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閑雜人等都走了,那我有幾句話不得不說。”
看著空落落的場館,蘇辭月深呼吸一口氣,走到了眾人面前。
洛煙擔(dān)心地望著她,“你說吧,想怎么做,我們都聽你的。”
蘇辭月對洛煙擠出個笑,想說自己沒事,但洛煙一看她的表情,眼眶瞬間紅了。
像是很受不了她故作無所謂的樣子。
蘇辭月干脆不笑了,對著所有人說:“今天的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我們大家都沒做好準(zhǔn)備,這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個很大的挑戰(zhàn)。”
旁邊葉笑笑不由掐住自己胳膊,擔(dān)憂地問她:“辭月,你到底有什么辦法?演唱會的時長有三個小時,就憑我們幾個人,根本撐不起全場。”
她們的合唱才三分多鐘,哪怕再加上各自solo,半個小時也到頂了,沒有足夠的準(zhǔn)備,總不能讓粉絲們看三個小時的視頻吧?
那肯定會成為笑柄,蘇辭月以后在娛樂圈的路就更難走了。
“我……”蘇辭月猶豫一番,然后說:“我可以再多加兩個solo,大家之前不是喜歡看劍舞嗎?我可以再把這個加上。”
葉笑笑搖頭:“那也不夠。”
“那就……”
“就算我們每個人都多兩個solo,那也不夠唱滿全場的。”葉笑笑打斷蘇辭月的話,“現(xiàn)在情況這么復(fù)雜,要不這個演唱會還是先取消吧。”
蘇辭月立刻回答:“不行!”
“辭月……”洛煙也不明白蘇辭月為什么這么堅持,“實在不行,我們以后再補辦演唱會,等我們準(zhǔn)備好了,再把最好的一面呈現(xiàn)給粉絲,這樣不是更好嗎?”
蘇辭月?lián)u頭,看向一旁真正瘋狂聯(lián)系各種人脈打探消息的秦南笙,微微一頓。
“不管怎樣,這場演唱會我一定要讓它圓滿舉辦!”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和秦墨寒問心無愧!
只有這樣,才能讓秦南笙求婚成功;也只有這樣,才會讓容凜這個背后黑手無法得意!
她永遠(yuǎn)不會向小人屈服,更不會被這樣的磨難打倒!
等秦墨寒出來,她還要向他證明,自己一個人就能把場子撐起來,她是好樣的,是秦墨寒的驕傲!
蘇辭月眼眶發(fā)紅:“總之,我們先看看各自還要表演幾個節(jié)目,粉絲那邊是不是快要檢票進場了?”
聽到她這么問,一旁留下來保護她的保鏢隊長,默默得走過來說:“太太,粉絲那邊……幾乎也都離開了。”
蘇辭月的表情一變,“你說什么?”
秦南笙一臉疲憊地走近:“離開的那些選手,還有剛剛的主持人,都在離開后發(fā)了微博,說小叔已經(jīng)被警方帶走,然后污蔑他就是殺害夏媛的真兇。”
那些粉絲想必也是看了網(wǎng)上的這些言論,然后紛紛對蘇辭月她們失望,居然就這么離開了。
當(dāng)然,還有一些頭鐵的想鬧事,被保安們給請走了。
現(xiàn)在,體育館入口處,已經(jīng)沒剩幾個人。
“小嬸嬸,現(xiàn)在連觀眾都沒有了,要不這個演唱會……”
秦南笙苦笑一下,沖蘇辭月?lián)u搖頭。
他也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跟洛煙求婚,都是他太無能了!
還連累了這么一群人,都是他的錯!
蘇辭月看出秦南笙的意思,微微蹙了蹙眉。
“這么簡單就放棄,還是蘇辭月嗎?”
背后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眾人回頭,就見凌染帶著一身寒氣殺了回來。
她原本穿著一身職業(yè)裝,然而在眾人朝她望過去的時候,她居然將腳下的高跟鞋一脫。
小西裝的外套一甩,白襯衫從裙子里拽出來一節(jié),再將離開選手扔在座椅上的絲帶撿起來,直接將她垂在耳際的短發(fā)抓起來綁成個小揪揪。
一躍跳上了舞臺,撿起了一旁鼓架上的鼓棒,甩了個花樣,最后狠狠砸在吊镲上。
“沒有觀眾,沒有人支持,你就不敢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嗎?”凌染的目光定定鎖住蘇辭月,像是在質(zhì)問。
蘇辭月眼眶一紅,神情卻逐漸堅定。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給別人當(dāng)武替的時候。
那時候她也是默默無聞,沒有人認(rèn)識她,也沒有粉絲知道她的存在。
但她還是樂此不疲,只要能在角色中獲得片段短暫的生命,她就覺得很知足。
哪怕把自己摔打得渾身是傷,她也沒有半句怨言。
因為她知道,演戲是她想做的事。
而現(xiàn)在,把精心編排的曲目表演給大家看,也是她想要做的事。
既然如此,有沒有觀眾,那又有什么不同?
她露出個真摯的笑,“我為什么不敢?”
她掙脫開洛煙的手,一步一步朝著凌染的方向邁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眾人回頭,就見紀(jì)南風(fēng)坐在輪椅上,被管家推著往這邊前進。
而他的身后,居然站了很多有名的歌手和愛豆。
“這是……”
紀(jì)南風(fēng)一臉無奈,“還不是某人執(zhí)意要辦演唱會,而他老公又全力支持,居然在被警方帶走之前就聯(lián)系好了這群人。”
聽到是秦墨寒聯(lián)系好的,蘇辭月不由驚訝地瞪大眼睛,朝紀(jì)南風(fēng)望去。
管家推著紀(jì)南風(fēng)往這邊靠近。
“堂哥說,讓你不用擔(dān)心,照常演出。等演唱會結(jié)束,他就能回家陪你了。”
秦南笙很激動,紀(jì)南風(fēng)帶來的人,可都是樂壇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o這場演唱會站臺,那是綽綽有余。
其中還有幾個熟面孔,梁雨欣也在其中。
梁雨欣和蘇辭月認(rèn)識,也最先開口:“我們都相信三爺不是那種人,也愿意幫他救場。”
蘇辭月只覺得鼻頭有點堵,在這樣的時刻,秦墨寒依然那么懂她,還這么貼心為她安排好所有后路,讓她沒有絲毫后顧之憂。
能遇到他,真是蘇辭月三生有幸。
她內(nèi)心積攢起來的不安,終于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蘇辭月別過臉,任眼淚肆意劃過臉頰。
“可是……這可能是你們唯一一場沒有觀眾的演唱會,傳出去對你們的名聲會有損害……”
蘇辭月還在闡述事實,她感激這些人的仗義,卻也不想因為她的堅持,就害這些人以后受傷。
梁雨欣還沒開口,就又聽到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
“誰說沒有觀眾?觀眾這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