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
這個錦衣衛(wèi)力士蘇木倒是認(rèn)識,是胡順以前掌管甜水胡同百戶所的老人。
因為對胡家頗為忠心,被胡順收為親兵,正得寵。
“砍人?”蘇木也吃了一驚,然后笑道:“胡小姐好歹也是錦衣千戶的小姐,她要出去尋人麻煩,別人頭疼還來不及,又讓我去救什么命,該別人告饒才是?”
是啊,如今胡順可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牟斌手下最得力的干將,京城中大員們不敢說,一般人還得讓他們胡家三分。
這個胡瑩也真是,不知道又有誰惹了她,怕是要倒大霉了。
蘇木并不擔(dān)心,反有些同情對方了。
“不是,不是。”那錦衣衛(wèi)連連擺手。
蘇木卻是奇怪了:“什么不是,怕她惹禍?要不,你跟胡千戶說一聲?!?br/>
“胡老爺沒在京城,前日就同胡進(jìn)學(xué)胡百戶一道出門公干,要過完年才能回京城?!蹦橇κ扛羌痹耄骸斑@事拖延不得,如果等到明日,只怕命都沒有了。蘇老爺,你以前也是我家老爺?shù)膸煚敚蠣斦f了,他不在,若是有要緊事,可來找你拿個主意。”
他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有些緩不過氣來,吞了一口唾沫,又磕了一個頭,哭道:“蘇老爺,小姐她這次是惹上不該惹的人了,今天一大早出去,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估計出大麻煩了!”
“惹上不該惹的人,誰呀?”蘇木成天接觸的不是皇帝、太子就是內(nèi)閣輔臣,倒不覺得這世界上還有什么人能強(qiáng)過這五位,也不著急,就隨口說了一句。
“是淮王,小姐提了刀子要去殺淮王。小人攔不住,心中又怕,在后頭遠(yuǎn)遠(yuǎn)跟著。就看到大小姐提刀直闖王府,結(jié)果……結(jié)果……”
蘇木心中一沉,執(zhí)械直闖藩王府,不被人當(dāng)成刺客直接打死才怪。這這這,這是鬧什么:“結(jié)果怎么樣?”
那力士哭得更厲害:“結(jié)果不片刻,就聽到王府里喊有刺客,亂成一團(tuán)。小人知道不好,不敢久留,怕老爺這里來報信。蘇老爺,快想個主意救救大小姐吧!”
“啊!”小碟也驚叫起來,一張臉變得煞白。
什么,打我的老婆?
蘇木騰一聲跳起來,就往外跑。
小蝶:“少爺,少爺,外面冷……你要去干什么?”
現(xiàn)在胡瑩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據(jù)這個錦衣衛(wèi)所說的情況來看,多半是兇多吉少。
蘇木心中就如同有一把火燃燒起來,一想起當(dāng)初東廠圍攻甜水胡同那樣兇險的情況,自己和她都挺過來了,卻不想胡瑩卻壞在這件事上面。
聽小蝶喊,蘇木紅著雙眼轉(zhuǎn)頭,面色猙獰地喝道:“小蝶,我知道你和胡瑩關(guān)系很僵,見面就吵??涩F(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救人如救火,你若攔我,休怪我翻臉無情!”
小蝶沒想到蘇木的表情會變得如此可怕,也知道少爺誤會自己了。雙目含淚,抖瑟著嘴唇道:“少爺,你真當(dāng)我小蝶是那種歹毒的女人嗎?婢子這是讓你穿件衣裳再走……還有,那個淮王府究竟在什么地方,怎么走。還有,胡小姐究竟是為什么愿意居然提刀去行刺淮王都還沒問清楚,你這么冒冒失失地跑出門,又能去哪里?少爺,小蝶和你患難與共這么些年,我是個什么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
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委屈地落了下來。
小蝶的眼淚剿滅了蘇木的沖動,他這才知道誤會了這個小丫頭。
停了下來,愧疚地握住她的手,嘆息一聲:“小蝶,剛才是我太著急,卻是錯怪你了,還請別放在心上。”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小蝶的眼淚流得更多。
林老板在旁邊咳嗽一聲:“子喬,既然府上有事,老朽暫且告辭,改日再來拜會。”
蘇木這才放下小蝶的手,拱手施禮:“連老先生,實(shí)在不好意思,咱們的事情另外擇時間在商量,今日怠慢了,怠慢了。”
“不客氣,你先做要緊事吧?!?br/>
等林老先生告辭而去,蘇木這才坐下,問那力士胡瑩為什么要去行刺淮王。
那個錦衣衛(wèi)力士本就是個口舌便給之輩,連比帶畫就將事情說得清楚。
“說起這個淮王,從什么地方鉆出來,鬼才知道。咱們胡老爺以前可從來不認(rèn)識這種天潢貴胄,可偏偏就這么邪性了,就在前天,大小姐在蘇老爺這里鬧過之后一回去,家里就來了一大群人,說是淮王府的人,還請了媒婆。說是淮王看上了大小姐,要納她做側(cè)妃!”
