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珩!”蔣旭緊緊跟在傅司珩身后,也進了房間。
他大概也猜到了傅司珩要來干什么,無非就是知道江南在夏雨沫那里受的氣,現在要給江南找回場子。
但,“現在婚禮馬上開始,就不能稍微等一等嗎?”
蔣旭壓著聲音,在傅司珩耳邊說了一句。
傅司珩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你猜若不是祝鵬守在她身邊,她現在會怎樣?”
蔣旭一哽。
“可她到底是沒有受傷啊!”
傅司珩扯了下領帶,“若她受傷了,也就不是現在這么簡單就能解決了。”
他目光冰冷地看著蔣旭,“你若是要攔,我不介意先把你放倒。”
“傅司珩!”蔣旭胸口發悶,“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是嗎?”
傅司珩忽然從旁邊摸出一個香檳瓶子,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往夏雨沫的臉上砸了過去。
啊的一聲尖叫回蕩在準備間。
夏雨沫被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而她面前,是窸窸窣窣落下的玻璃碎片,其中幾片,就這樣滑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
蔣旭忍著疼痛收回了手。
“現在可以了嗎?”
傅司珩把手中的瓶頸嘭一聲扔到了地上,他踩著玻璃碎片直接站在了夏雨沫面前。
“再敢動她一下,我讓你這張臉再沒法見人。”
男人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去,整個過程不過數十秒,但夏雨沫卻已經嚇得站都站不起來。
“爺爺,爺爺,您要替我做主啊。”
蔣老爺子血壓在不停地上升,他怎么都沒想到,這一出又一出的事,會發生在他蔣家的婚禮上。
老爺子看著面前臉上帶著血跡的孫媳婦,胸口一陣劇痛,險些暈過去。
傅司珩在準備間鬧完也沒有要多留的意思。
他轉身往大廳走去,到了門口的時候,剛巧遇到沈家一行人。
他腳步微微頓了下,瞬間收斂了一身煞氣,畢恭畢敬地叫了聲,“太外公,外婆,舅舅。”
沈墨儒依舊不待見傅司珩,聞言輕哼一聲。
白瑩也只是看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沈君澤瞄他一眼,“這是要去哪?”
傅司珩,“有點事,就不在這邊多待了。”
沈君澤沉默片刻,走到他身邊壓著嗓子開口,“葉柄天那邊已經開始活動關系要保林慕言出來了,你要審,就快點。”
傅司珩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等傅司珩離開,白瑩才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她回頭看了眼傅司珩的背影,好半晌才說了句。
“我們沈家的人脈,你都跟他報備一下吧,沒準什么時候就用到了。”
沈君澤目光閃了閃,“嗯?不是說不管他嗎?”
白瑩氣急敗壞瞪他一眼,“你愛說不說!”
沈君澤轉頭又看向了沈墨儒,“我主要是怕太外公不同意。”
沈墨儒也是氣得干瞪眼,“我不同意有用嗎?南南那個臭丫頭還不是照樣跟他同居了!”
沈君澤,“那要不我把南南抓回來家法伺候!”
沈墨儒氣得拿起拐杖就敲到了他的背上,“你敢動我南南一下試試!”
沈君澤疼得呲牙咧嘴,但眼中卻全是笑意。
醫院。
醫生驗完血便給岑安把藥用上了。
眼看著她慢慢平靜下來,江南才舒了口氣。
司玨一直站在窗邊,臉色陰沉得仿佛在孕育著一場暴風雨。
醫生低聲跟江南交代著注意事項,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司玨。
“這位女士應該是有所防備的,甚至藥物入口以后,她還吐出了一大半,不然,她只怕早就失去了神志。”
司玨眉頭皺了下,往醫生這邊看了過來。
“吐了一大半?”
醫生點頭,我們查出她前不久有催吐的跡象,應該就是想把藥物吐出來,但那些藥到底是沒辦法全部吐出,這位女士已經算小心了,主要是現在的這些下作的手段實在是層出不窮。”
司玨看了眼床上已經被藥性折磨得精疲力竭睡過去的岑安,臉色終于稍微好了一點。
“那后邊會有什么后遺癥嗎?”樂文小說網
醫生,“可能會身體虛弱一段時間。”
“好,謝謝。”
醫生離開后,江南便看向了司玨,“行了,別擺著一張臭臉了,等會兒她醒了好好說話。”
司玨滿心苦澀,“嫂子,你什么時候見我不好好跟她說話了?我若是跟她大呼小叫她能再也不理我,我真覺得,我大概就是上輩子欠的她。”
江南笑了聲,“那要不咱不喜歡她了?嫂子再給你介紹好的。”
司玨:“......還是算了吧。”
江南眼睛彎彎的,“行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她沒事就是最好的結果。”
司玨揉揉眉心,“這次是沒事,那下次呢?她永遠都是這樣,隨便一個男人,她就能跟人家出去喝酒,我實在是有點......”
江南把司玨眼中的無奈和苦澀全都看在了眼里,她沉默片刻,低聲說了句。
“我是覺得,你也許真的找別人試試,這樣,既能試出你自己是不是真就非她不可,也能試出她是不是真就那么不在乎,你們倆現在這樣,就像一個死結,她死活不愿意接受你,你又死活不愿意放棄,要想改變這個現狀,只能是有一方做出改變。”
司玨笑了聲,“嫂子,你以為我沒想過嗎?”
江南挑眉。
司玨生硬地扯出一抹笑,“但我怕,我怕我真的找了別人,她依舊是這么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江南張了張唇,最后只輕嘆一聲,“你哥若是有一半,我能燒高香。”
司玨滿是苦澀地笑了聲,他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女人,直到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等司玨拿著手機離開,江南才看向床上的人。
她輕嘆一聲,“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床上。
岑安眼睫輕輕顫了幾下,片刻后睜開了眼睛。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江南趕緊問了句。
岑安搖搖頭。
隨后,她神色復雜地看著已經關上的病房門,開口,聲音沙啞而干澀。
“說實話,南南,我以為他會帶我去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