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警察被燒死的時間是晚上十二點到一點之間,那個時間,他跑到這房間做什么?"檢查完地上的,站起身來環顧著這個房間,"而且這房間之前,是誰住的?"
我也站起身來:"只怕我們直接問村長他們的話,也不會有人說實話的。也不知你發現沒有,不止這個房間,剛在客廳我也發現了,該有的一樣都沒少,也就是說三樓原本不是空著的,假設一下村長和他兒子原本是住在這三樓的,是什么原因要搬下去,還連這些家具都不要?"
房間的家具雖然蒙了灰,可從款式看來,估計買的不會超過一年,扣除灰層的時間,搬離的時候這家具買回來也就半年前后。一個鄉村的人,不至于這么浪費。
正說著,我走到一個梳妝鏡前,這個梳妝鏡偏向于女性化了,一般只有男人住的話是不會用這種梳妝鏡的。加上上面還放了一罐護手霜,一瓶抹臉的,具體是什么東西我還真的不懂,這些都證明了這里應該是有女人住的。
但是,另一方面,這房里大部分的東西,還是屬于男性的。
這是在村里,一個觀念比較保守的村里,如此光明正大的男女同住一間,還是在村長家里。難不成是:"夫妻嗎,這里曾有一對夫妻一起住過?"我問道。
"有這個可能,可是村長家里就兩個兒子,大兒子腦袋有問題,未婚。二兒子就住在二樓,這里會是哪對夫妻再???"唐紅雪也分析著。
"唐先生,小北先生!"
待我們準備進一步檢查這房間的時候,有人在外面喊著我們。我跟唐紅雪對視一眼,同時淡定的一起走了出去,就看到之前給我們開門的那個女傭人,正站在我的門口朝里面喊著。
"怎么了?"唐紅雪出聲問道。
女傭人聞聲轉過身來,見我們在第三間房間門口,眼神閃爍了下。我覺得她神色退縮了下,基于身份問題,又略帶著諂媚笑容:"兩位先生,晚餐時間到了,老爺請你們下去呢。"
我們應了聲,就一起往樓下走去,女傭人就站在我身后,我便趁機跟她聊了起來:"你老家在哪???"
"我在離著不遠的市里,是跟我家小姐過來的。"
"你家小姐是誰?"
"就是村長二兒子的老婆。"說著,那女仆神情有些不岔,"其實說起來,雖然他是村長的兒子,但跟我家小姐比起來,根本就配不上。也不知道我家小姐到底是看上他哪里,愿意嫁到這里來,唉。"
說完,樓下有個女人喊了一聲,那女傭應了一聲,跟我們說了下,就先行快步的走下樓去了。
"你怎么知道,這女傭不是這村子里的?"女傭一走,唐紅雪便問道。
"言行舉止,怎么看都是經過培養的,你覺得這么一個村子,會培養出這樣的女傭出來?甚至,我覺得村子家里有女傭,都是一件奇怪的事。"我撇了撇嘴。
"確實,不過既然是跟了人家的小姐來的,那就不奇怪了。"
"錯了。"
唐紅雪側頭看我:"哪錯了?"
我扯著嘴角:"都有女傭相隨的大小姐,嫁到這么一個村子里來,這才是最奇怪的吧?"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樓下,談話也到此為止。
之前叫女傭的那人,是村長的夫人,這就是典型的農村婦女了,有一雙操勞的手,準備了一桌的好菜。
都說鄉下人熱情,這也太熱情了,都有點顯擺的意味了。
而讓我有些意外,又覺得其實也算正常的是,姍姍來遲的二媳婦陳莉莉帶著不耐煩的坐下,身為她婆婆的村長夫人則顯得恭敬的在一旁伺候她湯湯水水的。結果陳莉莉還不滿意:"怎么就煮這些東西啊,上回我讓艾姐帶回來的那些鮑魚呢,這有客人來了你就煮這些東西,是想寒磣誰呢,想丟我面子?"
之前我還覺得她只是有點高傲和千金的嬌氣,看來在我們面前,她已經算好了。這對婆婆,怎么跟電視里,婆婆虐待媳婦的情況,完全相反了呢?
被訓了的婆婆還稍稍弓著腰,直說對不起之類的,再說到什么鮑魚,她支支吾吾的不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一旁的黃宏圖忙親熱的摟著自己老婆,卻被陳莉莉不耐煩的甩開。黃宏圖有些尷尬,不過還是湊過去小聲說著:"那些鮑魚,前天晚上我們不是拿來...宵夜了嗎,你忘了嗎?"
知道是自己忘記了,陳莉莉輕哼了一聲,隨后便不耐的對一旁的婆婆低聲喝道:"你還站在這干嘛,快坐下啊,想讓我們都沒辦法開飯?"
村長夫人這才在一旁坐下,我看了眼村長,發現他面色不太好看,卻也強忍著沒有發作。
看來,小資戶娶了個大資戶的,日子并不因此而好過,反而更折磨了。我能夠理解村長隱忍的心情,就算他很不滿意這個媳婦,只怕礙于這個媳婦的家世,也不敢讓兒子隨便跟人家離婚吧。
只能說,這是一頓讓人吃得不怎么愉快的晚飯,我跟唐紅雪低著頭吃著碗里的白米飯,連菜都沒敢夾幾下。早早的吃完,早早的借口溜了出來。
"都是鄉下的飯菜香,我今天怎么沒感覺出來呢?"我扯了扯領口,頗為感慨。
唐紅雪輕哼一聲:"要我娶這樣的女人,我寧愿死。"
我樂了,"哈哈"笑了兩聲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我就說你悶騷嘛,老是板著一張臉,做啥子呢?"