“?。 毙〉@會是驚得眼淚都收了。
錦衣衛(wèi)力士:“我家老爺也不知道這事情是怎么說起來的,可人家堂堂藩王,卻不敢得罪,只能小心地陪著王府來人說話,只道大小姐年紀(jì)尚幼,又是軍戶的女兒,如何配得上王爺。我胡家小門小戶,可不敢高攀?!?br/>
“卻不想,那王府來的人不住冷笑,說別給臉不要臉。什么年紀(jì)尚幼,來的時候也訪得明白,都十八歲的老姑娘了。軍戶又如何,嫁去王府,直接脫籍。”
“大小姐那脾氣蘇老爺你也不是不知道,平日里看起來溫溫和和,可真遇到事,卻剛烈得很,就要去鬧。若不是大個子哥哥死命拉住,當(dāng)場就會下不來臺。
“老爺自然是知道大小姐心中有蘇老爺你,老爺也愿意將大小姐嫁老蘇家,如何肯答應(yīng)。當(dāng)下就陪了笑,推辭了?!?br/>
“可那淮王府的人也是可厭,直接扔下禮盒就走。說是,過兩日還叫媒婆過來,三媒六聘的禮數(shù)都會走到。到時候別給臉不要臉,否則,就不客氣了!”
“我家老爺也知道淮王惹不得,可又不肯答應(yīng)這門親事。索性就從牟指揮那里討了個出京的差使,先躲上幾日,看事情能不能淡化。畢竟,這朝廷有制度,藩王進(jìn)京朝見天子也有時間限制,十五之后必須離京,否則就是違制。只需挨上半月,自然風(fēng)平浪靜了。”
“可是,今兒一大早,王府又派媒人過來。大小姐按捺不住,直接將禮盒扔出門去,提了刀子就去了王府,說是……”
“說是什么?”蘇木心中一凜,忙問。
那力士哭道:“大小姐說,她與蘇老爺你早有婚約,烈女不二嫁。生是蘇家的人,死是蘇家的鬼。這事得跟淮王說清楚了,若他懂得道理,倒也罷。否則,刀槍上見真章?!?br/>
“結(jié)果……結(jié)果小人在王府外面等了半天,這才壯著膽子上去問門房,說是來問問胡家小姐怎么樣了。門房說,大小姐謀刺王爺,已經(jīng)被拿下打個半死,你們就等著收尸吧?!?br/>
“蘇老爺,快救救我家小姐吧!咱們錦衣衛(wèi)什么威風(fēng),可這次惹得卻是淮王。聽人說這淮王的輩分很高,就算是萬歲爺見了他也要喊一聲皇叔。胡老爺又不在,家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就算要去找牟指揮出面救人,也見不著人啊!”
……
聽他這么說,蘇木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急噪,越急,越亂,反要壞事。
確實(shí),這個什么王爺身份極高,在皇族成員中屬于爺爺輩。這天下間還真沒有人能制得了他。除非皇帝出面。
問題是,皇帝會為這種小事替自己出頭嗎?
除非太子。
朱厚照是個二貨,騙他過來定然能夠解決這個難題,問題是用什么借口?
“別說了,人不能不救,先去王府看看。”蘇木一擺手站起來,大步朝外面走去。
一想到那個對自己恩深義重的女子這是為自己第二次拿刀,蘇木心中就隱隱發(fā)疼。如今,這個長腿的,充滿青春活力的女子失陷敵手,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剛出門,就看到吳小姐出人意料地站在門口。
蘇木一楞,還沒等他說話,吳小姐就是一福:“子喬,剛才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到了。吳小姐對你那是一心一意,無論如何得救她出來才好。”
“她前天來這里罵,你不怪她?”
吳小姐輕輕地說:“個人恩怨事小,我和胡小姐的事情以后再說,相信子喬定能處理好的。如今,還是想辦法救胡姑娘的好?!?br/>
蘇木嘆息一聲,搖搖頭,也不說話。
等他和那個錦衣衛(wèi)力士出了門,走不了幾步,就有一人從旁邊的角落里躥出來:“蘇木,蘇木,借一步說話?!?br/>
蘇木定睛看去,正是已經(jīng)兩個多月未見的吳念祖吳老二,心中又是急噪又是厭惡,低聲喝道:“你這不孝的孽子,也知道過來看自己父親了?我與你這種小人也沒話講,你要見吳老先生和你姐,自進(jìn)去就是?!?br/>
吳老二好象很害怕的樣子,左右看了看,“我就不進(jìn)去了,蘇木,我真有事找你說。”
蘇木現(xiàn)在是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同吳老二這個潑皮廢話,一沉臉:“起開!”
身邊的錦衣衛(wèi)力士一伸手就將吳老二提起來。
吳老二雙腿在空中一陣亂蹬,顧不得害怕,叫道:“蘇木,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這次真有要緊事。”
“滾!”力士手一抬,這小子就飛了出去,撲通一聲落到大街上。
吳老二:“我是為胡家小姐來的。”
蘇木:“慢著,吳老二你跟我來,邊走邊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