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就這么多。
再多的你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去計劃,因為計劃趕不上變化。
反正重點大家心里都明白,確保營救南浦云的家里人,至于南浦云本人,看天老爺賞不賞飯吃。
當(dāng)余驚鵲離開陳溪橋這里之后,余驚鵲就只能等待消息了。
因為他已經(jīng)放假,不能去特務(wù)科工作,自然是不能親自負(fù)責(zé)。
回到家里,看到季攸寧,余驚鵲心情變好了一點。
季攸寧就是這么的有治愈力,如果不是季攸寧,余驚鵲不知道自己能在這條道路上堅持多久。
不止是說心理上,可能不是季攸寧救命,余驚鵲已經(jīng)死好幾回了。
這條路上,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走。
就比如現(xiàn)在的南浦云,沒有人救他,他必死無疑。
可是組織沒有放棄他,抗聯(lián)的戰(zhàn)士同樣沒有放棄他,那些戰(zhàn)士主動請纓,愿意救南浦云。
他們從山上下來,還要躲避日軍的隊伍,其中兇險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條路,看似孤獨(dú),其實從來不曾孤獨(dú)。
“吃飯了嗎?”季攸寧問道。
“沒有,一起吃點,明天睡懶覺,你也不要早起。”余驚鵲笑著說道。
季攸寧歪著頭問道:“怎么睡懶覺了?”
“我也放假了啊。”余驚鵲笑著說道。
聽到余驚鵲說放假,季攸寧其實很開心,這表示兩人可以在家里相處了。
他們雖然同處一室,但是聚少離多。
每天晚上見面,還要休息。
兩人一起吃了飯,因為都休息,就沒有工作,聊了會天,上床睡覺。
抱著季攸寧,余驚鵲覺得安心。
“我這樣壓著你的胳膊,你會麻嗎?”季攸寧關(guān)心的問道。
麻嗎?
不是很麻,因為季攸寧的頭,其實還有一部分在枕頭上。
但是余驚鵲突然想要換一個動作,轉(zhuǎn)念說道:“有點麻。”
“要不還是不要枕著你了。”季攸寧抬頭就想要離開。
余驚鵲怎么可能讓季攸寧離開,在季攸寧耳邊小聲說道:“不如你扭過來,這樣可以枕在肩膀上。”
扭過來?
那豈不是要面對面?
季攸寧感受到熱氣的耳朵,先紅了起來。
可是又擔(dān)心余驚鵲胳膊發(fā)麻,在糾結(jié)了一小會之后,季攸寧扭了過來。
頭放在余驚鵲的肩旁上,臉埋在余驚鵲胸前,頭也不敢抬。
“快睡覺。”季攸寧輕聲細(xì)語的說道。
看到季攸寧居然真的扭過來,余驚鵲知道季攸寧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和勇氣的,所以不敢繼續(xù)逗弄季攸寧,免得她惱羞成怒。
臉上笑嘻嘻的抱著季攸寧,閉上眼睛睡覺。
心跳聲?
季攸寧趴在余驚鵲懷里,余驚鵲的心跳聲她聽的清清楚楚。
并不會讓她很吵,她反而很喜歡聽。
耳朵貼在心口,季攸寧默默的聽起來。
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聲,季攸寧主動摟住余驚鵲的腰。
第二天一早,醒來之后季攸寧還打算起床,可是想到余驚鵲說今天休息,也就繼續(xù)躺著。
但是卻發(fā)現(xiàn)余驚鵲拿大眼睛看著自己。
雖然說今天休息,但是習(xí)慣也不容易改,余驚鵲同樣醒來了。
季攸寧慌忙的從床上起來,說道:“醒了,就起來吧。”
“還早。”余驚鵲不樂意的說道。
“不早了。”季攸寧低頭說道。
還早。
組織不會這個時間行動。
余驚鵲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他知道南浦云還沒有離開家里,保安局的人自然也不會離開,組織一定還在觀望。
抱著季攸寧的腰,余驚鵲說道:“再睡會。”
“不行。”季攸寧想要掙脫,卻掙脫不開。
玩鬧了一會,余驚鵲和季攸寧就下去吃飯。
吃完飯余驚鵲默默開始等待。
很關(guān)鍵。
今天一天很關(guān)鍵。
什么時候特務(wù)科的電話能打過來,余驚鵲才能知道行動的成功與否。
坐著不舒服。
站著不舒服。
季攸寧也看得出來,余驚鵲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
“怎么了?”季攸寧問道。
“沒事。”余驚鵲笑著說道,他不想季攸寧跟著擔(dān)心。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季攸寧給余驚鵲泡了杯茶,想要余驚鵲凝神靜氣一下。
突然,家里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余驚鵲沒有去,只是拿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季攸寧站起來去接電話,電話是萬群親自打過來的,季攸寧急忙讓余驚鵲過去。
過去接起來電話,余驚鵲聲音輕快的說道:“股長,有什么指示?”
