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那晚上我把作業給你送過來。”宋嘉澤立馬應下,心想這破補習根本沒什么鳥用,去了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行,”邊易沖卷卷招手,彎下腰把繩子扣在卷卷脖子上的項圈上。
卷卷動動耳朵,大概是沒遛夠也覺得不舒服了,弓著身子使勁兒抖毛,搞得泥灰四散,立起來就要往人身上撲,邊易和宋嘉澤都不同程度地被波及到。
宋嘉澤草了一聲,躲閃不急,被卷卷撲個正著,校服上印了兩個大大的爪印,表情相當無語:“邊卷卷,你什么時候能改掉這往人身上撲的毛病啊…”
卷卷被這么一吼,意識到自己好像闖了禍,耷拉下耳朵,委委屈屈地躲到邊易身后,拿腦袋去蹭邊易垂著的手。
邊易倒是沒訓卷卷,只是輕飄飄掃了它一眼,手虛虛地搭在狗腦袋上,揉了揉。
宋嘉澤看了眼委屈的狗子,再看了眼護崽的主人,“得。”
算了。
邊易有多寶貝他的傻狗,他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了。
宋嘉澤一臉憋屈的樣子,把邊易惹得輕笑了聲,牽上狗,沖宋嘉澤擺擺手,“回了。”
少年挺拔的身影逐漸模糊,好聽的聲音飄散在風中,涼涼的,像薄荷一樣。
第2章回家
沈梨在居民樓下等到江夏,兩人一同上樓。
這里雖然是老房子,外面顯得有些破敗,里面瞧著其實也還不錯。
沈梨大學買了東門南江公寓的房子,裝修時不顧嬸嬸的反對,順帶也給老房子換了些家具,現在倒是正好用得上。
沈梨踢掉鞋子,把家具上罩著的防塵罩揭掉,又給家里通了電,把背包里的礦泉水凍進冰箱。
“你坐坐,我先洗澡?”
江夏第一次獨自開這么長時間的車,癱在沙發上,沒所謂地擺擺手,“快去,還擔心我客氣不成。”
“得咧。”沈梨從行李箱里扒拉出睡衣,急匆匆進了浴室,水聲很快淅淅瀝瀝響起來。
老房子的電熱系統不比公寓,沈梨等了很久噴頭里出來的涼水才變熱。
“你洗好沒有啊?”江夏沒吃午飯,餓了,“我點個外賣,你吃嗎?”
沈梨換了睡衣出來,邊擦頭發邊回:“吃唄,我也有點餓。”
江夏沒抬頭,在手機上熟練地點好外賣,一抬頭看到沈梨的裝束,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你別告訴我,你的睡衣,就這?”
沈梨擦了頭發也不急著吹干,盤腿坐在茶幾旁喝冰水,不滿道:“怎么啦,你對我的睡衣有意見?”
“不是,你23歲了沈梨同學,就算內衣不穿成套的,睡衣總不能還是小學雞樣式吧。”
裹得嚴嚴實實,胸前還印著皮卡丘,老太太看了都搖頭。
“嗯?”,沈梨聞言扭過頭瞟江夏,陽光從透明的玻璃透進來落在她的發頂,神色嬌俏。
江夏忽然愣住。
她跟沈梨其實也很久沒見了,眼前的人似乎有了一些變化,又似乎沒有,23歲的女孩,既成熟,又青澀。
沈梨長了對鹿眼,顯小,因為學美術的緣故,周身的氣質又多了幾分舒雅靈動。
江夏一時母愛泛濫,像長輩一樣去摸她額前半干的碎發:“看著已經這么小了,還只喜歡弟弟,什么毛病。”
沈梨聽了,一瞬間想起什么,一臉不認同,笑瞇瞇地去勾江夏的手。
“你懂咩啊。”
“姐弟戀的快樂,誰碰誰知道。”
沈梨回國并沒有要一直瞞著家里人,隔日下午她就打了一個電話回家里。
是舅媽接的,被她突然回國的消息嚇了一跳,嗔了兩句,讓沈梨早點回家,至少來吃頓飯。
“這不是今天就回了嘛,晚上舅媽給我做好吃的。”沈梨高興應下。
她雖然從小沒了父母,卻過得不算糟糕,舅舅舅媽對她很好,從來也不虧帶待她,親兒子有的沈梨都不會少。
沈梨很感激他們,從小就聽話懂事惹人愛。
傍晚七點,沈梨從老房子出發去東門那邊。
舅舅是名大學教授,回家的時間有時早有時晚,家里吃飯的時間都不是很固定。
她剛回來還沒有車,只好坐地鐵,本來心情都還不錯,哪知道半路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鈴聲鍥而不舍地響,打電話的人好像不打通電話不罷休。
回國這兩天沈梨收拾一下房子,見見朋友,困了就睡餓了就吃,過得可謂舒心,然而這舒心下卻藏著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煩悶焦慮。
現在這一通電話就要打破這表面的安寧。
沈梨壓平嘴角,垂著眼盯了來電人名幾秒才接起電話,沉默著不吭聲。
“梨梨,最近有靈感了嗎?”
沈梨握著地鐵車廂上的扶手,聽到這句話條件反射地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