唐紅雪沒理我,肩膀震了下抖開我的手,徑自的往前走。
就說他悶騷嘛,我在心里偷偷嘲笑他一下,跟了上去。
大晚上再次來到被大火燒毀的廢墟處,感受要比白天還要更強烈一點。
風呼呼的吹著,將地上的塵土吹起,幾欲將我們的眼睛遮住。身子發冷,把衣服收緊了,還是覺得冷,那風能穿透外套,鉆進皮膚里一樣。
"開始吧!"我對唐紅雪說了句,便往旁邊走了幾步,給他留出點空間。
站在廢墟里的唐紅雪,拿出我早見過的那柄長劍,在空中唰唰幾下,然后一把插入跟前的土里。瞬間從劍鉆入的那個點發出颶風,迎合著原本的風,似乎形成了一個漩渦。我趕緊又往旁退了幾步,以免被波及到。
那個漩渦慢慢的往上移,形成一小團氣體,就在這團氣體要迸發到廢墟各處,幫助唐紅雪感受這里具體情況時,我猛的聽到一奇怪的聲音,目光橫了過去,將一根對著唐紅雪腦袋砸下去的木棍定在了空中。
施展的術法被迫停止了,唐紅雪快速的閃回我身邊,木棍也在這個時候恢復,狠狠的砸到了早沒了唐紅雪的地面上去。
而手持木棍的人,竟然是村長的大兒子,那個據說從小腦袋就有問題的黃宏展。
一次失敗了,他沒有放棄,再次舉起木棍朝我們打來。
我跟唐紅雪一左一右的閃開,我邊對黃宏展嚷嚷著:"你這是做什么,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動木棍的。"
但我的話他不知是聽不進去,還是沒聽見,又或者是聽見了也不想理會,還是拿著木棍追著我們打。
本來還想著他是個精神殘疾的人,不予計較,但也不能讓自己一直處于弱勢的被挨打啊。
但是,我和唐紅雪兩個算是練過的人,在面對瘋狂的黃宏展,竟然差點都制不住他。不怕高手,就怕這種不要命的。
等到我們把他壓在地上的時候,還得用力在上頭壓著,因為他還不肯停歇的使勁掙扎,我們倒顯得有點狼狽了。
最后,唐紅雪往他肩后一敲,讓其昏了過去。
"他是真瘋了,還是真把我們當成仇人了?"
我看著被我們綁在廢墟旁那桃木林里的一顆桃樹上的黃宏展,摸著下巴思索著。
"這很難說,希望他清醒過來后,神智能夠清醒一點。"
唐紅雪話剛落,黃宏展就動了動,隨后睜開了眼睛。可他一看到我們,馬上就想朝我們沖過來,然后才發現自己被綁住了。便一邊掙扎一邊朝我們怒吼著:"啊...啊啊啊啊..."
"黃宏展,"我蹲下身子,結果他撲過來,我身子往后一仰躲開,"只要你冷靜一點,我們就可以放開你好嗎,只要你好好的跟我們說說,我們就放開你,成嗎,你聽得懂嗎?"
他聽懂了,在我加大音量強調了會放開他后,他就緩緩的安靜下來,雖然還會掙著手腕上的繩索,不過算是冷靜很多了。
這樣看來,他還有理智,不瘋。也聽得懂我的話,不傻,那他所謂的腦地有問題,是指哪方面呢?
"好,現在我問你,你很恨我們,是不是?"我看著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戒備,有憤怒和怨恨,也有點...呆萌?
他似乎還想了想,才點了點頭。
"為什么,我們好像并不認識你,為什么恨我們?"
"你,你們要,要跟他們一,一樣,欺負春,春兒,我要把你們趕走。"說到最后那句,他又有了瘋狂得趨向,低吼著掙扎著要拜托繩索。
春兒不是已經死了嗎?我轉了下眼珠,很是無辜的繼續問:"你這話怎么說的,我們怎么就欺負春兒了,我們是要來幫她的。"
"別,別以為我好騙,我不會相,相信你們的,給我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我不會讓你,你們打擾春兒的。"
唐紅雪也蹲了下來,慎重的看著他:"我們是來幫你們的,幫你家,幫你這個村的。"本想著這個黃宏展應該只是智力偏下,不是個傻子,而且我們幫的確實是他的家鄉,整個村子。唐紅雪這樣說,就算他不領情,也不至于怎么樣,最多還是繼續叫我滾。
可是,聽到唐紅雪的話后,他的雙眼就通紅了,朝著我們大喊著:"誰讓你們幫,誰讓你們幫,這個村的人都該死,他們都該死,全都該死啊啊啊啊啊..."
那股恨意是那么的真實,而且強烈,我和唐紅雪在這股恨意下,竟然同時起身并連連往后退了幾步,并且面面相覷。
"你這個逆子,又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兒子,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村民!"
村長的聲音傳來,我們轉頭一看,就見村長繞過廢墟之地,朝我們小跑過來。
神色是憤怒,還有...緊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