,那個人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
錢大川腦海里瞬間浮現霍隨城的影子。
是他……
是他沒錯。
一定是他!
他和霍隨城沒多少交情,只是在不久之前接到過霍隨城的委托破壞古墓,臨門一腳卻突然通知他不用了。
他不了解霍隨城,但從幾天的交流中能感覺到,霍隨城心機重,城府深,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他如今陷害霍隨城,霍隨城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是了,這件事一定是他干的!
那人說的“做件好事”是在警告他。
如果自己繼續一口咬定那些事是霍隨城指使他干的,兒子的骨髓……
想到這,錢大川立馬沖到門邊,朝門外大喊:“警察!警察!我有新的線索要交代!警察!”
錢大川在警察面前一五一十交代事情真相時,霍隨城正坐在餐桌前給霍小小舀一碗鮮濃的魚湯。
“小小,這魚湯里的魚是爺爺釣的,這個紅燒魚是你爸爸釣的,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霍小小小心喝了一口魚湯,乳白的魚湯又鮮又嫩,一點腥味也沒有,嘗出了一點胡椒味。
“好喝!”
“好喝你多喝點。”
“好!謝謝爺爺,爸爸也喝。”
霍隨城給自己舀了一碗,低頭喝了口魚湯。
霍小小喝著魚湯吃著魚肉,心里不是滋味,小心試探地問了一句:“爸爸下午一直都在和爺爺一起釣魚嗎?”
“是啊,你爸爸給你釣了好多魚,明天還能繼續給你做魚湯喝?!?br/>
“呵呵?!被粜⌒∑ばθ獠恍Φ匦α藘陕?。
她爸心真大。
還真釣了一下午的魚。
霍公館外小武下車,疾步走進。
霍老先生一見他,笑著說:“小武,吃飯了沒?”
“吃過了,我……特地找城哥?!?br/>
“小武哥哥,你找爸爸什么事?”
小武笑著對霍小小說:“一點小事。”
霍隨城沒放筷子,問了一句:“什么事?”
小武上前,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話,桌上的人除了霍隨城,誰都沒聽見。
霍小小盯著她爸的臉色,企圖從他的微表情里看出些什么。xしēωēй.coΜ
但沒有。
霍隨城表情一成不變,低低應了一聲,“知道了?!?br/>
“那我先走了?!?br/>
“嗯?!?br/>
霍小小看著小武的背影,問了一句:“爸爸,小武哥哥找你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不要問太多,吃完了上樓休息。”
“……可是今天,老師交給我一個作業,要和爸爸一塊做一個手工,爸爸可以陪我做嗎?”
“手工?什么手工?”
這可把霍小小給問住了。
她那知道什么手工,今天一整天光擔心她爸唉聲嘆氣去了,沒怎么聽老師說。
“就是……就是一個……待會爸爸你就知道了。爸爸待會,有時間嗎?”
“有。”
聽她爸答應得這么爽快,霍小小幽幽嘆了口氣。
真是一點也不擔心啊。
她胡亂扒拉兩口飯,多喝了兩碗湯后爬下椅子,“爸爸,我先上樓了,你吃完趕緊上來哦?!?br/>
“你才吃了幾口?”
“我吃飽了!”
霍小小可不敢再吃,忙不迭跑樓上,給易謙打了個電話。
“喂,易謙,是我,你在忙嗎?”
“小?。∧阏椅腋墒裁矗俊?br/>
“今天老師布置的手工作業有哪些啊,你還記得嗎?”
“手工作業?我不記得了?!?br/>
“……”霍小小嘆了口氣,“行吧,那我問問別人。”
說完,將電話掛斷。
又給舟舟打了個電話。
“喂,舟舟,你還記得老師今天布置的手工作業嗎?”
“手工作業?什么手工作業?”
“……就是放學前,老師布置的。”
“有嗎?”
“……”又是個不靠譜的,霍小小無奈,“布置了,你竟然不記得這事?!?br/>
“啊,那我問問!”
掛斷電話,霍小小剛準備給其他小朋友打電話,就見著她爸推門而進。
霍小小一驚,連忙將電話手表掛斷。
“在和誰說話?”
“……剛才給易謙打了電話?!?br/>
所幸她爸沒問她為什么打電話,只是直入正題,“不是說做手工的嗎?做什么手工,給爸爸看看?!?br/>
霍隨城穿著一身家居服,很自然輕松在霍小小房間里的玩樂區坐了下來。
霍小小哪里知道做什么手工,躑躅猶豫半天,從書包里一股腦將幼兒園老師給她的材料拿了出來。
“就是……隨便發揮?!?br/>
“隨便發揮?做什么都可以?”
“嗯,都可以!”
霍隨城擺弄著這些小物件。
幾種不同顏色的硬紙板,膠水,大堆材料抖落間,還掉下來一張圖紙。
圖紙上印著不少動植物。
“等著,爸爸給你去拿個剪刀?!彼鹕碚亿w姨拿了兩把適合剪紙的小剪刀過來,遞給霍小小一把,“爸爸教你剪?!?br/>
見她爸還真一副無比耐心陪著她做手工的樣子,霍小小無奈點頭,“好?!?br/>
“沿著虛線剪開,注意別傷著手了……”
“這里用膠水粘起來,然后貼在硬紙板上……對,就是這樣?!?br/>
“這個疊加沾在這上面,貼歪了,撕下來重新貼。”
忙活一會,一朵向日葵就剪好貼在了硬紙板上。
霍小小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這樣下去,她遲早把自己給憋死。
“爸爸,你今天為什么不去上班,是因為昨天的事嗎?”
