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水的話,讓余驚鵲的心窩一暖。
“還是怪我,不然你也不用騙人。”余驚鵲覺得是自己,讓季攸寧騙人的。
“我們本來,不是就在騙人嗎?”
“哪有什么怪與不怪?!奔矩鼘幙吹瞄_,反而是來勸慰余驚鵲。
聽到季攸寧的話,余驚鵲覺得自己反而是有些小家子氣。
非常時期,該騙就騙,而且也是為了余默笙好,不用故作糾結(jié)。
“你說爹去什么地方了?”季攸寧問道。
聽到季攸寧的這個問題,余驚鵲在病床上說道:“不好。”
“怎么了?”季攸寧問道。
怎么了?
余默笙這肯定要去找韓宸了啊,這么大的事情,余驚鵲差一點就命喪黃泉,和上一次火車站劫車的事情可不一樣呢。
余默笙怎么可能不去找韓宸。
“爹,可能去找我在軍統(tǒng)的上線了?!庇囿@鵲說道。
季攸寧苦笑著說道:“我們的戲,是不是白演了?!?br/>
“不好說,就看兩個老狐貍,誰更勝一籌了?!庇囿@鵲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一次的交鋒,變成了韓宸和余默笙,和余驚鵲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
余驚鵲和季攸寧,現(xiàn)在變成了局外人。
可是這一次,余默笙是帶著盛怒而去的。
余驚鵲他娘死的早,余默笙對余驚鵲可是很在乎的,當(dāng)年在正陽警署,那是想了辦法的救人。
這一次余驚鵲命懸一線,差一點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余默笙對韓宸可能就不會和上一次一樣了。
這一次不知道余默笙會做什么,也不知道韓宸能不能招架住了。
余驚鵲和季攸寧,只能在病房里面等著。
晚上從警察廳下班的韓宸,臉色很難看。
倒不是說軍統(tǒng)有什么任務(wù)遇到了困難,而是韓宸認(rèn)為自己遇到了困難。
多天前的一天,余驚鵲突然要求韓宸見面,詢問關(guān)于何斯諒的事情。
韓宸給余驚鵲解釋了一下,之后問余驚鵲要去做什么?
余驚鵲沒有回答。
可是第二天,韓宸就收到消息,說余驚鵲差點死了。
這個消息,讓韓宸可是一陣緊張。
從特務(wù)科打聽到,余驚鵲沒事,搶救過來了,韓宸松了口氣。
他沒有辦法去看余驚鵲,也不能去看。
人只要還活著,就行。
可是今天呢?
余默笙要求見面,那么就是說余默笙回來冰城了,也就是說余驚鵲受傷的事情,余默笙已經(jīng)知道了。
余默笙是來干什么的,韓宸心知肚明。
他很想要找借口說自己不去。
但是他又擔(dān)心,余默笙怒火中燒做出來點別的什么事情。
只能硬著頭皮去見余默笙。
來到兩人約見的地方,余默笙已經(jīng)坐在里面,韓宸硬著頭皮進(jìn)去。
“回來了?”韓宸自顧自的笑著說道。
余默笙冷冷的看著韓宸,臉色沒有絲毫的笑意。
“老子差一點回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你知道嗎?”余默笙說道。
“我聽說了?!表n宸說道。
“何斯諒是我們的人?”余默笙問道。
聽到余默笙這樣問,韓宸咬了咬牙說道:“是?!?br/>
“你放屁?!庇嗄下牭竭@句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余默笙的話,讓韓宸一個激靈。
“你看看你,好好說話,你發(fā)什么火啊?!表n宸說道。
“我兒子都快死了,你難道還要說我兒子殺了軍統(tǒng)臥底在特務(wù)科的何斯諒?”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庇嗄腺|(zhì)問道。
韓宸一陣頭疼。
這余默笙不按套路出牌啊。
現(xiàn)在韓宸要是還一口咬定何斯諒是自己人,那么就是將余驚鵲的功勞視若無睹,還要給余驚鵲一個黑鍋背著。
這就看韓宸自己良心過得去過不去了。
韓宸咬了咬牙,他覺得自己能過去,要是不過去,余默笙這里更加難過關(guān)。
不僅僅是將余驚鵲拉入軍統(tǒng)這么簡單了。
而是差點害死余驚鵲啊。
韓宸鐵了心說道:“何斯諒確實是我們的人?!?br/>
“何斯諒是我們的人?”