“你馬上來科里一趟。”萬群在電話里面說道。
“上班?”余驚鵲好像很詫異,不是說了給自己放假,怎么還讓自己過去上班啊。
萬群沒有解釋,而是說道:“先過來。”
“是股長,我馬上就到。”余驚鵲掛了電話。
“我去科里一趟。”余驚鵲對季攸寧說道。
季攸寧看的出來,余驚鵲一直在等這個電話,余驚鵲在季攸寧面前也沒有刻意的隱瞞。
“小心一點。”季攸寧說道。
“放心。”余驚鵲說完就離開。
其實到現(xiàn)在,余驚鵲也不知道行動的結(jié)果是什么?
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因為萬群并沒有說。
趕來特務(wù)科,去了萬群辦公室,余驚鵲問道:“怎么了股長?”
“南浦云的家人被帶走了。”萬群說了這么一句話。
余驚鵲愣了一下,立馬反應(yīng)過來說道:“地下黨行動?”
“不可能吧,地下黨第一次行動都失敗了,他們怎么還敢第二次行動?”
“劍持隊長呢?”
萬群提起劍持拓海,就來氣。
“劍持拓海,在人被帶走之后,才后知后覺。”萬群帶著氣說道。
“保安局的人呢?”余驚鵲覺得就算是劍持拓海不愿意負(fù)責(zé),那么保安局的人總不至于沒有吧。
“早上南浦云去保安局報道,保安局的人跟著過去了,吳歸遠(yuǎn)那個時候還在醫(yī)院,聽說這個消息之后,才火急火燎的跑出來。”萬群說道,吳歸遠(yuǎn)昨天晚上住院了,想要好好檢查一下,確實被打的不輕,多處受傷。
“那保安局也不能一個人沒有啊。”余驚鵲覺得保安局有所失誤。
萬群卻說道:“有人,可是不敢在南浦云家里,只能在外面守著。吳歸遠(yuǎn)可以不在乎,但是南浦云畢竟還是科長,吳歸遠(yuǎn)不在場,下面的人誰敢不給南浦云面子。”
“等到南浦云確定沒有嫌疑,他們還有好日子過嗎?”
不錯。
余驚鵲心里默默說道。
這一次的行動,算是天時地利人和。
首先南浦云配合,算是里應(yīng)外合。
其次劍持拓海不愿意當(dāng)出頭鳥,特務(wù)科算是廢了。
而且吳歸遠(yuǎn)又被余驚鵲打進(jìn)了醫(yī)院,保安局下面的人就沒有了主心骨。
這一切的一切加起來,組織救走南浦云的家人,反而是沒有出現(xiàn)太大的亂子。
余驚鵲皺著眉頭,思考了半天說道:“劍持隊長是怕保安局將昨天的事情,算在他頭上,所以才躲在后面的吧。”
“廢話。”萬群也知道,不用余驚鵲說。
“那么南浦云真的是地下黨?”
“吳歸遠(yuǎn)豈不是真的要做科長了?”余驚鵲現(xiàn)在的關(guān)注點,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他在關(guān)注吳歸遠(yuǎn)會不會當(dāng)科長。
但是就是因為這樣的關(guān)注點,反而是讓萬群不懷疑余驚鵲,因為余驚鵲就是記恨吳歸遠(yuǎn),當(dāng)然先考慮吳歸遠(yuǎn)的問題,如果先考慮南浦云的問題,反而奇怪。
南浦云又不在特務(wù)科手里,南浦云的家人也不在特務(wù)科手里,余驚鵲關(guān)心南浦云有什么用?
關(guān)心吳歸遠(yuǎn),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