霍隨城倒是不意外她問這話,“忍不住了?”
霍小小點頭,“昨天我聽爺爺打電話,說你干了壞事,被警察抓去了警察局。”
“所以呢?”
“爸爸不著急嗎?”
霍隨城反問她,“那你相信爸爸干壞事了?”
“不,我相信爸爸沒有干壞事?!?br/>
“那不就是了,爸爸沒有干壞事,為什么要著急?”
“爸爸沒有干壞事,那就是別人胡說的!那……那些胡說的人肯定都很壞很壞,爸爸你不去打倒那些壞人嗎?爸爸待在家,是害怕那些壞人嗎?”霍小小絞盡腦汁,盡力用一個小孩子的思維和語言來講述這件事。
“那些胡說的人確實很壞,”霍隨城停頓片刻,“爸爸不出門不是害怕那些壞人,而是爸爸知道,我既然是無辜的,警察叔叔就會調查出真相還爸爸一個清白?!?br/>
霍小小緩緩打出一個疑問號。
見了鬼了,她爸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遵紀守法了?
“但是……但是那些人也太壞了!爸爸你要打他們!”
“就算他們是壞人,爸爸也不能動用私刑打他們,凡事得講道理,還得遵紀守法,爸爸相信警察,你也要相信警察,知道嗎?”
“……那……那爸爸就任由他們欺負嗎?”
“別擔心,警察叔叔會幫爸爸的?!?br/>
霍小小急得要命,“那……那如果警察叔叔沒有查出來呢?萬一……萬一壞人太壞了!騙了警察叔叔呢?爸爸不擔心嗎?”
“那你想爸爸怎么辦?”
“爸爸應該去查呀!去把那些壞蛋揪出來!打他們!”
霍隨城低頭笑了笑,“好,爸爸明天去查,不過你放心,警察叔叔不會被壞人蒙蔽的。”
霍小小臉皺成了包子。
她在這擔心得要死,她爸怎么回事?
相信警察?這么佛?
可是這種事是人家誣陷啊你醒醒!人家證據偽造了那么多,你在干什么?
坐以待斃嗎?
這還是霍隨城?
說好的心狠手辣,只手遮天,無惡不作呢?
這番說辭,是要準備上臺領“好市民獎”?
還是她爸也被魂穿了?
“爸爸。”
“嗯?”
“你……能正常點嗎?”
“……”
樓下,霍隨城上樓后,霍老先生給小武打了個電話,問他霍隨城向他交代了什么事。
小武當然不敢說,支支吾吾繞了半天,最后被霍老先生一句話給鎮住了:“小武,誰把你撿回來的?”
“……老爺子,城哥沒交代什么事,就是讓我去查了查那個錢大川,我發現錢大川他兒子得了白血病,在醫院等骨髓捐贈,而那個捐贈人是被迫捐贈的,所以城哥讓我暫時扣下了那個捐贈人。”
“白血???你們就這么隨便把人扣住了,那誰的兒子病情要緊嗎?”
“沒事,您放心,我特意問過醫生,錢大川他兒子得病好幾年了,病情一直都挺穩定的,移植手術晚幾天也沒關系,而且您猜怎么著?今晚錢大川就反了自己之前的口供,說是有人來雇他陷害城哥的,有了錢大川的反水,城哥肯定會沒事?!?br/>
霍老先生聽完小武的話,沉了口氣,“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會坐以待斃?!?br/>
“那是,人都欺負到城哥頭上了,他哪里還會任由別人欺負,不過老爺子您放心,古墓那件事城哥是真沒參與,全是誣陷。”
“那查到是誰指使的嗎?”
“這個還真不確定,我這邊還在查,您放心,等查到了我第一時間告訴您。”
“嗯?!?br/>
“那……那我先掛了,老爺子,城哥問起,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他不讓我和您說這事。”
“行了,知道了,你把嘴閉上,他不會知道?!?br/>
“嘿嘿,謝謝老爺子,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
霍老先生隨即將電話掛斷,坐在沙發上看了眼樓上。
早就知道霍隨城那性子不會坐以待斃,但今天看他待家一整天,還是忍不住擔心了一天。
以前覺得那性子太過張揚,不給人留有余地,遲早得罪人。
但現在看看,有些鋒芒,心狠一些也沒什么不好。
陳伯送來一杯茶。
“老先生是在擔心少爺的事?”
霍老先生笑了一聲,“擔心他?他主意大得很,我擔心他干什么?”
說完又笑著嘆了口氣,“早知道我就該好好休息,管他這么多,浪費我心力。”
“少爺有那能力,能應付的過來,您好好休息吧,別擔心了?!?br/>
樓上傳來霍小小驚天動地的叫喊聲。
“爺爺!爸爸要打我了!爺爺……嗷!爸爸疼!”
霍老先生端起的茶又放下了,皺眉朝樓上喊:“霍隨城,你干什么呢!是不是動手了?”
“爺爺!嗚嗚嗚”
在霍小小“孜孜不倦”的努力下,霍隨城終于給了她一個圓滿的童年。
她半跪在地墊上,手捂著屁股揉了揉。
她爸可真小氣,不就說了句讓他正常點就給了她一巴掌。
痛死了!
可是她又沒說錯,最近本來就不正常,哪里有大反派的樣子。
惱羞成怒!絕對是惱羞成怒!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合一
看守所條例源第二十八條規定:人犯在羈押期間,經辦案機關同意,并經公安機關批準,可以與近親屬通信、會見。
如果沒有這條,那是百度在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