“你真的當(dāng)我傻?。俊庇嗄显趺纯赡芟嘈胚@一點。
紙鳶是誰,余默笙清清楚楚。
紙鳶和何斯諒交鋒幾次,余默笙比韓宸還要清楚。
韓宸根本就不知道,余默笙知道紙鳶的身份,現(xiàn)在還在這里演戲,殊不知在余默笙眼里,看起來可笑至極。
“我知道你兒子有危險,你著急,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都是為了工作啊。”韓宸苦口婆心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兒子殺了何斯諒不對,應(yīng)該讓何斯諒殺了我兒子?”余默笙笑著問道。
這句話,讓韓宸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何斯諒真的是軍統(tǒng)的人,韓宸絕對會回答,可是何斯諒不是啊。
余驚鵲冒險這么大,救下來紙鳶,難不成韓宸還要當(dāng)著人家老子的面,咒人家死不成。
“你不說實話,從今天開始,紙鳶不會再工作,一封電報也不會發(fā)出去?!庇嗄现惫垂吹目粗n宸,很認(rèn)真的說了這句話。
“不工作?”韓宸很想說,你憑什么這樣說。
但是突然,韓宸說道:“你知道紙鳶的身份?”
“比你清楚,所以你覺得你的話,能信嗎?”余默笙的笑容,讓韓宸心里急得不行。
如果余默笙真的知道紙鳶的身份,那么韓宸這里的話,確實是站不住腳。
韓宸手心有點出汗。
“你不能這樣做,上面你怎么交代?”韓宸不甘心的說道。
“我這樣做是因為你,你先給上面一個交代,紙鳶就會繼續(xù)工作。”余默笙沒有退步的說道。
“說,我還能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原諒你一次,不然……”余默笙的語氣很冷。
這一點韓宸能理解,差一點就要斷后,你還能和顏悅色嗎?
韓宸想要再掙扎一下,但是余默笙將手槍放在了桌子上。
“你瘋了,你見我,你還帶著槍?”韓宸見狀,有些吃驚的說道。
韓宸的壓力是真的大。
火車站的時候,余默笙就已經(jīng)懷疑了,但是當(dāng)時韓宸給應(yīng)付過去。
只是這一次,不好應(yīng)付啊。
“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余默笙就說了這么一句話。
韓宸腦海里面左思右想,最后無奈的說道:“我說了,你真的原諒我一次?!?br/>
“說說看唄。”余默笙笑意盈盈的說道。
只是看到余默笙的笑容,韓宸真的笑不出來。
韓宸就郁悶了,明明自己才是軍統(tǒng)在冰城的負(fù)責(zé)人,怎么在余默笙面前,好像還低人一等一樣。
沒辦法啊。
誰叫自己理虧啊。
韓宸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
而且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算是被余默笙給揭穿了,其實韓宸還能應(yīng)付應(yīng)付。
但是韓宸說錯了一句話,那就是何斯諒是自己人。
因為韓宸只能這樣說,一共就兩個人,何斯諒和余驚鵲。
難不成余驚鵲是自己人?
那不是自己就說漏了。
可是韓宸完全不知道余默笙和紙鳶的關(guān)系,他說何斯諒是自己人,瞬間就讓余默笙確定了所有事情,這不是班門弄斧了嗎?
現(xiàn)在還應(yīng)付個屁啊,韓宸已經(jīng)打算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