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劍派是近年來興起于閩南的一個中小型劍派, 派中劍法以詭異靈巧而聞名于東南沿海地區(qū),這一次滄海劍派的掌門于清帶著徒弟們前往華山, 一方面是為了見識一下中原武林俊杰,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將滄海劍派的威名打出去。
至于九陰真經(jīng)?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比起東海上的那個人,他壓根就不算什么,與其去丟人現(xiàn)眼甚至丟掉性命,還不如端正態(tài)度去圍觀一下就好。
離華山論劍還有一個半月,于清終于帶著他的弟子趕到了陜西府,踏入了京兆城,看著人來人往的城門, 于清長出一口氣, 京兆是距離華山最近的一個大城,在這里要做好補(bǔ)給并休息好身體,畢竟之后的日子恐怕就沒這么舒服了。
在路上他就聽說有人意圖攪亂這次論劍,同時為禍武林。很多來觀摩此盛事的武林人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狙擊, 其中有一劍斃命的, 也有中毒瞬間死亡的,就算活下來的大部分也殘廢了,只有寥寥數(shù)人僥幸只是受重傷,休養(yǎng)段時日還可恢復(fù)。
于清在聽到相熟的同道告訴他這個消息后他心中一稟,他有意的放慢了速度,一邊保持著消息通常,結(jié)果果然得到了讓他心驚肉跳的消息——那位朋友在到達(dá)華山腳下的第二天就莫名重傷離開的消息。
于清站在城門口, 看著這座千年古城,突然覺得自己仿佛是在面對一個漆黑的洞,隨時準(zhǔn)備吞噬著進(jìn)入的人群,永生不得離開。
深吸一口氣,拋開這些雜亂的思緒,反正都來了,不去看看的話太不甘心了,于清一揮手,就帶著徒弟們走入了京兆城。
在京兆城很大,但讓于清驚訝的是大部分客棧居然已經(jīng)客滿了,最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們不得不在偏僻的地方找了一家小客棧住下來。
坐下后于清向掌柜的打聽,“最近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為什么這城里的客棧大部分都滿員了?”
掌柜的摸摸頭上的虛汗,干巴巴的道,“這個……據(jù)說再過不久有個很厲害的論劍將在附近的華山舉行……”
話說到一半,掌柜的開始搓手。
于清會意的讓自己大徒弟打賞,掌柜的捏了捏衣角碎銀子,才繼續(xù)道,“但不知道為什么,那些來參見論劍的武林人士只要離開京兆前往華山,就一定會出事!”
“哦,怎么說?”于清心中一動。
“他們只要離開京兆城,就會出事!出城了去卻沒到華山的都被人揍了,而到華山腳底下的都被毒死了!”掌柜的一臉詭秘,他壓低了聲音,“據(jù)說這是江湖上新出現(xiàn)的新秀,黑白雙煞干的!傳聞中這倆人一人善使□□,一人劍法高超,兩人雙劍合璧,幾乎將所有武林人士都困在了這京兆!”
于清深吸一口氣,“如此說來,此刻的京兆竟成了牢籠?!”
掌柜的聳肩,“這就不是小的能知道的事情了,反正不敢怎樣,這么多人留在京兆,我們的生意倒是好了很多~”
于清無語的揮手讓掌柜的離開,他看向自己的弟子們,凝聲道,“來說說你們的想法吧。”
于清的大徒弟是一個年紀(jì)二十多的年輕人,他一臉不以為然,“師父,我覺得這個掌柜說的話言而不實,他說大半武林人士都被困在這里,這絕對不可能!那些江湖宿儒們怎么可能允許出現(xiàn)這種事?要我說那些被攔下的人都是江湖軟腳蝦,如果連這兩關(guān)都過不去,又何談去華山論劍?!”年輕人一臉雀躍,“或許這是幾個大派聯(lián)合起來做出的篩選試煉呢?師父,我們不能就這么等在這里啊!”
于清心下微微欣慰,一般而言能想到這一點已經(jīng)很不錯了,他又道,“可萬一是真的呢?”
“師父,這樣好了,徒兒帶幾個師弟出城去看看如何?當(dāng)天去,當(dāng)夜回,總有其他人忍不住出去的,到時候跟上去看看或許就能發(fā)現(xiàn)其中貓膩了!”
于清的目光略微柔和,“想的不錯,不過有一點你還是沒想到。”
“探查這件事,不應(yīng)該你去,而是為師親自去!”
“師父?!”
“為師去,若是假的,自然無恙,若是真的,為師的勝率總要比你們強(qiáng),若是不敵受傷,我們縱是留在京兆,也會安全很多,畢竟你們的實力還未青出于藍(lán),暗中出手狙殺的人是不會注意到你們的。”
于清這一番話可謂是用心良苦,他親切的摸摸徒兒的腦袋,認(rèn)真的道,“徒兒,江湖險惡,人心詭譎,將來你行走于江湖,定要三思而后行,知道嗎?”
