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歆不停的在房里走來走去,很是苦惱,把云竹都快轉暈了。
這可怎么辦?如果再不想辦法,難道就只有坐以待斃,等下個月嫁與那個王爺嗎?
南歆思前想后,一跺腳,覺得不能就這樣干等著,得去找言雨冰想想對策。
可南歆并不知道言雨冰的住所,便叫云竹出府去打聽打聽,云竹這丫頭府外消息靈通得很,片刻就回來了,并告訴南歆,言雨冰就住在城南的當歸客棧,南歆想著過幾天就出府去客棧找他。
夜已深,萬籟俱寂,一彎明月高高的掛在天上,撒下一層淡淡的憂傷,皎潔的月光把大地照得像是上了霜,為這座城增添的一些朦朧感。
南歆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會兒踢踢被子,一會兒又玩弄頭發(fā),因為這幾日的事情她已經焦頭爛額了,那還有什么睡意。
所幸起床打開窗戶,趴在手臂上,一個人靜靜的看著這夜色,不時,還嘆一口氣,覺得好生無趣。
南歆素愛海棠,她的房前就有幾株海棠樹,已是秋天,海棠花早已凋落,只剩下零零星星幾片葉子搖搖欲墜的掛在枝頭。
海棠樹,乃是豆蔻之時,她特意從鄉(xiāng)下一戶人家中尋來的,不喜粉色,獨愛白色,白色雖不如粉色嬌艷,但多了一點清新淡雅,看著也不失美麗。
南歆正出神啦!突然,不遠處的墻角邊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樹皮掉落的聲音,就像是有人踩到了枯樹葉,一下子打亂了南歆的思緒。
南歆有些害怕,打了一個顫栗,關上了窗戶,這半夜三更也不知是個什么東西在那?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小聲的呼喚著她。
“南歆姑娘,南歆姑娘……”
是言雨冰。
南歆聽出了他的聲音,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門,看到了站在海棠樹下的言雨冰,言雨冰也看見了南歆,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南歆壓制著心里的激動,跑上去撲到了他的懷里,他緊緊的抱著她,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
南歆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下子眼淚汪汪。
言雨冰被嚇著了,愁眉苦臉不知所措,慌慌張張的用自己的袖子給南歆擦眼淚。
“歆兒,沒事沒事,有我在。”
南歆抬頭,因為月光的緣故,他看清楚了言雨冰那深邃的眸子,不停哽咽著說。
“我爹爹……已經答應把我許配給順傾王了。”
言雨冰看著眼前這個可憐巴巴的南歆,心里猶如刀割,他何嘗不為此事擔憂,可是自己沒有富裕的家景又能怎么辦?
“這事情我也知曉了,順傾王如此大張旗鼓的向你提親,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我聽到消息就想來看看你,可是又怕你被流言所侵,這才半夜偷偷的翻墻進來。”
南歆聽著又開始哭泣了,言雨冰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倆人見面還擔心著南歆的聲譽,看來南歆沒有看錯人。
她在他的懷里,聽著他砰砰的心跳聲,心里已覺得舒暢了許多,悠悠的說道。
“我不想嫁與順傾王。”
言雨冰嘆了一口氣,思量了一下,斬釘截鐵的說。
“歆兒,你跟我走吧,再過幾日我?guī)煾稻鸵核托F進長安,他吩咐我留在蜀地,我可拋下一切,那時候我們倆就可以一起走了,離開這兒。”
南歆心里咯噔一下,覺得這個想法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興許有些瘋狂,但是他們好像別無選擇!
“你的意思是……私奔。”
言雨冰握著南歆的手臂,已讓南歆骨頭感覺到了一絲絲疼痛,這可能就是言雨冰的給她的肯定。
“對,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南歆望著他,抿了抿嘴,還是有些擔心。
“那我們去哪兒?”
“我們去江南。”
南歆看著言雨冰堅定的眼神,一咬牙就同意了。
“好,天涯海角不相離!”
他們一致決定,在三天后辰時,也就是言雨冰師傅押運玄鐵出蜀地那日,倆人在第一次相遇的小亭里會合,言雨冰準備好馬匹和盤纏,一起向東出發(fā)。
事情商量好以后,言雨冰也不便久留,便離去了。
南歆懸著的心終于落地了,與其和不愛的人在一起,還不如賭一把,說不定以后她和言雨冰就可以永永遠遠在一起了。
于是,倆人便各自打點著私奔的事情。