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找藥品，而是找數據。
    這是羽生次郎現在的判斷，和調查方向。
    難怪羽生次郎之前會拒絕余驚鵲的提議，那是因為羽生次郎心里都已經想到了，現在你找的，不是進入冰城的藥品。
    而是軍統已經利用藥品。實驗出來的數據。
    藥品已經消失了，你怎么去找藥品？
    但是實驗數據，很難找。
    你大張旗鼓的派人在冰城里面找，只會打草驚蛇，還容易留下漏洞。
    余驚鵲不得不說，羽生次郎確實是有能力。
    剛才已經說了，這樣的發現之下，羽生次郎都能保持冷靜，現在看來，也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如果羽生次郎現在盯著藥品不放，那么只會給軍統機會。
    偏偏羽生次郎沒有，他認定沒有了藥品，已經剩下實驗數據了。
    而且實驗數據，就還在冰城，畢竟軍統的人，想用紙鳶行動，失敗了。
    那么實驗數據，自然還在冰城之中。
    余驚鵲心里驚嘆羽生次郎的反應速度，嘴上說道：“隊長說得對，這樣看來，我們的目標不是藥品，而是實驗數據。”
    這些話，余驚鵲說的是真的，他自然知道羽生次郎說得對。
    之前余驚鵲還想要利用羽生次郎不了解這些情況，引誘羽生次郎在冰城里面，調查藥品。
    這樣軍統的試驗數據，反而是安全很多，還容易送出去。
    但是現在，一切都破滅了，余驚鵲騙不了羽生次郎，羽生次郎猜測的和余驚鵲知道的，差不多。
    “只是隊長，我們抓不到紙鳶啊。”余驚鵲有點不服氣的說道。
    “接下來我們的對手，一定不是紙鳶。”羽生次郎很肯定的說道。
    “為什么？”余驚鵲問道。
    羽生次郎解釋說道：“兩次行動，紙鳶都消失的很快，說明軍統的人很擔心紙鳶被我們抓到。”
    軍統當然擔心紙鳶被抓到了，如果紙鳶被抓到，不僅僅是實驗數據會出問題，軍統在冰城都可能會出大問題，因為紙鳶知道的消息太多了。
    “紙鳶這個人的分量，不亞于這一次軍統要送出去的實驗數據，所以他們不敢用紙鳶的命，換情報的傳遞。”
    “所以兩次我們都沒有抓到紙鳶，但是紙鳶也兩次都沒有行動成功。”
    “那么事實已經證明了這條路，軍統是走不通的，除非是軍統現在犧牲紙鳶，也要傳遞情報。”
    “但是你我都心知肚明，軍統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羽生次郎的分析，余驚鵲不得不說很對，讓軍統用紙鳶來交換消息的傳遞，那當然不可能了。
    這個消息紙鳶知道，但是紙鳶知道的，不僅僅是這個消息，所以你說這個買賣能換嗎？
    “不用紙鳶，他們用什么？”余驚鵲自然知道軍統用的是誰？
    是張茂明啊。
    只是在羽生次郎面前，余驚鵲要裝做不明白，畢竟余驚鵲如果不是早知道這件事情，他怎么可能懷疑到張茂明身上。
    羽生次郎皺著眉頭說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會讓人將情報帶出冰城。”
    既然電臺不能用，那么就用人帶出去，就是這么簡單，沒有太過復雜的東西。
    難是難在，什么人？
    羽生次郎對余驚鵲說道：“你們特務科，不僅僅是將重點放在調查進城的人身上，出城的人也不能放過。”
    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都調查。
    “隊長的意思是說，讓軍統以為我們的重點還放在藥品能不能進入冰城之上，而讓軍統放松警惕，在他們想要帶著實驗數據出城的時候，被我們抓到。”余驚鵲已經明白了羽生次郎的意思。
    看來不僅僅是特務科要暗中改變，日本人也要暗中改變。
    但是這個改變，只能是暗中改變，不能太明顯，被軍統發現。
    這其實就是將計就計。
    猜到了軍統要怎么送實驗數據出城，日本人就守株待兔。
    “隊長，放心，我會交代下面的人，認真搜查的。”余驚鵲說道。
    之前重點雖然放在進城的人身上，但是出城的人，同樣會被搜查，誰也少不了。
    只是對于出城之人的搜查，和對于進城之人的搜查，那是不一樣的。
    現在就是要一樣，因為重點已經變了，只是你不能言明罷了。
    “小心一點，不要被軍統看出來破綻。”羽生次郎依然在提醒余驚鵲小心。
    畢竟在羽生次郎看來，這一次的事情，猜的是基本準確的，只要軍統敢有僥幸心理，想要帶著實驗數據出城，就一定會被抓到。
    因為軍統可不知道，日本人已經反應過來了。
    而且羽生次郎認為，大概率不會走特務科負責的地方。
    因為軍統是有渠道的。
    桑原茂吉這個負責細菌實驗的人，是怎么在日軍包圍之下，離開冰城的，羽生次郎還記著呢。
    肯定是走渠道，而不是走余驚鵲等人負責的這種地方。
    說白了就是跟著貨物一起走的，而不是一個人走。
    不過也不能放松，所以羽生次郎才提應余驚鵲這里注意。
    不是僅僅只提應余驚鵲，各方面都要提醒道。
    卻不知道，余驚鵲已經是打算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韓宸了。
    從憲兵隊離開，余驚鵲開始負責搜查的任務。
    這個任務，余驚鵲之前已經是懶得管了，交給了李慶喜。
    不過現在羽生次郎已經命令下來了，余驚鵲自然是要繼續負責起來。
    親力親為一下。
    這并不會引起軍統的懷疑，畢竟這個任務，最早就是余驚鵲在負責。
    余驚鵲在警察廳的時候，找到韓宸，將羽生次郎這里的事情，和韓宸知會了一聲。
    韓宸收到余驚鵲這里的消息，無奈的說道：“日本人的反應好快。”
    快嗎？
    其實不快，從藥品進入冰城，到實驗數據都已經掌握，日本人才反應過來，這個速度完全算不上快。
    可是對于韓宸來說，他覺得快。
    什么時候將實驗數據送出冰城，韓宸才會覺得不快。
    每個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自然是覺得快慢不同。
    余驚鵲也覺得日本人反應的快，畢竟他也不想中途出現麻煩。
    “小心一點，難度升級了。”余驚鵲對韓宸說道。
    韓宸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原本就很難了，現在這么一來，都已經是有點讓人絕望了。”
    韓宸的話，讓余驚鵲聽著心里也不是滋味。
    “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有機會。”余驚鵲說道。
    “嗯，還有機會。”
    “這個消息很重要，我會匯報上去，讓上面調整計劃。”韓宸的斗志也回來了，那種無奈和無助，只能轉瞬即逝，因為那些情緒幫不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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