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wù)科的消息很快到了新京,新京這邊的行動同樣很快。
晚上下班的時候,余驚鵲就從萬群這里得知,新京的警察廳已經(jīng)行動。
和軍統(tǒng)的人發(fā)生了戰(zhàn)斗,確定了那個地方確實是軍統(tǒng)聯(lián)絡(luò)站,雙方互有死傷,聯(lián)絡(luò)站算是被毀掉。
這個消息在余驚鵲的意料之中,聽起來心里不舒服,卻也不會露出破綻。
離開特務(wù)科之前,萬群說道:“王若愚抽空處理掉。”
“不移交地方法院,或者等著上面審批?”余驚鵲問道。
“用不著這么麻煩,王若愚的根基在新京,現(xiàn)在新京警察廳因為他的消息,破獲了軍統(tǒng)的聯(lián)絡(luò)站,你覺得他是什么身份。”萬群笑著說道。
從現(xiàn)在開始,再也不會有人為王若愚說話,那是自找沒趣。
“我知道了股長。”余驚鵲點頭答應(yīng)下來。
現(xiàn)如今在特務(wù)科,余驚鵲有了自己的辦公室,是單獨的。
不是說余驚鵲的這個隊長或者說班長,比別的人重要,而是說其他的辦公室人都滿了,他只能自己先待在一個辦公室里面。
等到之后有人提拔上來,就會和余驚鵲待在一起,這個辦公室里面有三張辦公桌,起碼要進(jìn)來三個人。
從特務(wù)科回家,面對季攸寧的時候,余驚鵲有些心虛,今天軍統(tǒng)的損失,他沒有辦法告訴季攸寧。
季攸寧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些消息,新京的消息,不可能傳回來的這么快。就算是傳回來,季攸寧這種和軍統(tǒng)很少接觸的人,不會第一時間知道。
“在織什么?”回來看到季攸寧在織東西,余驚鵲隨口問道,他也不想心里一直想新京的事情。
“原本買了毛線,說是織毛衣,后來想想太難了,給你織個圍巾吧。”季攸寧興致盎然。
“和誰學(xué)的?”余驚鵲問道。
季攸寧放下手里的毛線和毛線針說道:“學(xué)校里面的老師,她們很多人還會很多技巧,還能織出各種花型。”
說起來這一點,季攸寧好生羨慕,她現(xiàn)在是不會的。
“費這個勁干嘛,想要圍巾,買一個就好。”余驚鵲倒覺得直接去百貨公司買,更加方便。
這句話,季攸寧可不認(rèn)同,說道:“織的好。”
織的好?
余驚鵲看著季攸寧腿上,剛起了個頭的圍巾,想要說一句慘不忍睹。
初學(xué)者,你很難做好這種工作,就算是最簡單的,沒有任何花型的織法,都難以掌握。
“嫌棄算了,我自己給自己織。”季攸寧自然看出來了余驚鵲眼神中的嫌棄。
“沒有,我很期待,等你。”余驚鵲一個從來不用圍巾的人,這一刻也只能違心的說一句。
聽到余驚鵲的話,季攸寧很開心說道:“放心,很快。”
一條圍巾當(dāng)然快了,又不是毛衣。
“行了,先放放,吃飯。”余驚鵲對季攸寧說道。
兩人吃飯的時候,季攸寧還在研究自己的毛線,看起來季攸寧對這件事情,是很有興趣的。
說實話,余驚鵲不知道季攸寧為什么突然喜歡上這些東西,難道是在學(xué)校里面,跟那些家庭婦女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就喜歡上了這種東西?
吃過飯之后,躺在床上,季攸寧織毛衣,余驚鵲看書。
看到余驚鵲的書,季攸寧說道:“你到底有沒有認(rèn)真看書,這本書你都看了多少天了,還沒看完嗎?”
看完?
余驚鵲都反反復(fù)復(fù),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就是不能爛熟于心,看過忘忘了看。
他不是單純的看書,而是想要記下來,方便自己和陳溪橋的情報傳遞。
“我這人笨,看的慢。”余驚鵲胡亂解釋,這本書就現(xiàn)在的進(jìn)展,余驚鵲覺得自己再看一兩個月,可能就差不多了。
有時候余驚鵲只恨自己不是過目不忘,如果是過目不忘多好,看一遍就行了,用不著這么麻煩。
笨人只能用笨辦法,一遍一遍的看,忘了就重復(fù)看。
天才啊。
世界上天才那么多,為什么我不是,余驚鵲心里無聲的吶喊。
不是天才,就要學(xué)著做一個天才,勤能補拙,慢慢看吧。
等到余驚鵲放下書的時候,季攸寧也放下了自己的毛線,兩人關(guān)燈睡覺。
一夜無話,第二天兩人一起出門上班,在門口分道揚鑣。
這幾日余驚鵲一點都不忙,王若愚的事情解決,他現(xiàn)在有點無所事事。
陳溪橋這里,自從上一次的任務(wù)之后,沒有再主動給余驚鵲任務(wù)。
其實是正常的,余驚鵲屬于潛伏人員,他得到情報之后,交給組織就好,組織很少會主動給他安排任務(wù)。
不過在特務(wù)科,余驚鵲地位還是不高,那些比較機密的任務(wù),他根本就沒有權(quán)利知道。
能知道的人,就是蔡望津,萬群偶爾也可以知道一些。
還有就是電報過來的消息,基本上通訊班班長也會知道,這三個人算是上層人物。
接下來就是余驚鵲他們這群人,不過他們是等到任務(wù)執(zhí)行時,他們才會收到行動命令,具體情況,一概不知。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情況,余驚鵲還沒有給陳溪橋提供過一條有價值的情報。
陳溪橋告訴余驚鵲不用著急,因為很多潛伏人員,一輩子可能就提供了一條情報,就被捕獲,那一條情報,就是他潛伏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的價值。
聽起來讓人很心酸,余驚鵲不想要那樣的下場,他不愿品味那樣的苦澀。
往后的日子苦澀不苦澀余驚鵲不知道,但是今天的日子,對余驚鵲來說很不錯。
今天是處決王若愚的日子,新京那邊已經(jīng)塵埃落定,免得夜長夢多,王若愚的日子算是到頭。
余驚鵲帶了幾個特務(wù)科的警員,開著卡車,押上王若愚去了郊外。
冰城郊外現(xiàn)在天寒地凍,枯草一片。
王若愚被綁著從卡車上押下來,這種場面王若愚的腿根本就走不動路。
“余警官,余警官……”王若愚的聲音居然都帶上了哭腔,可見多么的害怕。
警員將王若愚帶到一處土坡后面,余驚鵲示意警員去車邊等著,這里就剩下余驚鵲和王若愚兩個人。
“余警官,我不想死,我不想。”王若愚乞求的看著王若愚。
“五年前,在大街上逼死了一個小姑娘,你還有印象嗎?”余驚鵲突然問了這么一句話。
王若愚一臉迷茫,他不知道余驚鵲說的是什么?
因為那件事情,王若愚不可能記在心上,這么多年過去,可能早就忘了。
余驚鵲卻辛辛苦苦記了五年。
看到王若愚迷茫的表情,余驚鵲很遺憾,看來從王若愚這里,得不到更多的線索。
“當(dāng)年你的同事都有誰?”余驚鵲又問了一句,他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報,害死文殊的人,可不僅僅只是王若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