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淺在醫院休息了半天,準備出院前,護工捧著一個盒子遞給她。
“姜小姐,這是你男朋友讓我送給你的。”
“什么東西?”姜淺接過盒子,狐疑不解。
“你拆開不就知道了么?”
姜淺拿過裁紙刀將盒子細細拆開,露出一個精致完美的粉色系手機,手機戴著外殼,外殼上鑲嵌著細細的碎鉆。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照射在手機上,熠熠生輝,閃爍耀眼。
護工直冒星星眼:“哇,姜小姐,你男朋友對你太好了,這個手機真好看。”
姜淺呼吸微微凝滯,拿起手機細看了一圈,沒有logo也看不出是什么牌子,應該是特別定制的款式。
她的手機在這次綁架中丟了……
沒想到陸辭堯這么細心,那句不是男朋友的解釋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
天空,不知不覺飄起了霧蒙蒙的細雨。
飄搖的樹葉被風吹起,沙沙作響,配合著細雨的節奏,時而舒緩,時而沉悶,交織在一起,幻化成另一段樂章。
柳蔓蕓好不容易才打通姜淺的電話,心急如焚,擔憂地在電話里絮絮叨叨,姜淺不打算將事情真相告訴他,買了一點水果,謊稱自己在學校。
兩人正說著話,往超市里走,突然,身后又傳來一道尖銳刻薄的女聲——
“姜淺,你個小賤人,把我兒子藏到哪里去了?!”
“這好像是李堅他母親的聲音……”柳蔓蕓扯著姜淺的衣袖,扭頭果然便看見李母氣勢洶洶地闖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好幾個李家的親戚。
各個兇神惡煞,眸帶殺氣。
姜淺下意識護著柳蔓蕓,面容嚴肅道:“阿姨,請你說話尊重點,你找李堅來我們家鬧什么事?”
“我呸!”
李母是有名的潑婦,也向來眼高手低,仗著李堅有出息,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底。
此刻冷冷地瞪著姜淺。
“你到處造謠,說我兒子有乙肝,逼我兒子和你分手,實際上呢?是你自己劈了腿!我看你就是個狐貍精!”
柳蔓蕓聽不下去了:“你胡說!明明是你兒子先劈腿,小淺忍無可忍才和李堅分手的!”
“呵,我兒子劈腿?誰不知道我兒子潔身自好?我告訴你,你女兒連生理期來了,都是她的野男人幫她買衛生巾,鎮上好多人都親眼看到的!當初我兒子要和你女兒談戀愛的時候,我就不太愿意,畢竟有個你這樣的媽,被人玩爛了才找老實人接盤!”
“你——”柳蔓蕓氣得指尖都在發顫。
“我什么我?”李母雙手叉腰,又是得意又是怒道:“再不把我兒子交出來,我就一把火燒了你的破房子,我看你還把我兒子藏哪!”
“對,燒了她們的房子……”
“這兩母女就是狐貍精,就連姜棟都被趕出去了……”
“把李堅交出來……”
“夠了!”就在眾人一言一句群情激奮的時候,姜淺驟然上前一步,視線冰冷地睨過眾人:“我敬老,所以才沒把話說絕,你們要找李堅是吧?那好,去警局找吧!”
李母呼吸微滯留,不可思議道:“你放屁!我兒子怎么會在警局?”
“第一,他是gay,和我談戀愛只是想掩飾身份;第二,他涉嫌綁架、非法囚禁、聚眾贏亂,最起碼也要叛好幾年;第三,有其子必有其母,我再如何也是良好市民,比不上阿姨你教出來這么厲害的惡毒兒子。”
說完,在眾人狐疑震驚的視線中,她舉起右手坦然發誓:“如果以上我是誣陷李堅,那就讓我天打雷劈,現在你們可以走了么?再不走,我也報警了!”
瞬間,跟著李母來的其他家屬換了一種詭異的眼神看向李母。
姜淺這般信誓旦旦發毒誓,他們心中天平頓時傾斜……
“以前看李堅這孩子挺不錯的,怎么長大了竟然做那些違法犯罪的事?”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兒子喜歡的是女人!”李母望著眾人一張一合的嘴,每一聲都像是回蕩在她的耳膜邊,刺得她眼皮外翻,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李家的親屬一眾手忙腳亂。
姜淺居高臨下瞥了一眼,扶著柳蔓蕓,淡淡道:“媽,今晚不做生意,走,我們上樓。”
直到上了樓,姜淺心緒才逐漸歸于平靜,同時又忍不住猜想,如果李堅真的被警方抓走了,沒理由不通知李家。
視線不經意間落向窗外,右眼皮沒來由的一陣亂跳,像是有什么不祥的預感……
“剛才你說的都是真的?”柳蔓蕓死死抓著姜淺的手:“李堅他真的是……gay?”
姜淺心中泛酸,輕輕點頭:“嗯,他被我撞破,還想找人綁架我,幸好及時報了警,媽,以后在家小心點,李家那女人不像會善罷甘休。”
“我怎么樣不要緊,我擔心的是你……”柳蔓蕓紅著眼,悲痛欲絕。
一直以為的好女婿,背后竟然是這種人!
——
金鼎別墅。
陸辭堯下午收到了護工的消息,姜淺已經出院,原本她體內的藥性解除以后,就沒什么大礙了。
夜色,燈光下。
陸辭堯心念微動,給姜淺發了一條短信:“手機還喜歡么?”
沒有回應。
“爹地,我要跟你告狀。”嘟嘟突然湊過來一張小臉。
陸辭堯不動聲色收了手機,慵懶地抬眸:“什么事?”
“哥哥有病。”
“……你閉嘴!”周周繃著小臉,兇巴巴地走了過來:“我好得很!”
嘟嘟擰著好看的秀眉,視線落向陸辭堯,無比認真地扒拉著自己的眼皮:“哥哥最近晚上睡得晚,早上醒得早,他吵到我了,不信你看我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周周抿著小嘴,莫名竟帶著一絲委屈:“明明就跟以前一樣的作息,只是你自己變好了而已。”
陸辭堯眸光微閃,盯著嘟嘟:“你的強迫癥痊愈了?”
“唔……我也不知道,只是在淺淺姐姐家住的那兩天,一點都不失眠,再回家以后,好像也沒那么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