于清的大徒弟感慨良多,眼神欽佩,“是,徒兒知道了。”
休整了一天,于清檢查了一遍腰間的軟件和袖中的暗器,于清晨小心翼翼的出城了。
在城外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中午十分他在道路邊的一個小茶棚停下休息,他算了一下上午走過的路程,若是此刻不回頭,下午就趕不及城門關(guān)閉前回去了。
可一上午都風(fēng)平浪靜,這讓于清心下頗為猶豫,最終,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就這樣直接去華山吧,大不了出了事半夜回京兆翻墻入城。
滄海派的輕功和他們的劍法一樣輕盈小巧,一不注意就會失去蹤影,恍若大海中蹁躚迅捷的雨燕,于清小心的穿梭在羊腸小徑旁的樹叢中,時不時的四下t望,結(jié)果他趕了兩個時辰的路,依舊沒發(fā)現(xiàn)什么情況。
他心下狐疑,抬頭看時間,此刻正是日落西山之際,看著殘陽如血的天空,于清心下突然生出不好的感覺,下一秒,馬蹄聲猛地響起!
于清腳下一錯,飛身躍起,半空中他剛扭轉(zhuǎn)身體將視線調(diào)整過來,卻不想身體竟猛地墜下,居然……居然被強(qiáng)制踩在馬下了!!!
沉重而尖銳的馬蹄在身上來回踩啊踩,夾雜著頭頂落下的利器之聲,于清只得聽風(fēng)辨位躲閃頭上的偷襲,可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竟隱隱有種想要吐血的感覺,于清大駭,單手護(hù)頭臉,另一只手立刻反掌拍在地上,試圖扭轉(zhuǎn)身體一躍而起,只是……
“噗!!”
血液從嘴邊落下,體內(nèi)經(jīng)脈錯亂,氣息游走間一種撕裂般的劇痛傳來,于清眼前一黑,頭暈?zāi)X旋,再度跌倒。與此同時一柄冰冷的長劍干脆利落的從背后穿過他的肋骨,鮮血迸射出來,于清悶哼一聲,不自覺的抓住了從背后穿過的長劍,極端的痛苦終于讓于清腦子清醒了一點,他努力睜開雙眼,入目的卻是□□紅纓閃現(xiàn),瞬間,他失去了意識。
騎在馬上,邊柳不知秋露出一個帶著殺氣的笑容,“又是一個。”
葉十洲還劍入鞘,略帶不爽的看著邊柳不知秋,“斷魂刺……你什么時候開始研習(xí)游龍騎法了?”
邊柳不知秋微笑,“在知道我們李大將軍的存在和天策府時就開始了。”
歷史上天策府在安史之亂中全軍覆沒,現(xiàn)在系統(tǒng)突然弄出一個天策府,邊柳不知秋還真怕他們的李大將軍發(fā)出一個強(qiáng)制任務(wù),召集所有在外的將士回營,高亢大吼,永保大唐太平盛世……
盛世你妹啊!
邊柳不知秋自從被系統(tǒng)耍了一通后心情就極端的不爽,這種極度想要發(fā)泄的心情不知不覺卻迎合了天策的技能心法,于是他天天晚上和葉十洲切磋,小半個月下來,他的奔雷槍法練習(xí)基本結(jié)束,正在練習(xí)羽林槍法,同時暗地里也在練習(xí)騎術(shù)和游龍騎法。
要知道,作為一個天策,最大的殺傷利器是什么?
踩人!!!!
騎著馬踩人!!
踩死你不償命!!
一個不會踩人的天策不是一個好天策!
這也是為什么葉十洲看到邊柳不知秋使出斷魂刺后臉色難看的原因。
因為……他就被踩過很多次= =
葉十洲冷哼一聲,彎腰開始摸尸體,于清掛后爆出了三百金以及一些普通材料,隨意收起來后,邊柳不知秋肩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白鴿子。
葉十洲挑眉,“來情報了?”
“嗯,下一家,河北朔風(fēng)老爺子帶著大兒子來參加論劍,估計明天就將到達(dá)京兆。”
邊柳不知秋的語氣很平淡,連續(xù)半月的殺戮讓他的眉宇間多了幾絲戾氣,趁著他那銀黑色鐵甲更添殺意。
葉十洲微微一笑,“那還等什么,回去準(zhǔn)備吧!”
將于清的尸體收起來,兩人細(xì)心的打掃好戰(zhàn)場,叢林再度復(fù)歸于平靜。
而此時,落下的朝陽終于跌入地平線下,天邊的血色漸漸消失。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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