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堯臉色微變，手還維持著伸出去的動作……
“怎么了？”陸辭堯控制著脾氣，柔聲問。
“我……我好像殺人了。”姜淺攥緊了拳，指甲陷入掌心，腦海中一遍遍閃現回憶：“那個男人想侵犯我，我捅了他一酒瓶，然后他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頓了頓，她抬起頭，滿臉無措又倉皇地盯著他，不自覺地就紅了眼眶：“我……我是不是要去坐牢了？”
那她媽媽怎么辦？
陸辭堯聞言反而松了一口，聲音輕得像是不敢用力：“乖，那個男人沒死，他只是昏過去了，你沒有殺人。”
“真的么？”姜淺顫悠悠地問。
“自然。”陸辭堯悄無聲息地走近，盯著姜淺額間的熱汗，將她擁入懷中：“而且他們綁架你在前，本來就罪有應得，就算他真的死了，你也是自衛，我不會讓你去坐牢。”
“嗚嗚……”姜淺緊繃了一整晚的情緒轟然崩塌，再也維持不了鎮靜，在他抱著她的那一刻，也緊緊摟著他的腰：“昨天我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李堅那個禽獸，他給我喝那種藥，還架著攝像機來拍我，還有那些流氓……我……我……”
陸辭堯呼吸微怔，這好像是女孩第一次這么抱著她。
偏偏……
是在她精神和身體都遭受到了巨大折磨之下！
陸辭堯做了個深呼吸，才將內心嗜血的沖動壓下去，雙臂一覽，他猛地將她打橫抱起放回床上，同時自己也上了床，緊緊抱著她，溫柔的安撫：“事情已經過去了，聽話，不要再想了，現在我在你身邊，沒有誰能再動你一絲一毫。”
他的心跳莫名地沉穩，給她一股安定的力量。
姜淺緊繃的情緒一點點舒緩。
她其實已經不太記得昨天究竟自己是怎么想的，只知道被灌了藥之后，腦海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決不能讓他們得逞！
貼在他的胸口，姜淺吸了吸鼻子，突然仰著腦袋，瞅著他英挺的下頜：“對了，你報警了么？李堅和那幾個混混現在怎么樣了？”
陸辭堯嚴重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狠戾，開口時卻輕描淡寫：“他們已經被抓了，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那就好，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今天這么對我，明天也能禍害其他人。”
“嗯。”陸辭堯下頜抵在她發頂，輕輕地摩挲著，又柔聲問：“身上還疼不疼？”
“不疼了，醫生的藥很管用，清清涼涼的，早就沒感覺了。”
陸辭堯一本正經地重復道：“我是問你那里？”
“……”
嗡的一瞬，姜淺一下子就呆住了，腦子里恍若炸開一朵煙花。
那里，應該是她想的那里吧？
“不……不疼。”他要不要這么體貼？
“是么？”陸辭堯薄唇蕩漾起一絲微笑：“我還以為我昨晚太粗魯，擔心弄傷你了。”
“……你別說了。”
姜淺心生別扭，手一揚就捂住了他的唇。
纏綿的畫面涌上腦海，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陸辭堯了。
明明之前才說要分道揚鑣的。
現在又攪在一起了。
鼻息間是沐浴露的清香，陸辭堯眼底噙著薄笑，也不拉開她的手，就這么意味深長地盯著她，嘴里含糊地吐出一句：“好，我知道你害羞，不說了。”
由于被她捂著嘴，他說話是嗡聲嗡氣的。
可姜淺偏偏覺得自己聽得很清楚！
“你——”瞪了他一眼，姜淺索性一把將他推開，然后翻身下床，身上還很難受，但她此刻真的不想睡。
站在落地窗前，她望著遠方。
很遠很遠的地方。
陸辭堯不動聲色跟著下床，隨手拿出一套干凈的薄被披在她的身上。
肩上一暖，姜淺盯著陸辭堯，好像從第一次那個莫名的吻開始，他們之間的關系就變得越來越復雜：“陸辭堯，我們昨晚……”
“昨晚我吃了那么大的虧，你打算怎么補償我？”她才一開口，陸辭堯便已經接過她的話，無比自然。
“……”什么你吃虧，難道不是她吃虧么？
女孩子最重要的初次，就這么沒了。
他的氣息燙得驚人，噴灑在她脖頸間，姜淺表情一凝，他……他一言不合就講葷段子！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嗯？”
“我還沒說你占了我的便宜！趁著我腦子不清醒，就故意對我進行那什么。”姜淺找回自己的理智，沒好氣道。
“是么？我怎么記得，是某人對我霸王硬上弓？”陸辭堯銜著淡笑。
姜淺動作一僵。
很多畫面她都不記得了，該不會真的是她把他推倒了吧？吃了那種藥，肯定會很兇猛，姜淺故作鎮定地咳了一聲，迅速推開他爬回床上。
拉高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假裝看不到他，有種掩耳盜鈴的裝傻充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要睡了。”
“別捂得太嚴，空氣不流通。”嗓音溫潤而富有磁性。
女孩又往里面拱了拱，不搭理他，陸辭堯見狀，愉悅地勾起一抹弧度，兜里的手機就在此刻響了起來。
他瞥了眼短信內容，是陸寒擎發過來的。
——【你把李堅弄哪里去了？】
低垂著的睫毛下，掠過一抹冷血。
……
天空泛起魚肚白。
陽光透過落地窗的黑色厚重窗簾傾瀉進來，灑在床上。
姜淺是被慕小瑜的驚呼聲吵醒的。
“嚴醫生，淺妞的藥性解了么？有沒有什么后遺癥？我聽說有的合歡藥吃了會對女性的子宮造成影響。”
緊接著便是嚴醫生不茍言笑的回答：“是有這種藥，不過慕小姐你放心吧，姜小姐中的這種藥沒那些后遺癥，不過后續還要繼續服用藥物，徹底解除藥性。”
“小瑜……”姜淺頭重腳輕地醒過來。
慕小瑜驚呼一聲撲了過來：“你醒了？怎么樣？有沒有被陸boss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